世上如侬有几人
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侬有几人?
好一个隔世的渔民,若真能如此,一壶酒,一竿纶,那便真的是这世界上*惬意的仙隐。
“隐士”这词,从哪一个方面、哪一个角度看,似乎都和李煜扯不上一点关系,高高在上的国主,抑或是未登基前身为皇子的显赫地位,无论如何都是当时的公众人物,想“隐”而一定不能“隐”。
但是,李煜却着实地做了一回隐士。当他还是皇子的时候,源源不断地感受到来自兄长弘冀,即当时太��的特别“关注”,李煜采取了退让和逃避的对策。究竟能逃到哪里呢?能真正摆脱世俗的困扰吗?李煜一头扎进了书堆里,和古今的书籍成为了挚友,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奇事,由于现实的原因,又把李煜和现实隔离开来,远离皇宫,优哉游哉地过起了“隐士”般的生活。
在历史的长河中,不乏有些与之类似的“隐士”,自然,李煜也不是“隐士一族”的创始人。
说起隐士,便有种超脱尘世之感,而反观自己,**是一个沉浸在世俗中的人,因此,对于“隐士”一族,也带有了一些羡慕的感觉。
鲁迅先生曾说,陶渊明是我们中国赫赫有名的大隐。而我对于此番话,有些自己的看法。自二十多岁以来,陶渊明就已经出仕,此后的很多年里,此翁时而入仕,时而归隐,做的都是小官小吏,到了四十一岁,这在当时,已经算得上是位老年人了,此时,陶翁还在彭泽县担任县令,我想,也许是县令此等的小官入不得陶翁的法眼,卸任后就此归隐田园,这样一看,陶翁被冠以“大隐”这一称号似乎有些不妥。
到了老年还在做官,这似乎不是隐士的做法,我想,陶翁之所以被冠以“大隐”的称号,不能不说他老人家所作的《归去来辞》太有名了。
历史上还有一位有名的隐士,他的经历更是有趣,此人名叫林逋,这位林先生倒是与陶渊明有些不同,他从未有过入仕的经历,平日里只是在杭州的小孤山上种种梅花、养养鹤,生活过得相当滋润,揽清风赏明月,想必是常事。坐看庭前花开花落,嗅一嗅黄昏时分浮动的暗香,真真羡煞旁人。
可惜了,这位林先生似乎找错了归隐的地方,杭州,无论是在历史的哪个朝代,都不是归隐的好地方,“暖风熏得游人醉”,也许这位林先生要的就是世人关注的眼光吧,后来,随着名声越来越大,就连当时的皇**对他有所耳闻,在他死后,竟然也得了个“和靖先生”的雅称,我想,但凡一位诚心归隐的人,都不会选择如此轰动的归隐。
在我的心中,陶翁和林先生都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归隐,诚然,无论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惬意,还是“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的期待,我想,都比不上李煜的“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侬有几人”的自在,更不用说“万顷波中得自由”的畅快了,这是何等快乐之事,****,让人心生羡慕。
虽然,李煜的归隐有些“被强迫”的味道,但可贵的是,在此之余,他竟也找到了自由的感觉。这算是命运赐予他的意外惊喜,回到了文学艺术的世界里,这对于他来说,不仅是一个逃避现实的避难所,更是一个无边无际的精神家园。李煜无时无刻不在向世人宣告他做隐士的决心,“钟隐、钟山隐士、莲峰居士、钟峰隐者、钟峰白莲居士”等雅号,是*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