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整整**,两人才到了小街镇,此时苗丫已经接了二蛋的班拉车,二蛋接了苗丫的班在车上睡呢,“车到了。”
“还没进去呢,困死我了,你狼叫啥,拉,接着拉,话说要拉够五里路的,我可是拉了你三十里路啊,这账可要算好了。”葛二蛋将车上的被褥弄成一个鸟巢的形状,自己躺在里面,跷着二郎腿,闭目养神,“不要忘了我们这一路来可都是���了什么,杀叛徒为全村人报仇这件事是板上钉钉了,我是主力,你*多算是一个喊加油的,所以呢,我必须保存实力。”
苗丫再次为二蛋的歪理所折服,不再多说,低头拉的马车辚辚作响,虽然这*后一段路接近县城,路宽了许多,也平坦很多,但是苗丫毕竟还是个女孩子,拉大车这件事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城墙的影子被夕阳余晖斜斜地投射下来,黑越越一股沉凝的气息扑面而来,鸦声阵阵,绕城数匝环飞,树影幢幢,阴翳一片。
二蛋慌忙下来。
“瞧你屁滚尿流的样子,天塌下来了吗?”苗丫揶揄嘲讽,现在可是正儿八经地领悟到了葛二蛋的无赖,自己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儿,让干拉车这种力气活,本来一心窝子的痛苦全部转化成对葛二蛋的不满了。
“你丫头蛋子懂个屁啊?有杀气!”二蛋背手站在城墙下面,不声不语,城墙堆积了一群人,围着贴在墙上的告示指指点点的。
“那个小子干什么的,过来!”一个伪军二鬼子斜挎着枪,歪戴军帽,威风凛凛几步过来,给我转过身去。
“你干什么?”二蛋心里有鬼,但是拗不过二鬼子力气大,被抓着胳膊给背过身,然后从上到下在身上搜了一遍,硬是将几个窝头抓出来,嘴巴叼一个,一个手抓三个,然后一脚踹在二蛋的后心窝上,“可以滚了,你个小混混。”
“我不是混混,”二蛋转过身,笑眯着眼睛,“我是良民,这是我媳妇,我们要进城。”
“皇协军现在正在抓人,你小心点。”
“得令!”二蛋一招手,大车立即以苗丫的双臂为动力慢慢地行驶过来。
“这么娇滴滴的丫头,你舍得她拉车啊,不如卖给我做小得了,城里公道的价格是50块。”一个正在门口告示和通缉令前站岗的哨兵看到苗丫拉车过来,感觉新鲜,就走过来,想要调戏一下苗丫。
“你丫肚子的,别以为穿了这身黑皮,就敢欺负我,小心我干死你。”二蛋如是想着。
但等到伪军走到跟前的时候,立即说:“不行,这是我老婆,用过的。”
周围几个三五成群,凑在墙角借火点烟的人立即笑得人仰马翻,伸手指指点点。
苗丫脸色刷的一下红了。
“滚,滚,滚!”这个二鬼子也就是这么一说,现在被同僚嘲笑,颇觉脸上无光,不耐烦地挥挥手。
二蛋让这个二鬼子受窘,心里大爽,乐呵呵地说:“不送,不送。”
“送你妈啊,信不信我让你爬着进城。”二鬼子下枪抡起来,不轻不重地用枪托在二蛋的背后砸了一下。
二蛋“哎呦”一声,回头见二鬼子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表情比刚才严肃了,这才硬生生地把“孙子打老子”这句话给吞了回去。
“哼,算你识相,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个二鬼子冲着二蛋“呸”的一声,将一口浓痰喷在二蛋面前三尺远,然后眼神肆无忌惮很有侵犯性的看着二蛋,“给脸不要脸,什么东西。”
二蛋**次受到这种屈辱,“大爷走好,晚上走路小心,不要踩到屎了。”
“你说什么?”刚在哨位站好的二鬼子又脱离岗位,举起枪托。“这次不打你个绿屎横流,我还真不干了。”
“打我是孙子。”葛二蛋犟脾气上来,非要和这个二鬼子碰碰。
“行了,就这样吧,差不多行了。给我点面子。”今天当班的是老张,不想惹事,就过来做和事佬。
“我……”二鬼子把枪收回肩上,摇摇晃晃,人五人六回到哨位,看也不再看二蛋一眼,满脸的不屑。
“嘟嘟嘟……”哨音响起,“皇军查岗!”
所有懒散的二鬼子全部整理着装,排一列站好,二蛋的车被强行地推进城里,围观告示和通缉令的人也作鸟兽散。
二蛋看着挂斗摩托突突突地过来,车上下来一个小胡子,就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把这个鬼子生生地吃掉才好。
一群二鬼子对着这个小胡子鬼子点头哈腰,弯背鞠躬,嘴巴“哈伊哈伊”不停地说,不由有些恶心这些人的行为,在地上猛地吐口痰。
边上一个摆摊的小贩子见吐到自己摊子边上了,就抬起低垂的脑袋,冲着二蛋伸出一根大拇指,“好汉,吐得好。”
二蛋虽然看不出自己这一口痰吐得好在何处,但是听到苗丫肚子不停声地响,眼前这个小贩的摊位上传来了包子的香味,边涎着一张脸,凑近前来,“嘿嘿,敢说我这口吐皇军的吐得好,不想活了,不对,你是八路。”
原本老实巴交,从来屁都不敢比别人多放一个的包子店小老板,今天担着一筐包子来城门卖,想着这儿人多好卖,谁知道突然贼胆变大,正义来袭地说了一句“吐得好”,居然成为眼前人欲加之罪,栽赃陷害的证物,准备伸脚够那口痰,不承想,那堆证物已经被二蛋贼笑着保护好了。
“老东西,你准备掉脑袋吧!这下谁也护不住你了。”见老板的脸色惨白,跟刷了油漆一样,“估计把你举报给皇军,还能得一笔钱,买点吃的,好填饱肚子。”
“嗯,我这儿有包子。”
“不稀罕,我要光明正大地拿钱买东西吃。”二蛋奇拽无比,看人眼里,多有不耻,边上一起做生意的看不下去了,“你个瓜娃子,翻天了吗,外乡人欺负本地人来了,信不信我找人打死你。”
“来,你试试,我现在喊一嗓子,看看谁先死,不打死我的是孙子。”
边上卖碎布的没想到葛二蛋是这么个光棍,话没说完就准备动手,立即推着小车就跑,葛二蛋一下子没抓住,又怕卖包子的有样学样,也跑了,边喊声“孙子”,更加凶狠地看着卖包子的。
不再废话,葛二蛋伸手进包子筐里面,抓了两个包子。
“够了,够了,我这是小本生意,再说了,这口痰是你吐的,皇军见了也会追究你的责任的。”老板还准备和二蛋讲出个道道来。
“去去去,一边凉快去。”二蛋又抓了几个,见老板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就狠狠地瞪了老板一眼,“我是吃了你,还是吃包子,你自己选。”
老板手一松,二蛋又抓了四五个包子,都塞进了怀里面,滚烫的包子烫得二蛋眉逐眼开,猴蹦乱跳的,这一下,可是遂了二蛋的意,“不谢啊,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老板这才知道自己着了二蛋的道,但是幡然悔悟也已经晚了,现在只有满腔愤懑:“你这个坏毬,简直比鬼子和二鬼子都要坏,有种你打鬼子,把鬼子赶跑。”
“知道就好,往后还在你这儿吃包子来。我就是来打鬼子的,看你长的比较老实,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你可不能说出去。”
“有本事打鬼子去,欺负我一个小户人家算哪门子好汉,是哪门子本事?”包子店老板虽然老实,但是不笨,立即将二蛋的话重复一遍,边上就又围上来几个人。
“你怎么就知道我来不是打鬼子的,你们这几个家伙,嘴巴给我关紧了,老子是八路,你们谁的牙缝里面蹦出来一个字,我立即挥师去你们家,知道吧,满门抄斩,不留一只烤鸡烤鸭。”二蛋开始吹得还风生水起的,*后一句话泄露了老底。
“你穿得像是个要饭的,要肉没有三两,贼眉鼠眼,獐目鼠胆,一看就不是干大事的人。”
鬼子坐着挂斗摩托在巡视一番后,见没有什么动静,也就再次启动,开着去其他城门巡逻去了。
二蛋也紧随其后,架起大车,抡起五花肉组合成的胳膊,开始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打听鬼子和二鬼子的营地,还一边观察着周围有没有落脚的地方。
忽然,苗丫眼尖,对着二蛋勾了勾手指头,然后小声地说:“你看!”
“看什么看,声音这么小!”
“我看到麦子了,”这次声音倒是大了,但是前面的人警觉了,立即跑起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就是一个傻子。”二蛋气坏了,复仇大计就因为苗丫一句话,再次搁浅,下次看到麦子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看好车子,我去去就来。”
“二蛋哥,求求你,我一个人,我怕。”
“怕个球,给老子乖乖地待着,不要乱走,小心我回来揍你。”二蛋这次穿着鞋子,再说对手是麦子,不知道什么缘故,一对上麦子,二蛋的心里面就有种天生的优越感,再说,这次穿了鞋,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家伙再跑走了。
二蛋飞快地追,眼看就要追上,但是前面就是二鬼子的营区,已经能看到二鬼子营区中间耸立起来几十米高的哨楼了,里面的人左手把枪卸了,抓在手里,另外一只手抓着望远镜,往这边瞅。
二蛋转弯的时候,猛看到一个二鬼子衣冠不整地走着,麦子就把帽檐压低,装成一个醉汉,晃晃悠悠地和二鬼子还撞了一下。
二蛋今天刚和二鬼子对了一阵,惨败收场,不想再见到这张晦气的黑皮,就停住脚步,骂声晦气,吐口痰,转身就走。
等回到大车所在的位置的时候,二蛋忽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大车不见了,苗丫也不见了,这可不行。
二蛋沿着周围的巷子喊苗丫的名字,一边喊一边自报家门,“我是二蛋!”
大街上的人都跟看怪物一样看着二蛋。
转了两个路口,就听到苗丫回了一声:“二蛋,我在这里啊!”
苗丫远远地听到二蛋喊自己,心里面很感动,想不到二蛋这么在乎自己,心里有股热流涌动,自己这辈子无论说什么也要嫁给二蛋。
二蛋过来的时候,麦子也在这儿,眼睛警惕性很高地看着二蛋。
“你个叛徒,出卖了全村老少。”
“我没有出卖全村的人,给你说多少遍了,那个人不是我,你要怎么着,才肯相信我啊?”
“那你说,为什么出事那天,就你一个人不在现场,对了……”二蛋简单地沉思一下,“还找了我这么一个不在场证人。”
“那天我就是想赌博了,我的话,你为什么不信,我们可是在一起这么多年的好朋友,我的话,你不信,我说一千遍也没有用。”
“那你昨晚为什么跑掉?”
“我看到小七了!”麦子的眼神一下子逼亮。
“小七没死?”
“没死!不但没死,我跟踪了他**,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往敌人的营地跑,来来回回地跑了好几趟了。”
“他去敌人营地干什么,难不成是混饭吃去,也要做叛徒。”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每次他去的时候,我跟到半路就会撞上二鬼子,就不敢往前跑了,因此,每次到这个位置就会跟丢小七。”
“这么说小七真的是叛徒了!”葛二蛋虽然有立即把麦子打死的冲动,但是俩人一起较量次数颇多,战斗力同化得厉害,一般情况就是俩人谁也动不了谁,都是半斤对八两的样子,所以两人直接把打架这一环节省略了,两人详细而唇抢舌剑的口水对喷半天,事情翻来覆去,也反复清楚了,晚上,麦子就是看到小七了,因为对葛二蛋不快,便自己跑着追去了,也懒得叫上葛二蛋,所以才招致二蛋的怀疑。
“这么就完了?”二蛋显然对麦子的解释显然不满意。
麦子费干口水,想不到*后还是这样一个结果,葛二蛋还在怀疑自己,不由气急,哼了一声,准备走。
“你去哪里啊?”
“我去找小七!”既然解释无用,自己现在就是对着一头蠢牛在弹琴。
“哪里找去?”葛二蛋不但不信麦子,而且还对麦子的所作所为很有意见,口气很冲,一点感情也不带。
“这几天我发现小七往日本和二鬼子的营地跑得比较多,我就在哪儿守着行了,肯定能等到他。”
“然后呢?”葛二蛋现在的表情像是刚诈尸的死人。
“直接用砖头砸死。”面对葛二蛋面无表情,咄咄逼人的语气,麦子彻底暴走了。
“这就是你用尽心思后所想到的所有计策吗,真是失败啊。”葛二蛋没听出麦子口中的不满,貌作亲热,实则讽刺的两手搭在麦子的肩膀上,“这叫黔驴技穷,你就是那个驴。”
麦子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心里决定了,就葛二蛋这个傻怂,除了咋呼,窝里斗,成不了事,这件事还得自己来。这次狗日的葛二蛋叫破嗓子都不回头,你个葛二蛋,简直是人类中的败类。
“二蛋哥,怎么让麦子走了,”然后小跑几步,喊道:“麦子,回来,吃饭。”
“不吃了,你跟这傻驴一块儿吃吧。我办正事去。”
苗丫难过地看着麦子,好歹有个拿自己当人看的麦子来了,又被葛二蛋这孬种给气跑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由气愤地看了葛二蛋一眼,葛二蛋抓着热好的包子,大口大口地吃着,也不看兔死狐悲的苗丫一眼。
“二蛋哥,你怎么又把麦子赶跑了?”
“苗丫,你这么说,我不爱听了,什么叫我赶跑了麦子,你站的立场错了,你应该是我一伙的。”
“你,狡辩。”想着自己还指望做葛二蛋的老婆呢,不敢再多有忤逆,内心的愤愤只有压在心头。
麦子被气得七窍冒烟,这个葛二蛋真是属牛的,真是连青红皂白都分不清楚,自己告密,这天大的黑锅扣下来,还不让辩解,好,小七是吧,小七告的密,那我就杀了小七。
麦子围着日本营区的大道,来回逡巡,不杀小七,誓不为人,想着想着,眼睛就红了,一方面想起了以往村里叔伯对自己的好,另一方面是真的想杀人了。
工夫不负有心人,前面一个人灰色长襟,头戴斗笠,步伐紧密,不时四下张望,看身影就是小七无疑。立即跟了上去,右手伸进怀里,抓住半截子短刀,这次给你个痛快的。
跟了一会儿,忽然小七身形一闪,看不到了。
麦子寻思着会不会被发现了,手上攥着刀子的力气更大了,汗液沁了出来。
麦子心头开始发慌,杀人这种事自己还是**次干,虽然以前看王膀子杀过猪,自己也经常和二蛋一起打架,打群架的经验也丰富老到,但是这次不一样,目的就是杀人,将活生生的人变成一根不能呼吸,不能睁眼,说话,动作的人棍,想起来,心里面刺激得就呼腾、呼腾地乱跳,呼吸压抑得要喘不过来气了。
街上橐橐的脚步声逼近,还有鬼子调整步伐的口号和喊呼号的声音,枪托与肩膀摩擦出来的肃杀的声息,挂斗摩托压阵在*后面嘟嘟嘟的声响,鬼子对行人的骚扰声。
麦子的脚步就在一个门槛上一缓,倚着一堵墙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息,似乎溺亡的人处于濒死弥留状态,老感觉空气不够,连两条腿也软踏踏的,提不起来。
挂斗摩托走了半天,麦子才醒过神来,使劲使劲地呼吸了两口空气。然后牙一咬,哼,小七,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正在踌躇往哪里找小七的时候,小七已经从自己背后的酒楼下来了,正好与四处张望的麦子对了个眼。
麦子低吼一声,“有种别跑。”
小七早就跑得刷刷的,比被狗追都快。麦子也不慢,骂骂咧咧地直追而去。
前面一个小巷子,尽头处就是绝路。
麦子看看四处没有人,便掏出刀子,来一句:“哼,天无绝人之路。”
麦子回头指着三面所环之墙,咽口唾沫,指了指墙,“麦子哥,路绝了。”
麦子疯了一般上去,气势很足,拳头也赢,狠命地打, “狗日的,今天就绝了你,你个叛逃!”
小七露出错愕的深情,刚还了两下手,听着不对,抓住麦子的手,“不要冤枉人,我怎么是叛逃,把话说清楚。”
“全村三百人还有送亲队伍的一百人,都死了,是不是你告的密。”
“不是!”
“不是?”
“不是你,那你跑什么?”
“那你追什么?见了我,就够猫追耗子一般,气势汹汹,每次手上都带着家伙,我不跑,我等死啊。 ”小七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偷偷溜回村子,想要看有没有活口的时候,麦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溜出来,手上攥着砖头,当时要不是自己反应够快的话,现在估计已经转世投胎了。
“现在我和葛二蛋都认定是你杀的人,说好了,要为村里的人报仇,我们这次来城里就是杀你的。”
“哎呀,哥啊,我可不是叛逃,这你得跟我作证啊。”小七一听也急了,如果自己那天没有因为让葛旺财派出来,找新郎官葛二蛋的话,说不定也跟着送亲的队伍一起被杀死了。
“怎么给你作证,你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吗?说不出来,我今天就要弄死你。”话说到这儿,麦子也不想听废话了,手上也出现了那半片刀子。
“我那天没有跟上送亲队伍,然后我就看到了日本鬼子枪杀送亲队伍,然后我就往回跑,那天就是我跟八路军报的信啊,如果不是日本鬼子的车太快了,村民肯定能转移出去。”小七伸手进怀里。
麦子怕小七掏出什么凶物,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别跟我耍花招,小心我多捅你几刀。”麦子抓着小七的手慢慢拿出来,见小七手上抓着的是一封信,上面没有写署名,左下边角沾满了血迹。
“看好了,这是革命的血迹。现在赵希梅队长已经任命我为村里的民兵骨干,虽然只有我一个人,但是革命的火焰势必在我的领导下,熊熊燃烧。”
麦子狠狠地一脚把小七跺了一个跟头,半个身子飞起,以脚尖为支撑点,晃荡老远,直接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响。“你给我醒醒吧,八路,八路,如果不是八路的话,我们全村也不会死。”麦子恨八路招来了鬼子,更恨,*后的关头,八路没有把自己的村民给转移出去,现在听小七做了八路的民兵骨干,气不打一处来,感觉找到了出气筒,下手极重,上去又是一轮拳打脚踢。
“够了没有,又不是我杀的。”小七想走,衣服被麦子抓得贼紧,“快点放我,我这次是要给八路送信的,是赵队长安排的,如果你不放手的话,那*后造成的后果非常严重,你就成了真正的叛逃了。”
“要我放了你?”麦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小七,“如果二蛋来的话,你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你提条件吧。”
“300块钱。”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拿乡亲们死去的价值开价,我真为你感到悲哀,100块。”说完话,挨了麦子重重的一拳,“不要拿乡亲们的死说事。”
麦子现在*忌讳的就是有人戳自己心中的痛,“150块,痛快话,有就走,没有的话,我送你走。”麦子手上的刀子已经贴紧了小七的脖子。
“好,150,说好了,不过得等到我手上有钱了才能给你。我在德字巷9号住着,这个地址不要告诉二蛋,我怕中间再生事,把事给搅黄了。我因为找不到组织,就在鬼子附近的营区转转,想要多弄些情报给八路,现在已经有日本鬼子盯上我了。”
“行,有你一句话,我死也会把这笔钱给你追回来。”小七用刀子在小七的脸上重重的拍了几下,随手把刀子扔掉,给我记住了,骗我钱,不得好死。
小七盯着麦子离开巷子,随身迈着轻快的步伐,迅速离开。
葛二蛋拉着苗丫就在对街的大碗茶的酒旗风下坐着,头顶大碗茶的幌子迎风招展,呼啦呼啦的。
“看到没有,麦子这孙子和小七这土鳖龟孙子联合起来,骗老子,狗日的,给我玩黑吃黑。我不弄死你们俩。”葛二蛋一路跟踪着麦子,终于看到两个人进了小巷子,也不急,拉着苗丫坐到对面的茶楼在街头摆的茶摊上。
苗丫怕二蛋冲动,但是见葛二蛋嘴巴喊猛,人不见动静,端坐如松,也就把手抓在葛二蛋的胳膊上,不做其他动作。
葛二蛋悄悄地说声:“苗丫,现在回去,把饭做好。”见苗丫抓自己的手抓的紧了,推开苗丫的手,“我锄奸去。”
“带上去!”
“你懂啥,啥都不会,净会拖累人。”
“我认得路,我走过的路我都记得清,我可以给你指路。”
“别骚情了,快走,”见苗丫拉着自己的衣袖不放,“那你放开我的袖子。”
换了种说话方式,苗丫倒是接受了,但是看二蛋的时候,如同永别一样,苗丫真怕二蛋这次一去不回,把自己给丢下了,剩自己一个人的话,连怎么活下去都不知道了。“我等你,一定要**回来啊。”
二蛋见麦子和小七出了巷子就分开后,把自己借乞丐的帽檐往下一压,快速地跟上小七的步子,这次必须要让小七血债血偿,这可是四五百口人命啊。二蛋亲眼见父老乡亲在惨叫声中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又亲自把全村的父老乡亲埋了,三天两头做梦都能看到乡亲们死不瞑目的样子。
葛二蛋心里如同火烧,说不出是怎样的一种怒火。看着远远走掉的麦子,鼻子哼了一声,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自己*信任的兄弟,居然有各种心思,想着想着,拳头就重重地在墙上砸了一下,把白花花的墙灰砸下一层来。
走了几条街,小七终于在一个小屋子前停下,左右若无其事地看着,也不进去。
葛二蛋就在一个卖瓷器的老头的小摊前蹲下,用余光看着小七会不会进去。
“八嘎”一个日本人走了过来,手上抓着一个坏掉的杯子,另外一只手缠着绷带。
“怎么回事啊,太君,你息怒。”
“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了老头的脸上,老头被打得重重地摔倒地上,揉着腿一瘸一拐的站不起来,肯定有积年的病患在身,再被突然打了一下猛地,身子一下子撑不起来了。
“太君,有话好好说。”老头见这个日本人要起脚踢货摊子,立即上去扑住日本人的大腿,谁知整个人都一下子被日军踢飞。
老头的女儿挥舞着拳头就要打日本人,也被日本人狠狠的一个巴掌煽飞,直接摔到地上。
日本人拔出了军刀,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翻译慢条斯理地说,“你们都该死,割破了皇军的手。”
“狗日的。”葛二蛋满脑子浆糊全部都燃烧了,垫了几步,飞起一脚,把鬼子踢了一个趔趄,然后一巴掌把翻译打得转了好几个圈,胖胖的身体歪搋地上。
鬼子叫上快速冲了几步,双腿膝盖弯着一挺,止住去势,转身调转枪头,来不及子弹上膛,直接用手在枪口处一提一抹,刺刀发出咔吧一声响,挺立起来,寒光闪闪,直对着二蛋,冲了过来。
二蛋打架的时候,还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反应有点迟钝,想打又想跑。
“闪开。”麦子的声音。
离开的麦子去而复返,后面跟着苗丫,显然是苗丫不放心,硬拉着把麦子扯过来的,现在看到葛二蛋遇到危险了,麦子脑子热血沸腾,见二蛋不知道躲闪,直接闪到二蛋的面前,抓住日军的枪口。
日本鬼子顺势抓着枪托和枪护木用力,刺刀轻松地穿过麦子的防线,发出扑哧一声响动,刺进了麦子的肩膀。
日本鬼子拔出刺刀还要再刺。
“狗日的。”二蛋手中的刀子从背后狠狠地刺进了鬼子的身体。
距离太近,鬼子的刺刀挥动不开,直接下手掐住二蛋的脖子。
二蛋的力气小,被鬼子掐得直倒气,忽然鬼子脑袋一歪,没声息了,二蛋一看,麦子的刺刀也扎进了鬼子身体。
麦子见所有人都愣着,一个巴掌甩在二蛋的脸上:“醒醒,跑!”拉着二丫就跑。
水果店的老板追上来,一看自己家的水果刀插在了太君的背上,跑上去摸了摸,不敢拔。
葛二蛋一边扶起老李和女儿王秀玲,一边不忘焦急的嘱咐老板,“把刀子拔了,回去洗洗,接着用。”
三人摊子也不要了,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翻译见没了危险,起身看了水果店老板一眼,立即如丧考妣地边跑边喊:“来人啊,杀人了。太君被人杀死了。”
这儿属于市区,本来半街的人,更有的要过来看热闹,听说被杀的是皇军,这下立即炸了窝,拼命地开始往回跑,跟碰到瘟神一样。
水果店老板一哆嗦,反应过来,立即把手拿开。自言自语道,“这可是这三个人杀人的罪证啊。”然后推着小推车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