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身上,洋溢着一种“情崇拜”:爱情崇拜、亲情崇拜。他对于“爱情”顶礼膜拜,以为爱成则生命成,爱败则生命败,爱者,**者也。他对于“亲情”顶礼膜拜,始终秉持“一点仁爱心”,“一点同情心”,以为可借“亲情”、“同情”、“怜悯”等等,**社会疯狂与人格卑污。他对于“感情”顶礼膜拜,不重写景,只重抒情,以为社会不过就是一张“情网”,“社会的纪纲是靠着积极的感情来维持的”。他就像一只没有骨架的“软体动物”,“走一步退一步”,“跳着溅着不舍昼夜的一道生命水”(朱清语)…… 前言
“海中地思维"与“地中海思维” 的椭圆流变 张耀南 人类文明的**,是像水一样流动的。目前已知的流程,是以“东方文明”为起点,流到地中海而有“地中海文明”。流到欧洲而有“欧洲文明”,流到阿拉伯世界而有“伊斯兰文明”。近四百年来��变人类命运的 “文艺复兴”,始于地中海沿岸,在西方世界绕了几圈之后,又流回到“ 东方文明”的地盘上来了。
“中国文明”与“地中海文明”,是人类文明流程中的两极。对中国而言,地中海是一方遥远的国土,只能以“泰西”或“极西”称之;对地中海周边**而言,中国照样是可望而,不可及,只好以“远东”或“极东”称之。
这两极的一端,盛行着一种“海中地思维”:假定四周是海,中为陆地。此种思维的特点是以中间为实,而以周边为虚,“向**聚居”成为其所有居民之心理定式。即有再大的怨仇,*后终能抱成一团。它有一个主体民族叫“华夏”.它有一根文明主心骨叫“华夏文明”.它有一种政治上与学术上的“正统”叫“儒术”,它有一种论证方式叫“比附”,它有一种变革办法叫“踵事增华”…… 这两极的另一端.则盛行着一种“地中海思维”:假定四周是地,中为海洋。此种思维的特点是以中间为虚,而以周边为实, “往周边散居 ”成为其所有居民之心理定式,即有再强的利益纽带,亦终归分灶拆伙。
没有一个民族能在那里长久地唱主角,常常是你方唱罢我上台;那里的文明也从没有主心骨,花开花落只在朝夕间;那里也没有什么“正统”,埃及、巴比伦、希腊、罗马等等,轮换坐庄;那里有一种论证方式,叫“主谓式句辞”;那里有一种变革办法,叫“急风暴雨”;…… 假如人类文明的流程是一个椭圆,则这两极就是椭圆的两个圆心。
“一阴一阳之谓道”,这两极就是人类文明的“阴”与“阳”。有了这两极,人类文明的前行才获得持久不衰的动力,中国人叫做“生生不已”。
当阴极衰颓的时候,阳极来推动它;当阳极衰颓的时候,阴极来推动它。
椭圆结构使人类文明的发展甚至不需要外力(如上帝)来推动,它在自身内部就能产生“永动之力”。
西方之推动东方,常被人挂在嘴上;东方之推动西方,却常常被遗忘。西方人所谓的“地理大发现”,所谓的“科学革命”、“启蒙运动”、 “工业革命”、“航天时代”等等,哪一样不是假力东方之推动?! 这个椭圆形的轨迹,在北半球,划出人类活动的历史舞台。人类万年的“文明劳作”之成就,尽萃于斯地。
西奥多·罗斯福曾以“地中海时代一大西洋时代一太平洋时代”为人类文明流变之轨迹。站在“西方**论”甚至“欧洲**论”的立场去看,有几分道理;但站在“全球人类”的立场上去看,却显得很狭隘。因为他只说到了椭圆的一个圆心,而把另一个圆心——“东方文明”——遗忘了! “地中海时代”是“流”而不是“源”,它开启了欧洲文明.但它所承继的却是“东方文明”,包括古埃及与古巴比伦、古印度与中国的文明。地中海不过是“中西文化交流的中转站”。
何况在“地中海时代”与“大西洋时代”之间.人类文明绝非一片空白。罗斯福完全漠视了此一时期里“东方世界”的文明成就:在西方人所谓的“中古时期”,有两大文明圈在东方生成,一是以中华文明为核心的 “东亚文明圈”,一是以伊斯兰文明为核心的“印度洋文明圈”(何芳川语 )。现在像龙卷风一样席卷全球的,是以基督教文明为核心的“欧美文明圈 ”。
美国史家will Durant曾强调“东方文明”的重要性:“我们的叙述之所以从东方开始,不但因为亚洲是我们已知世界上*古老文明的发祥地,而且还因为它奠定了希腊与罗马文明的背景与基础。” (《世界文明史》 )英国哲学家B.Russell则从比较文化的角度强调文化交流的重要性: “ 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过去已多次被证明是人类文明发展的里程碑:希腊学习埃及,罗马借鉴希腊,阿拉伯参照罗马帝国,中世纪欧洲模仿阿拉伯,而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则仿效拜占庭帝国。” (《中西文化比较》, 1922) 司马牛有“人皆有兄弟,我独亡”之忧,子夏劝解说:“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君子何患乎无兄弟也?!”(《论语·颜渊》)不管有不有血缘,不管是不是“自家人 ”,只要你秉持“恭”与“敬”之原则,则六合之内、普天之下,无人不是你我之“兄弟”。
这是中华文明为人类贡献的一种胸襟。它要求个体*大限度地“克一己之私”,以慈悲之心施他人,施他家,施他国,以至于天地万物,*终成就“民吾同胞,物吾与也”(张载《正蒙·乾称》)之“大境”。在人类文明椭圆的另一极,此种胸襟不常有。
刘向《说苑·辨物》论“四海”云:“八荒之内有四海,四海之内有九州。”这就是所谓的“海中地思维”。“四海”也许并非实指,它告诉我们的不过就是一个“无外”立场而已。就是无内外之别,无人我之别,无种族之别,无**之别,无宗教之别……如此而已。“以天下为家”、 “以四海为家”、“四海一也”、“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四海之内若一家”等等说法,无非是想展示此种“无外”之胸襟。
有了这样的胸襟,椭圆的此极不是“异地”,椭圆的彼极也不是“他乡”。有了这样的胸襟,从东方到西方不是“远足”,从西方到东方也不是“长征”。有了这样的胸襟,人类万年的“文明劳作”就不是“水火相克”的一盘杂碎.而是“阴阳互补”的一席盛宴…… 从东方到西方,是“生生不已”之征;从西方到东方,同样是“生生不已”之征。椭圆的两极总在互动中.相互扶持而收起死回生之效。只要人类还是这样的圆颅方趾,只要太阳还是这样的东升西落,地球上文明的此种“两极互动”及其椭圆形流变,恐怕就很难改变。
如此则哪里还有什么“欧洲**”、“华夏**”甚或“人类**”?!人类作为整体,根本上亦只是“天一人”这一更大椭圆之两极中的一极! 二○○七年一月一日于北京
自1920年**次赴英国,到1928年再度到剑桥大学叙旧,期间徐志摩共有过三次欧游经历,并写下《巴黎的鳞爪》、《我所知道的康桥》等多篇散文。这些散文*初多是发表于《晨报副刊》,文章不单记录其旅欧见闻感受,更体现出作者是怀着文化敬仰的心情进行这些活动的。此次我们在本书中收录其多篇精彩真挚的旅欧散文,并编辑成插图本,拟《徐志摩游记》这个书名,纳入“四海之内——从东方到西方”书系。
书中散文写作并发表于民国时期,在编辑过程中,我们除改正一些显误,未对带有作者行文风格和民国用法的词句作任何改动。对于外国人名、地名的翻译,均保留了作者的译法,并在书后附录今昔译名对照表,以方便读者的阅读和参考。总之一方面充分尊重原作品,保持其原貌,另一方面尽可能为读者提供方便,以便更好地欣赏和阅读原著。书中插页及文中图片均为编者所加,图注文字一律采用现代行文和通用译法。
由于编者水平有限,该书在编辑过程中不免出现遗漏和错误之处,恳请方家指正! 编者 2007.1
后记
自1920年**次赴英国,到1928年再度到剑桥大学叙旧,期间徐志摩共有过三次欧游经历,并写下《巴黎的鳞爪》、《我所知道的康桥》等多篇散文。这些散文*初多是发表于《晨报副刊》,文章不单记录其旅欧见闻感受,更体现出作者是怀着文化敬仰的心情进行这些活动的。此次我们在本书中收录其多篇精彩真挚的旅欧散文,并编辑成插图本,拟《徐志摩游记》这个书名,纳入“四海之内——从东方到西方”书系。
书中散文写作并发表于民国时期,在编辑过程中,我们除改正一些显误,未对带有作者行文风格和民国用法的词句作任何改动。对于外国人名、地名的翻译,均保留了作者的译法,并在书后附录今昔译名对照表,以方便读者的阅读和参考。总之一方面充分尊重原作品,保持其原貌,另一方面尽可能为读者提供方便,以便更好地欣赏和阅读原著。书中插页及文中图片均为编者所加,图注文字一律采用现代行文和通用译法。
由于编者水平有限,该书在编辑过程中不免出现遗漏和错误之处,恳请方家指正! 编者 200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