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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时光不再(在对我们早已逝去的青春的集体追忆中,唤醒那些鲜活的过往,记住那些闪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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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时光不再(在对我们早已逝去的青春的集体追忆中,唤醒那些鲜活的过往,记住那些闪亮的日子)

  • 作者:南方人物周刊
  • 出版社:新星出版社
  • ISBN:9787513315852
  • 出版日期:2014年08月01日
  • 页数:320
  • 定价:¥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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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提要
    “梦中情人”是《南方人物周刊》*受读者欢迎的品牌栏目,约请大陆及港台当红专栏作家追忆梦中人。文章多写明星,却深情细腻,不八卦,不猎奇,有着作者独特的生命体验,并生动呈现了八、九十年代的整体文化氛围。入选本书的“梦中情人”, 少数正如日中天,更多则已销声匿迹。他们曾站在舞台**,塑造了一代人的文化气质,又随着时代的速朽成为回忆。
    少年**次心跳的引擎就是“梦中情人”。他们之所以成为我们人生中一个*特别的存在,纯粹是因为在我们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刚好出现。于是,黄佟佟爱上了苗侨伟、毛尖爱上了笠智众、洁尘爱上了王心刚、绿妖爱上了Beyond、马家辉爱上了张爱玲、大仙爱上了林芳兵、程青松爱上了龚雪、韩松落爱上了钟楚红、十年砍柴爱上了陈晓旭、邱大立爱上了梅艳芳…… 书中文字,既是青春岁月里的集体回响,又是美好记忆在时光里的共同倒影。
    然而,这终究只是一种幻觉。一入江湖岁月催,我们逐渐成熟,学会了分寸,知道扑上去有时会摔倒,不再为不易得到的事物劳神伤心。可是,庸常中,这些记忆深处的幻觉反倒熠熠生辉,成为生活中的温暖地带,尽管它飘忽不定,却绵延不尽。偶尔想起,还会嘴角一翘。 *好的时光不再(在对我们早
    文章节��
    总序 有灵魂、有温度的人生
    万静波_《南方人物周刊》常务副主编
    《南方人物周刊》三个知名专栏“逝者”、“异人”与“梦中情人”要出精选集,借此机会,我想说几句相关的话。
    先说“逝者”。
    这应该算是《南方人物周刊》*知名的栏目吧,年头*长,投稿者也*多。*早的雏形版叫“怀念”,那时还未创刊,杂志主编、创始人徐列就谈到要办一个纪念亡者的栏目,而且放在*后一页,取其“有始有终”之意,没想到这一办就是整整十年。
    在中国这样一个缺乏宗教传统,又深受儒家思想“未知生、焉知死”观念浸润的**里,如何面对死亡、正视死亡,殊非容易。
    早些年,我曾有机会背着行囊在美国大地壮游。飞机火车大巴,一路穿州过府,*爱看的地方有三类:教堂、大学和墓地。大学决定了一个**的头脑,教堂决定了国民的精神气质,墓地则直接体现出对生命的态度。中国文字中有所谓“墓门已拱”、“墓草春深”,形容墓地之荒凉寂寥,这样的场景在美国大致是看不见的。美国的墓地,没有高大的墓碑,不讲八宝山式的级别,也没什么规格,就是一片面积大致相当、高高低低或竖或躺的石条,不壮观,有的也许就是比脚踝高几寸,勉强说起来,也可以叫墓碑吧。石头除了写上死者名字、生卒年月外,一般还会有一两句话:“Tom和Mary的爱子”、“我永远爱你”、“这里躺着一个追求自由的灵魂”、“他曾为国效力”等,以寄托生者的哀思与怀念。
    这是在基督教熏陶下美国人平等观念的*直白体现:不管你生前是贵是贱,在死亡面前,一律平等。区别和差异,只在墓碑上的那几句评价,那是价值观和私人情感的凝练呈现。这种差异,就叫文化。《纽约时报》**版面“讣闻”,由受过新闻职业训练的记者,查访资料,采访死者亲友,以克制之笔,简练描述亡者一生。好的讣闻,甚至有传诵万口的动人力量。
    《南方人物周刊》设立“逝者”栏目,其用心也在于此。我们希望来稿不要总是“为尊者讳”,也别总是“歌德派”,不管是一生得意的帝王将相,还是平凡至极的贩夫走卒,不管生前有没享受过尊严和自由(在中国,这是多么**的待遇啊),至少在这个小小栏目里,版面的大小、字数的多少,是完全平等的。我们也不想文章总是写“恩情难忘”,更希望看到逝去的这个人过了怎样的一生,开心还是倒霉,怎样得到快乐,又怎样面对厄运。总之,希望看到一个有灵魂、有温度、真实地活过一场的独特人生。
    取法乎上,仅得其中。不管怎样,作为历时*久的栏目,投稿者可谓*为稳定,普通人居多,也有名家,文章质量也保持着一贯的水准,算是初步实现了目的。
    再说“异人”。
    某种程度上,这个栏目的设置,是受到老外刺激的结果。
    “异人”迄今已向读者介绍了数百个精彩纷呈、敢想敢为的异国人物:徒手攀爬世界超高建筑的“蜘蛛侠”,怀揣未遂的从军梦想、把坐骑改造成军用坦克的军事爱好者,用火柴头拼搭泰姬陵的创意手工者——这些活得汪洋恣肆、我行我素、让人羡慕的家伙,其实都是些普通外国人。
    这当然不是说大多数普通中国人就不懂生活乐趣,不会挑战庸常人生。不过,对比满大街随着《*炫民族风》起舞的广场大妈、只会“上车睡觉、下车撒尿、停车拍照”的跟团游客、毕业不久便背上沉重房贷省吃俭用咬牙还月供的年轻人,那些有趣有料、有独立人格意志的中国人之少,确实是令人难堪的现实。中国人的游戏精神不强,寻找乐趣的本能很弱,往深里说,在一个长期奉行集体主义、迄今仍在提倡中庸之道的社会环境里,要想培养出独立人格和万水千山我独行的独特气质,难啊!
    四十多年前,安东尼奥尼等极少数外国人被允许来到中国旅行访问,他后来评论中国说,“这是一个蓝色蚂蚁的海洋”。意谓中国人亿人一面,全穿蓝色工作服。四十年后,蓝色工作服是脱掉了,在服装色彩和样式上已和国际接轨,但我们心里的蓝色中山装,那五个纽扣还牢牢扣着。
    希望以后会有中国异人、越来越多的中国异人,走进这个栏目。
    *后是“梦中情人”。
    这个栏目是编辑部年轻人的自由创造,随着这个栏目的诞生,我很高兴地见证了年轻一代记者编辑的成长。
    在我的成长年代里,哪里会有“梦中情人”一说。美人哪个年代都有,王心刚、陈思思、李秀明、张瑜,算是20世纪七八十年代早期的男女偶像吧(如果那时有偶像这个词的话),但性感和性,却想都不敢想。1979年出品的电影《甜蜜的事业》里,李秀明有一段**的戏——爱慕她的男主人公和她追跑,春情萌动。这场戏被处理成一组略带夸张的慢镜头,因其中的暧昧情爱色彩,还激起了热烈讨论。在这样的背景下,一切与身体、欲望有关的情爱想象,都不能公开言说,也许连“梦中”都不能存在吧。
    从这个角度说,“梦中情人”能成为一个被正大光明公开叙述的**词语,确实彰显出时代的进步。在80后甚至90后作者笔下,他们的“梦中情人”对我来说有些是那么陌生(几乎未曾听闻的电视剧和演员),有些是那么不可思议(有个女作者的梦中情人居然是一部日本漫画的男配角)。对此,我和我的60后、70后同事,总是报以轻松一笑。我们这一代在石头缝里和盐碱地上踉跄至今的媒体人,乐见其成。
    落笔的此刻,《南方人物周刊》正筹备庆祝它的十岁生日。创刊那会儿,我儿子还没出生,现在,他已是足球场上的追风少年。这是天翻地覆大时代下的十年,中国的十年,也是读者和周刊同人的十年。有时忍不住会想,在这样一个春风沉醉和暴风骤雨混杂的时代之夜,还有没有人愿意读书,还有没有人在读到微妙处时,会陷入沉思,或展颜一笑?且不去管它吧。劳动者自会从挥汗耕作中得到乐趣,那些心有灵犀的读者,也自会感觉到一丝温暖与默契。
    2014年6月3日深夜
    序一 我们和我们的梦中情人
    黄佟佟
    好几年前,《南方人物周刊》的美女编辑翁倩给我打电话,说她们杂志新开了一个栏目叫“梦中情人”,约我写**篇……我心里明白那是因为我花痴名声在外,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一个男明星爱得无法自拔欲嫁之而后快——不是不惭愧的,少女时代的我没有爱上高端的梁朝伟,痴迷的只是八十年代TVB五虎将里*名不见经传的那个男人——可是我也没办法啊,谁让春心萌动时**眼看到的是他呢?长身玉立,一袭白袍,眼睛狭长,似嗔非嗔,嘴角含情,生命中**个遇上的坏男人——可我一点也不后悔,就是他了,张奶奶说的,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
    小狗出生睁开眼看到的**个活物就是妈妈,少年**次心跳的引擎就是“梦中情人”。他们之所以成为我们人生中一个*特别的存在,也许纯粹是因为在我们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刚好出现,于是便是他们了——于是,十年砍柴爱上了陈晓旭、绿妖爱上了BEYOND、闫红爱上了周华健、小茶官爱上了佐罗、韩松落爱上了孟庭苇、马家辉爱上了张爱玲、何小竹爱上了张曼玉、史航爱上了周迅、潘采夫爱上了邱淑贞、洁尘爱上了王心刚、高群书爱上了乌玛?瑟曼,邱大立爱上了梅艳芳……相遇是如此粹不及防,直击心脏,程青松代我们写出了所有**次邂逅的震动:“在黑暗中,一道光投向银幕,我看见龚雪。银幕上的她,宛如女神,美丽多情,目光温柔而坚定,她似乎了解我全部的困苦,了解我全部的忧伤,能给我全部的安慰。”
    是的,那个时候我们的梦中情人,似乎永远只能是银幕上的纸上的磁带上的人,他们存在于遥不可及的远方,却来到了我们的心房,他们就是我们黑暗晦涩忧伤漫长的青春期里必须要遇到的那个人——那个我们当时以为可以搭救我们的人。他们似乎无所不在,又无所不能,只有他们才能治愈我们的伤痛,只有他们才会知道我们的迷惘。他们温柔殷勤地探问我们那颗脆弱易伤的小心脏(“告诉我,你曾失去太多,告诉我,你也害怕寂寞。);他们纵声高歌亮烈**(“把思念寄托远方,愿你无恙,谁会记得我们一起分享青春的天堂。”);他们无言鼓励热血喷张(“风雨里追赶,雾里看不清影踪,天空海阔你与我可会变。”);他们在我们耳边浅吟低唱(“我怀念,怀念往年,外貌早改变,处境都变,情怀未变”)——他们是命运**次赐予空虚少年的活命之水,是青春刀口上舔到的**口爱意绵长。
    我们为他们痴狂,给他们写信,写诗,抄下他们说过的话,在暗夜里为他们辗转难眠,欲火焚身,我们咬着被子发誓:啊,你不要变老,等我长大,我就去嫁给你……也许不是只有我们,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可能都会在这样的激情里长大,长大,长大……一直长到开始不相信偶像,开始嘲笑自己的幻想,开始冷落那放在枕边的照片,开始真实的恋爱……
    我们离开了他们,我们上学,我们毕业,我们找工作,我们失业,我们失恋,我们结婚,我们离婚,我们幸福,我们悲伤,我们辗转,我们飘零,我们绝望,我们失去,我们成熟……我们*终变成了人群里*不起眼的那一个……可是,没有关系,总有**,你会在某个无所事事的下午想起他们,想起你为他们做过的傻事,想起你当初遇见他们时的狂喜,想起与他们分道扬镳后经历的一切。你开始有点惆怅,你明白*好的时光已然不再,*爱的那人早在远方,你**确定的一件事是他们还在,一直活在你内心某个*幽深的角落,给你安慰,懂你心伤——你突然觉得有点幸福。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你拿起了笔,开始写一封给他们的信。
    ——嘿,这么些年过去,你现在还好么?
    序二 美哉,少年
    韩松落

    少时看过一部戏曲电影,名叫《李慧娘》,女主人公陪贾似道游湖时,看见美少年裴舜卿,不由自主赞了一声“美哉少年”,于是被杀,成鬼,复仇。这个故事打动我的,不是人们给它添加的家国大义,而是那种原始的强烈的对美的渴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裴舜卿,每个人都有心头一颤的刹那,配以一声“美哉少年”。在香港左翼电影里,看到夏梦、朱虹、石慧、陈思思、鲍起静的时候;在邵氏武侠片中,初识狄龙、姜大卫、王羽、刘家良的瞬间;在台湾爱情文艺片里,为林青霞、林凤娇、吕秀菱、江青、秦祥林、云中岳倾倒的时候;在香港电影的黄金时代,被钟楚红、张曼玉、夏文汐、翁美玲、叶蕴仪、周润发、梁朝伟、刘德华、苗侨伟拖入迷恋深渊的年月,“美哉少年”一定曾换了面貌,换作各种方言,无数次出现。
    如果当日站在贾似道身边的,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而他们碰巧从湖上经过,我们大概也会冒死叹一声“美哉”。所谓“一见狄姜误终身”,“一顾惜朝误终身”,大致如此——见到他们的那一瞬间,我们都死定了。
    所以,当《南方人物周刊》“梦中情人”栏目向我约稿时,我毫不犹豫加入其中,并为我的梦中人被别人写掉而耿耿于怀。这分明是一部“美哉少年”大合唱,且毫无生命危险。更重要的是,所有合唱者,都会在此时此刻袒露灵魂。当黄佟佟写到苗侨伟,潘采夫写到邱淑贞,当史航说起周迅,李宵峰说起林青霞,当所有人谈起他们的梦中人,都仿佛城门洞开、营房失守。老江湖低下头,低成小白兔;钢铁战士中了化骨掌,化成绕指柔。我们貌似望向梦中人,其实只是互相照见。过往岁月中,灵光跃动的时刻,在那一瞬间融会。
    为什么有些人会成为我们的梦中人,让人一见倾心、多年不忘,会让我们像《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的女主人公那样,甘心将自己的生活颠覆?心理学家会告诉你,他们是你的阿尼玛或阿尼姆斯;或者,在相貌上和我们有相似之处,是我们的升级版,让我们产生“生物裙带”式的亲近感。灵异的解释是,他们是我们的前世乡愁,和我们此生之前的某段经历、某个人,有种相似。
    事实上,我们对他们的感情,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言,且比我们愿意承认的还要多。李慧娘和裴舜卿,只有短暂照面、刹时惊艳;我们的梦中人,却都在漫长的遥遥注目中,成了我们的终身伴侣。他们的美,之所以能*终铸成,仅有一时倾心是不够的,还得加上彼此在岁月里的遭逢、沧桑、荒凉、衰老、生死。梦中人真正的职责,在于和我们互相印证、互相见证。
    经历过生死考验的罗慧娟,比青翠明艳的罗慧娟,更像我们的梦中人;被疾病折磨的刘家辉,比金身罗汉般的刘家辉,更接近我们的偶像;哀乐中年一度跑路的酒井法子,比净面明眸的酒井法子,让我们更多喟叹和怜惜。正如比较神话学家约瑟夫?坎贝尔所说:“演员都扮演着神话性的角色,他们是我们认识生命的教育家。”
    这是站在**今时,追念梦中人的意义:重温那堂生命教育课,看看各自的成绩单,交换各自的心得。
    而这一切,都始于当初的那声“美哉,少年”。印度教的《奥义书》里,把凝视日落或山崖而发出赞叹的时刻,视为与神性融汇的时刻。事实上,通往神性的道路,在那时才刚刚开始。毫厘之距,用一生跋涉。日落后的山峦,风沙之中,他们的面容无处不在。
    跋:我们拿爱没什么办法
    翁倩 _《梦中情人》编辑
    《南方人物周刊》的选题会素来自由,说到哪儿算哪儿。有趣的是,很长时间里无论聊什么,总以“爱情婚姻家庭”话题作结,但编辑部大多数老师可是反对一夫一妻婚姻制的!一次,大概是谈起时下飙高的离婚率和身边净身出户的案例,坐在后排的腼腆的实习老师竟吓得狠狠倒吸了几口气!

    又一次,聊起各自的偶像,主编徐列跟大家分享了一个故事。80年代初,读大二的他去桂林旅游,在电影院**次看了《罗马假日》。故事无疑动人,但更加撞击心灵的,是奥黛丽?赫本的美。那时电影资源匮乏,国外好片更是求之不得。“这么美好的东西我们怎么看不到?”从那时起,但凡看到赫本的片子或新闻,他都会停留。
    当天的讨论从选题会延伸至饭局,“梦中情人”专栏因此有了雏形。在我的理解中,假如记忆能被分类存放,“梦中情人”大概是住在**千零一个房间的故事。这类故事,不动情不好讲,太煽情讲不好。*初有点忐忑,怕栏目无法持续,于是发出了数百份邀约,赫本的故事也被我分享给了很多人,如高群书、马原、马家辉和绿妖。跌跌撞撞的,每期1200字的篇幅,《梦中��人》竟偷听了近百段关于羁绊和安慰的心事。

    来《梦中情人》作客的不乏名人。面对所爱,竟同样恭敬和谦卑,折射出命运的某种平等。有趣的是,当中不少人竟因偶然相遇,有了后来的职业转向,甚至与曾经的“梦中情人”有了回忆之外的联系——苏阳因张蔷抱起了吉他;程青松因龚雪爱上电影后考上了电影学院;贾选凝在台北喝了林鸿铭太太亲手煮的咖啡;黄佟佟则成为了记者——不知她有没有坐到偶像面前,反正我是这么做了。

    出现在这个专栏的偶像,大多是熟悉的名字,小部分正如日中天,更多则已经淡出公众视野。他们曾站在舞台**,参与甚至塑造过一代人的文化气质,又随着时代的速朽成为记忆。他们能成为“梦中情人”,无疑有时代的因素。在文化资源相对匮乏的60后、70后眼里,他们是刘晓庆、高仓健和佐罗;对于80后来说,他们来自港台和岛国;至于更年轻的一代,沐浴在多元化的阳光下,荷尔蒙像潮水一样席卷着音乐节和选秀场所,偶像的记忆往往还未成形,就被冲刷得差不多了。

    看完这本集子,你大概会有这样的感觉:在迷恋偶像的年龄,没人懂爱,“梦中情人”所写,终究是一种幻觉。一入江湖岁月催,谁都会忘记谁,会逐渐成熟,学会分寸,知道扑上去会摔倒,也不再为长期得不到的事物耗费精力。庸常中,那些记忆里的幻觉反倒成为生活中的**地带,尽管它转瞬即逝,却绵延不尽。偶尔想起,会嘴角一翘。这也不赖。

    赫本的故事还没讲完,两年前,徐列主编去欧洲旅游,首站选了罗马——那个因赫本而神圣起来的城市。罗马随处可见赫本的海报,仿佛她从未离开。在西班牙广场的雪糕车前,徐老师为太太拍了张照片,那是赫本曾经站立的地方。一瞬间,他仿佛和30年前的记忆重逢。
    邱淑贞: 一半天使,一半女神
    潘采夫

    我的录像厅生涯分上下半场。上半场是20世纪80年代后期的初中,家乡小城的农贸市场楼上,看的片子都是武打片;下半场是在90年代的省城,我所在的大学南门外录像厅一条街,看的是三级片。录像厅生涯的尾声是毛片。
    录像厅放武打片时噪音极大,兵器碰撞大侠吆喝坏蛋惨叫以及仇人相见时为营造气氛搞出的配乐,都具有震人心魄的效果,比较**的高中生三里之外就能辨出片子是哪部,狄龙姜大卫还是尔冬升的。我等初中生分不清状况,反正哪个厅里兵器碰得响女人叫得惨就往哪里扎。大学校门外的录像厅一条街则完全不同,你走过去以为放的全是默片,门外能听出声的都一般,门帘紧闭声息全无的才是好片儿。我的三级片启蒙就始于那个南门,当然,这也说明我的青春期来得有多晚,当我为邱淑贞李丽珍叶玉卿们流连忘返的时候,我的同学们已经“周游列国”了。
    十几年过去了,单凭记忆把我喜欢的男女三级明星列出来,能排出一支足球队的主力阵容,而且,我至今喜欢的女明星里,当年的三级片明星仍是不可忽视的一部分。她们承担了爸妈老师未尽的责任,为我补上了青春期教育课,让我从一个没“过河”的男孩走向男人,并且左右了我一生的审美取向,我必须向他们说声谢谢。
    邱淑贞同志,就是这些女明星里的杰出代表。
    三级片是1988年香港实行“三级制”后出现的,指那些含有暴力色情、18岁以下公民不能观看的影片,没有任何贬义。因为市场太好,遍地是钱,开始粗制滥造,*后把三级片做死了。当然,听说跟97也有点关系。
    其实,邱淑贞的三级生涯并没有留下**经典,这跟她的导演是王晶——那个职业精神极好的烂片导演有很大关系(不过凭开山之作《赤裸羔羊》,邱淑贞还是获得了金像奖*佳女主角提名)。我甚至很难想起她别的三级片,她的片子也没像《蜜桃成熟时》或《玉蒲团之偷情宝鉴》那样创造过票房神话,但这个明眸善睐、精灵鬼怪又清纯可人的小妖一样的姑娘,给我留下的印象却*深。原因也许在于,她不像演三级片的,不管裸露多少,脸上永远天真,倒像个什么仙子,由于机缘误落尘网,像那个“心比天高,身为下贱,风流灵巧招人怨”的晴雯,让男孩子都把自己幻想成风流公子,对其牵念不已。
    后来三级片造诣深了一些,我才明白邱淑贞老师这样的打法,早已是日本AV界一大路线,日本叫“童颜巨乳”,西方叫“魔鬼身材,天使面庞”,有一种无邪的罪恶感。香港三级片女星大致分两拨,一拨是叶玉卿叶子楣彭丹杨思敏她们,走熟女路线,另一拨是邱淑贞舒淇朱茵李丽珍徐若瑄,走的是无邪范儿,很不幸后一种打法对我杀伤力巨大,我*喜欢的香港女星,基本出自这一阵营。
    邱淑贞是参选港姐出身,因为下巴整过容,被竞争对手揭发,只好退赛,止步前12强。在同一届选手里面,邱淑贞的星途*好,她先是走清纯路线演了一些片子,后来被王晶发现,王晶被邱淑贞的气质征服,帮她大幅改变形象,拍了《赤裸羔羊》,一炮走红,从此成为三级片红星。王晶虽然有家有口,但对邱淑贞一往情深,为她付出不少心血,邱淑贞也和王晶保持着亲密关系,成为香港小报议论的话题。直到在一部影片中,王晶让邱淑贞演女二号,把女一号给了新人,愤怒的邱淑贞和王晶分手,同时告别了她的三级片生涯。
    任达华后来说过一句话,他当年演三级片,**的原因是三级片在当时*流行,他们的饭碗就在那里。所以,才会给人一种印象,当时的三级片界人才辈出,现在却市场凋零,后继乏人,拍个《3D肉蒲团》还得从日本找外援。
    三级片红了不过五六年,就被他们自己做入了死胡同,因为香港电影市场太好了,成了黑社会的金饽饽,但他们除了懂黑帮片,就只会拍三级片,没人能预见危机。
    到了大四,学校南门那条街已经没了三级片,学生们改叫它黄片一条街。三级片故事不够好看,衣服又穿得太多,基本被欧美和日本逐出了市场。学生们胃口也刁了,一个片子看不了10分钟就鼓掌,聒噪着“换片!”老板也不耐烦,张口就骂。
    三级片演员星散到各个地方,认领了自己的命运。邱淑贞跟王晶分手后,一直没愁过片约,*让我心动的是在《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里演小昭,恍然明白小昭才是我对邱淑贞的心理定位,纯真又明艳惊人,风情又忠贞不二,随时准备为你奉献出一切。一半是天使,一半是女神。难怪有人说,每个男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小昭。
    后来邱淑贞嫁给商人,身价数亿,生有三女,诚心礼佛,出路很好。舒淇跟王晶签约,后来凭《色情男女》拿下金像奖,成为文艺片大明星。叶玉卿温碧霞嫁入豪门,叶子楣朱茵生活也不错,当然也有落寞或悲惨的——陈宝莲跳楼了。我喜欢的男星里,任达华和黄秋生后来拍杜琪峰的片子,都成了影帝、成了艺术家。徐锦江一边拍片一边画画,生活自在,演三级片*多的“大傻”成奎安已经去世。
    小乔:你的唇上有血有蜜
    狠狠红
    有那么两年,Hugo Boss的香水代言人是乔纳森?莱斯?梅耶斯——我叫他小乔。我看过无数次那则广告:搏击台上,一男一女相互走近,擦肩而过,他扑向她,她推开他,他走远一点,她又诱惑他——反反复复。让人想起凯鲁亚克小说里的一句话,“爱情真像一场决斗,让我们再彼此深看一眼”。这是整部混乱且冗长的《在路上》里,*为动人的一句话。
    如果用15秒来介绍小乔,这个广告大约是入门级教材。这里有他对于大众来说的**关键词:诱惑、且危险。当然,Hugo Boss只是香水界的班尼路,正如他,也一直不是什么**,并且大约永远不会成为**——他那种如履薄冰的脆弱,随着年龄增长,已经逝去很久了。
    **次看到他,是在《天鹅绒金矿》里。这部影射大卫?鲍威的电影阵容如今看来真是华丽:除了他,有伊万?麦格雷戈,还有克里斯蒂安?贝尔。不过,在这部电影中,他们都是他的陪衬。当年才20岁的他成为主角只需要一个镜头:穿上紫色长袍,留着浅金色长发,掩去大半张脸,弹着吉它唱《Sebastian》——孤独又自负的歌。这首歌的原唱是史蒂夫?哈利,当年Glam Rock浪潮里的白衬衫清俊男子。Sebastian是一个水仙少年的名字,传说是罗马皇帝的近卫队长,长相俊美,皇帝爱上了他,可他拒绝了皇帝,宁可绑在树上被乱箭射死。贾曼的**部长片,就是以这个故事为题材。其实,当你喜欢什么的时候,很容易发现,原来你所有的喜欢都会在某个点上相遇。
    年少时的小乔,经常被称之为“妖艳”。其实要真论妖艳,大约只有《天鹅绒金矿》里这么一次。比《天鹅绒金矿》晚两年的《B.Monkey》里,他透明纯净得几乎没有性别之感。他剪了短发,皮肤是病态的苍白。没有家人,跟着一男一女两位大盗过日子,打架、盗窃、杀人,什么都做,只要能跟着他们。然而他们一个个都离开了他,他像一条没有了主人的狗,暴躁得一触即发,到处滋事,可是只要主人仍然肯回头看一看他,给他丢一块糖,就可以让他快乐一下午。就像那种街边阴沟旁的少年,或许没什么人生,也没什么未来,可是他也有爱和恨。
    我后来亲眼见过他一次,在《黄石的孩子》的发布会上。他穿着白衬衫与牛仔裤,很瘦。所有对他的提问均关于周润发,“你之前知道周润发吗?”“你们在这部戏里合作得如何?”“你怎么评价周润发?”在这些问题里,我举起手,问他,“你喜欢你的老乡王尔德吗”,他很明显的惊诧,然后笑了。后来发布会结束,他从我身边经过,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快速离开了。
    我的右肩,承接过他的温度。那年我22岁,体重42kg,腰围1尺8。什么都好,只可惜,在见他的前**,我花了80元,剪了一个迄今为止*失败的发型。
    但《黄石的孩子》多让人失望。实际上,后来正常化的小乔都让人失望。《我爱贝克汉姆》里他是一个多么正常的帅哥,《八月迷情》是个多么正常的励志故事,哪怕是在伍迪?艾伦的《赛末点》里,他都坏得过于正常——早年他也演过穷小子渴望成功的故事,《歌门鬼城》里,他像于连一样,英俊又富有野心,戴着半边面具,孤独与疯狂并俱。他对自己的魅力那么自信,熠熠生辉,却得不到一点点想要的爱。《家庭女教师》里他苍白阴郁,爱上了自己父亲的情人,当被女主角抛弃时,他赤裸着在海滩上痛哭,像碎掉的瓷器。《圣诗复仇》里他残忍冷血,*后被割下了脑袋——所有这些不正常,让他和其他那些美少年不一样,不是莱昂纳多,不是裘德?洛,甚至不是瑞凡?菲尼克斯。他们有些是太阳,有些是月光,有些是划过天际的流星,但小乔是血月之夜,乌压压的蝙蝠招摇过境。
    当然,后来我也成为了一名正常的女性——十多岁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会成为一个抽烟、文身、滥交的人呢。但现在,我会吃饭的时候选择禁烟区,早早结婚,不听摇滚乐很多年;开始觉得皮草、豹纹、Burberry的格子很美——多么中妇的品味啊。可我分明爱过小乔,在年轻的时候,你不知道,他的唇上有血有蜜。
    Beyond:喝到生命*初的那口水
    绿妖
    1992年我在上技校。上课听不懂,高压电、涡轮增压、线圈电流……这些词完全不进入我的记忆系统,*大的慰藉是跟朋友互相写信。除了开头一两页,后面十几页全是抄书、抄诗、抄歌词。**晚上,跟宿舍女孩去跳舞,穿着十几块钱做的黑裙子,化了妆,用很劣质的粉,一边走一边感觉它在往下剥落。于是不再去舞厅。那两年,世界是一个黑白默片,我经常听不到别人叫我。这时,听到了Beyond。
    街头的磁带店,10块钱一盒,盗版7块。一个钢琴前奏,清冷如雪:“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着冷却的心窝飘远方。风雨里追赶,雾里看不清影踪,天空海阔你与我可会变。”
    我写那么多,试图使你知道,音乐响起,鼓和贝斯,重重的节拍合着心跳时我的感受。那时没网络,对一个遥远歌手的了解只能靠磁带封面——印刷模糊的一张四人照片。我努力分辨,也无法知道谁是黄家驹。
    96年。用工资买了当时罕见的VCD,三碟连放,5500元,是生活中的**品。看演唱会,这时候才知道哪个是黄家驹。原来不是那个长头发的。歌里有些词反复出现:空虚、灰色、被逼、挣扎、唏嘘。那正是少年荷尔蒙*旺盛时的共通感受,用一句他们的歌词形容就是:总有挫折打碎我的心,不会放弃高唱这首歌。你要问我:不放弃什么?我答不出。我只知道,活着不止眼前所见,一定还有另一种。那是他们在音乐里制造的一个“远方”。
    短头发的黄家驹,抱着吉他在舞台上欢乐地跑来跑去,跟人飙琴。他穿一件金色背心,汗一滴滴落在棕色的皮肤上,也是欢乐的。
    我身边的年轻人,没有不喜欢Beyond的。表弟借走VCD,很快,隔壁响起他大声跟着唱的声音:“我们虽然不在同一个地方,没有相同的主张,可是你知道我的迷惘。”
    同年,因为有VCD机,家里开了一个露天卡拉OK,3块钱唱首歌。表弟雀跃道:太好了!把Beyond拿去放吧。我感觉被背叛:这怎么行?!他困惑地说:可是……那再买一张好了,拿新的去放总可以吧。但对我来说,这音乐是神殿,怎能用于卖钱?
    还是被拿到街头播放,点唱率超过张国荣张学友刘德华。无聊的男生们骑着摩托过来唱首歌,骑上车沿县城转一圈,再回来唱。这是他们下班后为数不多的娱乐。县城的生活是很枯燥的。唱这些歌时,平时楞呵呵的男孩子,紧紧咬着挣扎、愤怒、空虚、自由这些词儿,攥紧拳头,一下一下地重重挥舞,脸变得有些狰狞。这时他们真好看啊。
    2012年,看王小妮《上课记》,她的学生很多来自农村、县城,读过的作家里排名*靠前的是路遥和余秋雨。后来她发现,只要放Beyond的歌,大家冷漠的眼神会集体闪亮。我想象那画面,想象那些不曾谋面的少年,想象他们的空虚、愤怒、挣扎,他们的远方在哪里?我该为黄家驹仍未过时而欣喜,还是悲哀?
    很多年里,我为成长的贫瘠荒凉耿耿于怀。为什么我不能在小时候就听到莫扎特,就看到《红楼梦》与《百年孤独》?年纪渐长,我开始想,荒凉何尝不是一种营养。当然,它不通向优雅光滑的人生,但它在给予的粗粝中饱含力量。少年时,上天没给我莫扎特,而是黄家驹,但我同样喝到了生命*初的那一口水。对一个少年,这就够了。
    乌玛?瑟曼:一枚神秘的妖孽
    高群书
    1
    她是个喜欢说谎的舞女,周旋在各种有钱男人之间,挣钱,喂养写性爱先锋小说的丈夫亨���?米勒。她**次出现,是米勒巴黎贫民区简陋居室里墙上的一张照片,然后,在灰暗的成人电影院的胶片中,她躺在一个人身下,徐徐吐出缕缕青烟。再然后,她是米勒叙述闪回中的背影,当她在舞厅旋转成正面时,镜头摇下去,等镜头再摇上来,惊鸿一瞥。再次出现,仍然是亨利?米勒的叙述闪回,仍然是背影,面前是一个男人和挑逗的拐杖。终于,我们看到了她的正面全身。
    20年前,当乌玛?瑟曼从黑暗中飘摇而出,百叶窗的影子在她脸上跳跃,她穿过暗影和阳光,步步紧逼,然后,她走到镜头前,触手可及,和阿娜伊斯?宁一样,我惊呆了,如此魅惑迷人的女人,较此前美国美人的端庄或放荡,端得罕见。
    那时还是录像带时期。恍如梦中,这个高大妖娆的女子一出现,便挥之不去。
    2
    电影《亨利与琼》,港译《情迷六月花》,台译《第三春》,编剧菲利普?考夫曼,导演菲利普?考夫曼。影片根据阿娜伊斯?宁的日记体小说改编,故事也是关于30年代阿娜伊斯?宁和亨利?米勒以及米勒的妻子琼之间的情爱关系。乌玛?瑟曼饰演琼。
    如一枚神秘的妖孽,像一条花色斑驳的蛇。
    1995年的北京,《亨利与琼》是可以当作情色片来看的,该片也开辟了美国电影分级的新段位:因过多的性爱暴露镜头与毫不掩饰的女同性恋场面,它本应被定义为“X”级。但考虑到影片的艺术价值与纯粹感官刺激色情片的区别,*后,美国电影协会破例修改了分级制度的条框,该片也就成为首部“NG-17”(17岁以上人士才可观看)电影。
    乌玛?瑟曼的父亲是哥伦比亚大学宗教学院专门研究印度藏传佛教的**教授,也是美国**位皈依佛教的西方人,母亲是典型的斯堪的纳维亚**美女,她外祖母的雕像至今伫立在瑞典的特拉伯格港。如此的混血血统,如此的混合文化,造就了她罂粟般的奇异鸡尾酒品质。用作家孔二狗的话说,就是高端。
    3
    像我这样低俗的老男人,自小的偶像都是刘晓庆、张瑜、李秀明、龚雪、栗原小卷等80年代中日明星;赫本出现时,我们只觉得美丽,通透的美丽,让人不敢生出邪念。那时候,尚不知道人间有苍井空这样的物种,港台明星也只限于武侠片中的点缀,从来未敢意淫过林青霞张曼玉钟楚红邱淑贞。乌玛的出现,整个儿颠覆了我对女人这个类别的概念,刹那间似乎晴天霹雳般照耀了我混混沌沌的人生,也击碎了所有明星在我丑陋的内心深处的隐藏残留。
    《亨利与琼》以一盘录像带的形式被我私藏,其实这个录像带是从别人手中借来的,我厚着脸皮没有归还。后来,VCD出现,我收藏了一张,再后来,DVD出现,我又收藏了一张。
    当然,除了乌玛?瑟曼,《亨利与琼》飘摇的情绪化叙事——所谓的诗意,也是我喜欢的原因。毕竟,谁没有年少清纯过,煤老版的少年,也是曾经渡过春天这条河的。
    4
    再见乌玛?瑟曼,是在昆汀的《低俗小说》中。
    昆汀是枚奇才,我相信,他和乌玛是上了床的,对此我一点都不羡慕嫉妒恨,毕竟乌玛是美国人。就算我后来生活在了北京,也依然觉得生活在乡下,我和她之间的距离,也依然是北京和美国的距离。某种意义上,我觉得乌玛应该嫁给昆汀,这样的一个女人,不和一个对脚趾头有着疯狂癖好的奇才嫁接在一起,那才是天大的错误。
    严格说来,我不是冲着乌玛去看《低俗小说》的,但当她光着脚以摇摆舞的形式出现时,我还是吃了一惊。那种灿烂的美艳,顿时让北京的阴霾焕然一亮。后来,在网上看到昆汀舔一个印度女孩脚趾头的照片,我深深理解了昆汀对乌玛的爱意深长,不绝如缕。
    好吧,我们来说说那段摇摆舞。不管是谁的创意,也不管是谁主动,乌玛和约翰?屈伏塔那段酒吧对舞堪称影史*经典的镜头之一。猫一样的眼神,蛇一样的身形,除了迷人,还是他妈的迷人。人类的语言,无法道尽此中三昧。除了粗话,再无法赞美。
    5
    后来大家都知道了,《杀死比尔》就是为乌玛?瑟曼量身订做的。
    影片开始,我们先听到了急促绝望的喘息声,未见人形,先嗅到了血腥的味道。果然,画面开启,乌玛那张痛苦、惨烈、愤懑、委屈的脸喷薄而出,一双男人的脚煞有介事地慢慢走近这张脸,咯噔咯噔,步步紧逼,苍老的男声响起:如果我想的话,我敢说现在我可以在你的头上煎个蛋……乌玛挣扎着说:比尔,我怀了你的骨血……一声枪响,画面隐黑,字幕出——昆汀?塔伦提诺的第四部电影。
    此后,她好像变身冷艳的动作明星,出手如风,挥刀噬血,杀人如麻,披光斩影,打人和被打、杀人和被杀,凶险、冷冽、凄寒,不再摇摆,不再飘摇。她和昆汀的双手连弹,就像床事的高潮一样**,一样酣畅淋漓。
    影片有一个镜头,乌玛站在门口,镜头慢慢推向她,她身沐阳光,宛如女神。好吧,如果没有这个镜头,就算是我的想象。
    值得一提的是,在《杀死比尔》中,痊愈后的乌玛?瑟曼在小货车的驾驶室里用意念指挥脚趾头活动的镜头,毫无遮掩地泄露了昆汀的恋足癖嗜好。
    这个无耻混蛋。
    6
    再后来,我养了一条小狗,起名乌玛。
    林青霞:仅向岁月微微低头
    李霄峰

    2008年年底,我和张元导演等人前往迪拜电影节参赛。那五天是我参加电影节*荒诞的一次经历,每天从迷宫一样的酒店建筑群坐船出发,拿着免费餐券到一家家风味不同的自助餐厅吃饭。你会觉得这个地方很辉煌——仅仅在刚到来的一两天,因为它的一切都是人造的,树、鸟、花、草,甚至饮用水。用张元的话说,就像每天生活在景片里。
    然而**堆出来的电影节还是有效的,主办方对所有宾客的礼遇也值得当面称颂。我们每天中午起床,饭后在房间楼下的游泳池游泳,在波斯风格的小院斗地主,再去吃饭。直到有**晚上张元无聊得在餐厅里睡着了,我身边的加拿大影评人冲我使了使眼色,眼珠子像做贼一样迅速环顾四周,小声说:“Do you think this place is too much?”
    Too much,形容得够准确,这是个毫不掩饰地追求财富与权柄的世界。
    *后**早晨,我们坐船来到一个露天餐厅吃饭,正对面长长桌子的一头,一位戴着墨镜的女士出现在桌边,她是林青霞。
    我们上前与她握手、打招呼。她摘下墨镜,鱼尾纹伴随着洁净利落的笑容漾起在眼角。她老了,自自然然地老了,可是她的眼睛令我吃惊,那是少女一样单纯坦率任性的眼神。
    握手的那一刻平静而又简单,如同生活中与所有人的相遇。
    1988年我还在上小学时,**次在电视上看见她。她正在对着大陆观众介绍自己,就是这样的眼神,自信,锐气不可逼视。
    20年的距离是一言难尽的,温文尔雅的秦汉不在她的身边了,如同纯真的心灵生活早已离我而去,不知所踪。
    在这20年里,我小学时*喜欢的女生去了美国深造,初恋女友离了婚又结了婚。妈妈老了,爱上了养花与种树,每天对着一缸金鱼像对着自己的孩子一样说话。
    在这20年里,我明白了人与人之间*基本的原则是交换,即便是美,也不能美在真空里,它必须拿出来交换别的什么。
    如果让我从眼前的世界总结出一些真的话语,那么我所见的美丽在生活中无一不依附于财富与权力。所谓艺术,所谓美,不过是资本与政客的兴致爱好,如同迪拜这一方人造的天地中,电影人不过是一群吆五喝六的江湖人士,自由散漫,追寻的光芒都在心里待价而沽。
    然而在这20年即将过去的时候,我却在一个穷奢极欲的空间里看见了少年时代的女神。她是那么完整,就像一棵成长得愈发茁壮的树,你除了看得到它的年轮与坚强,并无从知晓年轮里藏着多少苦痛与秘密。
    90年代和发小一起看《纵横四海》,周润发在海边大喊:“青霞,丽君”,我们笑得前仰后合,后来集体出游南京的玄武湖,也在湖边大喊:“青霞,丽君。”
    神奇的阿拉伯世界,到处都是石油点燃的神灯,少年时的期许像免费午餐从天上掉了下来。丽君不在,青霞真美,头发和20年前一样乌黑茂密,声音也是哑哑的,像一个仅仅向岁月微微低头的奇迹。在人与人的相遇中,没什么比一个礼貌而美丽的陌生人更加令人喜悦,它让人暂时忘记这一路走来经历的多少次内心的坍塌,忘记每天在迪拜昏天黑地荒唐无趣的生活,让我们得以在海边握手而不发一言,如少年般纯真闪耀。
    这大概就是在一个Too much的世界,遇见她的全部意义。
    梅艳芳:处境都变,情怀未改
    邱大立
    我早就知道,这是个一辈子都绕不开的名字。
    80年代中期,我在安徽芜湖读初中,被姐姐带坏了,疯狂地爱上了听歌。那时候,内地是没什么资讯的,我只能天天趴在阳台上,伸长耳朵听楼下邻居放歌,了解世界的发展。1986年,我考上中专,以学英语的名义骗我妈花126元买了一台小收录机,终于可以不用趴在阳台上练习特技了。在还没发育周全之前,我模糊地喜欢过邓丽君,那时候感觉她的歌声像汤圆一样,又软又滑,但她圆圆的脸也像汤圆一样,实在不耐看。
    难道就没有骨感一点的姐姐吗?
    中专时,我们班男同学7个,女同学32个。男生被其他班戏称为“七仙女”。可这“七仙女”都属于“七不”产品:不帅、不富、无家底、不会混、不能说、没特长、没野心。我们眼瞅着漂亮女同学被其他班甚至小班级的男生掳走了。不漂亮的女生每天中午和我们“拱猪”、“斗地主”。邻座的鲁玉洁是个胖女生,很喜欢唱歌,唱粤语歌时特别有味道。有**,她买了一盘梅艳芳的磁带,国内音像公司引进的。那时,我早就从《电影世界》画报上发现了这个名字。磁带封面上,梅艳芳穿着垫肩大西服,戴墨镜。她长得很怪,脸部轮廓像刀刻出来一样,嘴唇很厚。一般男生是不敢把这种类型作为梦中情人的,但在我眼里,她全身有股说不出的魔力,她的风情是埋伏在骨子里的。梅艳芳在舞台上的造型无人能比,那干瘦如芦柴棒的手臂像充满了高压电。我那时就想,这个女人的演唱会该是怎样一个场面啊?
    鲁玉洁家的录音机肯定比我家的还破,她给我翻录的磁带明显音量不平衡,音质魔幻到像从风箱里拉出来的,听得我痛苦不堪,但周围实在找不到喜欢梅艳芳的人了。1987年,全中国都在放韩宝仪的《粉红色的回忆》。那张专辑的第三首歌是《似水流年》,它应该算是我平生喜欢的**首粤语歌。80年代中期,在内地听粤语歌可以说是“反人类”的,可我总喜欢找刺激的事干。每次坐在黑夜里听她的歌,都是一种温暖的交流。她用一首首歌把难堪的人生碾碎了,变成痴爱。那盘梅艳芳的翻录带我听了无数年,一直舍不得扔掉,后来还带到了广州。
    梅艳芳和张国荣是终生挚友,我在80年代就知道了。但他们1987年合演的《胭脂扣》,我到2007年才**次看。那是部百看不厌的电影,梅艳芳对情的专一、对爱的坦荡,至今让人不忍多想。还记得2003年张国荣自杀后的一则新闻——梅艳芳独自躲在房间里“哭叫如狂”。那样的友谊,世间能有几回?
    梅艳芳是个苦命人,至死没能找到她的亲密爱人。2003年秋,在得知自己患了宫颈癌后,她决定筹备人生*后一场演唱会。当时她的身体已虚弱无比,据服装设计师刘培基回忆:“她连喝一杯牛奶的力气都没有,但一站到舞台上,就浑身充满了力量。”演唱会上,她披着婚纱,对歌迷说:“我把自己嫁给了舞台,嫁给了你们。”
    1989年4月,梅艳芳**次赴内地开唱,在广州天河体育馆连唱5场,那时,我还在家乡逃课。1994年,我来到广州,但一直没等到她的演唱会。2004年开放香港自由行,内地人终于可以去香港看一看了。为了去一次香港,我办证花了700块。坐在维港的轮渡上望着那片海景时,梅艳芳的歌再度响起——“我怀念,怀念往年,外貌早改变,处境都变,情怀未变”。
    一个歌艺和人品俱佳的歌手,喜欢了几十年,但始终没能抵达现场,也许是种遗憾。2007年,黎小田演唱会在红馆举行,我坐在山顶,谁也没记住,只记住了不是歌手的余安安。48岁的她唱梅艳芳24岁时唱红的《胭脂扣》,歌迷在现场忘情高喊“Anita”,声怆**。快10年了,为什么那么多人至今惦记这个人呢?
    2010年,经李文枫中转,我和中专同学姚晓红在失去联系21年后终于又接上了头。她告诉我,鲁玉洁不想在芜湖呆了,准备出来找工作。女人到了这个年龄,还能有这个勇气,我很佩服她。那个时代,我们都没有什么好的专业可选,现在,我靠写乐评混饭,饿不死,也买不了楼,我觉得自己还算幸运,至少不用人到中年还背井离乡找工作。在那个摸石头过河的年代,谁也没点透我们干什么才是*有出息的,我们于是光荣地担负起试验品的角色,一切都是凭自己的想象甚至怨气横冲直撞。
    在广州夜宵界闯荡了30年的传奇之人,人称“夜市妖姬”的炒螺明,应该也是和我一样把梅艳芳视为人生榜样的。他风餐露宿养家,被老婆视为“丢人现眼”,跟他离婚。他含辛茹苦供女儿读大学,女儿却觉得在同学面前“丢份”。可这一切并没影响他对生活的乐观。
    几乎每年都会写一两篇梅艳芳的文章,有时是媒体需要,有时是自发的。父亲提醒我:“不要总写死人的文章,多写点活人的。写多了死人,会影响人的心情。”我知道父亲是为我着想,但我也知道,人的心情是可以超越生死的。
    目录
    总序 有灵魂、有温度的人生_万静波
    序一: 我们和我们的梦中情人/黄佟佟
    序二: 美哉,少年/韩松落
    那时年少
    苗侨伟:初恋的梦 /黄佟佟
    张学友:他在我心里开了一枪 /作业本
    周华健:黑暗里的温暖/闫红
    王祖贤:她的心思不在此处/张书玮
    莫文蔚:一双晃晃悠悠的长腿,就那么浪着 /林冲
    杨钰莹:留住一份回忆,足够了 /郑照君
    邱淑贞: 一半天使,一半女神 /潘采夫
    苍井空:她的投入,释放了我的青春 /王年华
    穗花:旷野的玫瑰 /悉达多
    全智贤:来自青春的你 /冯寅杰
    薇诺娜?赖德:甜美背后,是否只是一片空白 /张海律
    小乔:你的唇上有血有蜜 /狠狠红
    再见青春
    郑伊健:谁没有一些刻骨铭心事/皮克溪
    苏有朋:被无限延长的青春/闫晗
    陈晓东:风一样的男子/周蓉
    林鸿铭:《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中的**少年/贾选凝
    蔡国庆:我小学时的偶像/桑格格
    张蔷:在螺丝钉的耳朵里歌唱/苏阳
    胡慧中:记忆*适合安放的地方是过去/牛曼
    酒井法子:日式纯爱/赖宝
    柏原崇:他是云上人,我们在土里/社社
    藤真健司:*后的夏天 /李珊珊
    仙道:天才少年与理想自我 /徐琳玲
    上杉达也:青春就是一场上进的春梦 /张蕾
    灵魂的香气
    林青霞: 仅向岁月微微低头 /李霄峰
    张曼玉:因为干枯,美得更加纯粹/何小竹
    钟楚红:晚熟时刻,散发香气/韩松落
    周慧敏:那种美好,让我感念至今/袁弘
    舒淇:淡似微风,行若游魂/陈淡秋
    王菲:带尖儿的仙女爱人间/大姿
    周迅:此致,敬礼,周公子/史航
    徐静蕾:狗仔队厚爱的女星/关军
    林芳兵:幽林芳华若冰寒/大仙
    龚雪: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程青松
    安吉丽娜?朱莉:性感有了标准答案/巫解
    罗密?施奈德:永远的茜茜公主 /斯库里
    科特尼:过着混乱但不迷失的生活/春树
    乌玛?瑟曼:一枚神秘的妖孽/高群书
    永远的男神
    周润发:香港精神的*佳映照/马家辉
    梁朝伟:诱惑性危险/柏小莲
    梁家辉:你的软弱诱惑我一辈子/文珍
    吴彦祖:怪我们想得太多/小托
    高仓健: 孤独的风范/陈淡秋
    阿兰?德龙:手执长剑,佐罗一回 /小茶官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盗梦的赤子/文珍
    约翰尼?德普:带着自信任皮囊老去 /刘珏欣
    科恩: 要演到轮椅锈掉的那**/李乃清
    温格: 阿森纳的定海神针 / 吴苏媚
    坂田银时:言在动漫,意在人生/叶弥衫
    不敢忘却
    张国荣:洁净处来,欢喜处去/文珍
    陈百强:谁可改变?/夏目蓝
    黄家驹:摇滚的大时代已经落幕/达摩
    梅艳芳:处境都变,情怀未改/邱大立
    翁美玲:生命中**个糖人/的灰
    陈晓旭:与葬花人一起消逝的青春/十年砍柴
    张爱玲:仰起的脸与傲气的眼/马家辉


    历尽浮生
    Beyond:喝到生命*初的那口水 /绿妖
    黄元申:别后甚好,勿念 /黄佟佟
    郑智化:那些歌都在心里 /白夜
    萧芳芳: 那不是梦,真的发生过 /翁子光
    孟庭苇:终于有了明亮的下落 /陈刚
    黎姿:世上已无女神 /李超
    刘晓庆:妩媚地蹲下,然后站起来 /韩松落
    朱琳:“女儿国国王”的戏梦人生/海阳
    邢质斌:意识形态的性感 /黄妃红
    王心刚:我和我母亲的偶像/洁尘
    笠智众:他是观音,他是罗马 /毛尖
    因扎吉: 慌张过后的从容/灵珊
    普京:但愿你活得快乐 / 何袜皮


    跋:我们拿爱没什么办法/翁倩
    编辑推荐语
    梦里的空间有好多层,我们喜欢梦中情人的理由只是落到靠上面的几层;而*深的那一层,总是和现实中迷恋的人有关。
    对70后、80后来说,无知的少年时代,正赶上从信息匮乏到改革开放的转型期,一丝西风东渐,全部依靠港台做二传手,这导致了我们的喜好如此相似。如果让今天的孩子列一张梦中情人清单,上面也许可以从杨幂到巴神,从重口味的波兰斯基到根本不是人的阿凡达;但我们的青春期从未享受过这种**的多元化,我们无非是为粉“哥哥”还是粉“校长”斗斗嘴而已。
    有梦中情人的日子,是年少轻狂的日子,思想和身体都在膨胀,未来悬而未决,对生活有许多的梦想和渴望。那些幼稚的、可笑的、热情的、狭隘的、宽广的年少情怀统统丢弃在长大的途中。我们都由不谙世事的少年,长成放到格子里用一定标准去衡量的人——学历、职业、工资、家庭,仅此而已。
    当梦中情人和你一起走过那段青春,时光的刻痕在清晰地提醒你的模糊。心态模糊,生活模糊,跌跌撞撞走到今天,才茫然无措地抓住身边的人问:为何会走到今天?谁知道呢,青春不就是看似热闹,其实孤独寂寞吗。没人能说得清过去的那些岁月,也许,和梦中的情人一样,都是用来激情和幻灭的啊!

    与描述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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