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伦敦偶遇
回望过去的经历,艾奥尼·穆尔不禁好奇,如果她选择了其他日子去城里,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一周七天,她唯独选择了周二,这个看似平常的周二。假如她选择了其他日子,假如她早走或者晚走一周,假如她从未离开,这该有多大的不同?她会以另外的方式遇见吉姆·塞文吗?结果还会是一样的吗?或者说,如果结果不尽相同,还会令人胆战心惊吗?是否说,这些特定的人物、事件和罪行,就像一个旋涡,把你搅入其中,而你却丝毫无法抗拒? 又或者说,错的是日子?错的是火车?她实在不���确定。
她乘坐九点四十五分的火车进城。如果乘坐其他班次的火车, 那么她从骑士桥站出来时,就不会碰见费妮拉·考尔德科特了。
“艾奥尼!自从西莉亚的婚礼回来,我就没再见过你了,是吧?她是一位多么美丽的新娘啊!可惜新郎的样貌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幸运的是,人们不会盯着新郎看—婚礼上没人会这么做—但是,可怜的西莉亚必须跟他天天生活在一起。坦白说, 我不知道她怎么能做得到!其实不应该说这种话,不过此时就只有你在跟前。我非常希望他们过得幸福。令我感到好奇的是,有些女孩在结婚以后似乎就消失了。比如康沃尔,远去的人物,远去的回忆!这倒是提醒了我—爱兰歌娜过得怎样?她又是一位消失的新娘。为什么女孩们总要嫁给那种把自己带到天涯海角去的男人?”她弯下细长的脖子,看了一眼手表,微微尖叫,“亲爱的,我试衣服的时间快到了!哪怕只迟到半分钟,安德烈都会取消你的预约,尽管他从不在意自己让你等了多久!”她挥挥手, 扭头说道,“俱乐部午餐见!”说完便消失了。
艾奥尼目送她离开。费妮拉丝毫没有改变,或许以后也不会改变。以前还在上学时,她那纤细而优雅的身姿,就能轻松驾驭健身束腰服,就连难看的圣·格丽泽尔达制服也不在话下。如今, 穿上安德烈**衣服的她,美感十足。她不太算得上是自己的朋友, 反而更像爱兰歌娜的朋友。
她没有答应与费妮拉共进午餐,不过想必自己也不会爽约。她之所以做此决定,那是因为她还没有时间询问,费妮拉是否听到了关于爱兰歌娜的消息。想当初,她们是多么亲密的朋友啊。
逛街时,她心不在焉。爱兰歌娜一直不爱写信。如果没发生糟糕的事情,任何人都可能懒于提笔写信。当人们在忙碌而开心地生活时,他们才懒得动一动笔头。如果发生了糟糕的事情,你早就能听到风声了。是这样的吗?或许费妮拉知道了什么——
从一点钟算起,她在俱乐部足足等了费妮拉四十五分钟。不仅如此,见面后还要听她喋喋不休地描述试衣的过程,以及她放弃蜜莎贝儿的原因。想当初,她可认为蜜莎贝儿是英吉利海峡这边**有想象力的裁缝啊!
“亲爱的,这简直是场噩梦!你肯定不会相信,她竟然让我穿着一件仿制品来出席克雷肖恩的婚礼,完全仿制皮帕·卡萨维安卡的出行大衣!就在巴黎,就在一个月以前!如果不是伊冯·德·科雷萨把照片寄给我,我大概会永远蒙在鼓里!那就这样结束吧! 所幸的是,我邂逅了安德雷**子,等他制衣的人排到一英里以外了呢!”
这种话题源源不断,*后艾奥尼可算有机会提到爱兰歌娜。
“你问我*近有没有收到她的来信?亲爱的,我们压根儿不通信!过了一两年,这种母校情结就渐渐消散了,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不过,我确实喜欢你那迷人的姐夫—就像伊丽莎白·特雷梅恩所说的,他英俊得让人想入非非!从来没人会在意新郎, 但是爱兰歌娜结婚的时候,我们都盯着新郎看!有趣的是,英俊的男人似乎不太在意女孩的长相,我真认为爱兰歌娜白花花的装束是一种错误,冷若冰霜,如同死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