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万物之形 "在我所有的时光中,我的心一直追随着某种我无法命名的东西。" --堂˙马奎斯(美国新闻记者,作家) 六岁时候的一个星期天,我坐在电视前面,看着吉尔曼(影片《黑湖妖谭》)在游泳,就在朱莉˙ 亚当斯的身子下面,被他深深迷住。 他就在朱莉身下几尺远的地方,而朱莉在水面上,穿着白色的游泳衣,这是一个只属于电影的画 面,讲述的是尘世中不可能存在的美丽与优雅,一首怪物的诗歌。 那时的我便有了司汤达综合征的感觉--在眩晕中被这个辉煌华美的时刻所征服。我年轻的心中感到一阵疼痛,生出一种渴望--一种希望--因为我意识到,这个怪物和这位沐浴的美人绝不可能一起走到故事的终点。 但我真的希望他们可以。 数十年后,我努力想找到一种方式,能够纠正那部影片的偏见。我尝试将它放置在B级科幻冒险 片中,但这并不成功。我又尝试过让艾博˙萨皮恩(《地狱男爵》中的人鱼)在影片《地狱男爵》中完成这个故事,但我没能找到让我感觉足以表达这个故事的诗歌或主题。于是,这个希望仍然只能埋藏在我的心里。 在2011年,一次我和丹尼尔˙克劳斯在加拿大的多伦多市共进早餐的时候,他告诉我他的一个创意:"如果一个清洁工在一个**机密的政府机构中发现了一个鱼人,把他偷回了家,那怎么样?" 就是这个!这是打开一切的钥匙!这个故事将从地面一层讲起。不是从伟大的科学家,秘密特工或间谍的视角来讲述,而是展现清洁卫生间和倒空垃圾桶的人所看到的世界。总而言之,这个故事的创建一共用了六年时间。我决定以一位沉默人物的视角来呈现这个故事。毕竟爱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它一直都发生在眼眸相互凝视的空间中。 我想要一个美化的"美女与野兽"故事,其中的"美女"并非"公主",而是一个女人,拥有女人全部的维度(性欲、愤怒和广阔的心灵景观),也有自己无法克服的障碍--这个世界对她而言是一个单一性别,单一种族的糟糕游戏--几个无名小卒就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援救了一个可能神圣,也可能不那么神圣的怪物。 现在,通常的"美女与野兽"都是一个寓言,*终无非会落入两种窠臼:一种道貌岸然,为了实现真正的"找到彼此",野兽必须变成一个下巴方正,五官端正的无聊王子;而另外一种就会变得堕落和污秽。这两种我都不想要,我想以清澈的眼睛和自然的方式讲述一个关于性的故事。性应该是爱与温柔的元素之一,但不会是这个故事的高潮。 我想要在这个故事里探讨偏狭、恐惧与隔阂--这是我们在这个时代所遭遇的问题。但为了让它不至于成为"单主题电影",我将目光放到了过去。 1962年:这正是美国"再次伟大"复兴梦想所指向的那个年代。当时那个**刚刚从世界大战中走出来,进入一个世界新秩序和一段**繁荣的时期。它发现自己仿佛有不可限量的发展前景,那个时代向它承诺了伟大的未来:太空竞赛、车库里停着带流线型尾翼的汽车、穿着漂亮衬裙的妻子、自动化厨房、冷冻快餐、还有郊外烧烤--所有这些和其他更多……只要你是一名新教徒、男性和异性恋。 但这个梦不久就破灭了:肯尼迪家族的衰败,越南战争的升级,留下的不过是一个永远不会出现的空洞未来。 困顿时代,而这正是一粒将会萌发出神话故事的**种子。 神话故事往往生长在战争、饥荒和瘟疫时期--这就是为什么故事中的主角常常是从战场上回来的士兵,或者被饥饿的父母遗弃在森林中的孩子们。 那么,这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作为一个成年人,又有什么让我更加关注的问题呢?在我的感觉中,这个故事真正的驱动力是什么? 爱。 这显然是一个虚伪而陈旧的幻想,但爱的确是一切恐惧、憎恨和腐败的**剂。我们生活在一个畏惧表达情绪的时代里,我们怯于说出*基本的道德原则,我们不想冒险被别人看作是天真的白痴,于是我们变得愤世嫉俗,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变得世故。 但爱是甲壳虫和耶稣所认同的原则--善良的耶稣、谦恭的耶稣,而不是用来威吓我们的那个耶 稣。那五个人(甲壳虫乐队是四个人)都同意的一件事,我当然要认真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