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 选自一部拟在1945年出版后来未出版的诗集 ×××(我们曾把世界弄得没有先后秩序) 我们曾把世界弄得没有先后秩序, ——它是那么细小,两只手就能够抓住它, 那么平易,可以面带微笑地将它描写, 那么普通,就像祈祷中的古老真理的回声。 历史没有以胜利的军号声来迎接它, ——往它的眼里撒进了脏肮的沙土。 我们前面的道路既遥远又茫然, 下了毒的井,苦涩的面包。 我们的战利品就是懂得了世界: 它是那么伟大,两只手就能够把它抓住, 那么艰难,可以面带微笑地将它描写, 那么奇怪,就像祈祷中的古老真理的回声。 从影院里出来 白色的银幕闪着梦影, 有如月光照射的两个小时, 这乐调表现了对心上人的思念, 流浪在外的他终于有幸归来。 童话之后的世界变成了灰色, 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云雾。 这里没有学者的面孔, 也没有学者表演的角色。 士兵唱着游击队的悲歌, 姑娘奏着悲哀的乐曲。 我来到了你们中间, 来到了这个真正的世界上。 这里的人群黑鸦鸦一片, 难以知晓。 有各种��同的命运, 一个独臂的男孩在大门前乞讨, 一个姑娘眼里透着绝望的神色。 黑色的歌曲 萨克斯管不停地演奏,任其自便, 它有它的演奏方法,无需歌词。 对未来,谁都无法猜测, 对过去,谁都没有把握。 它演奏的是一首黑色的歌, 听者的思想处于沉睡的状态。 舞者面对着面地跳舞, 可有人却突然跌倒在地, 舞者踏着音乐的拍节, 从他的身边走过。 他看不清他们的膝盖,眼睑苍白, 他听不见周围的喧嚣声, 也看不见夜幕下奇怪的颜色。 我们不用悲哀,因为他还活着, 大概是酒喝多了, 脑门上是血迹还是脂粉? 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 躺在地上的是个普通人, 他跌倒了,经历了这场痛苦, 自己会爬起来。 可舞者还在欢乐地跳着, 因为人多而拥挤不堪, 空调机给他们带来了凉爽, 萨克斯管对着那个玫瑰色的小灯笼, 像犬吠一样不停地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