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游戏 他星期六中午开车从家中出来。加减速很困难,换挡也总是卡住。方向盘沉得不行,每次转弯他都骂骂咧咧。天气很热,每次大滴的汗顺着脸颊滑下来,他就用手帕擦掉。但是他不开车窗,这样别人就不会知道自己的车没装空调了。在一个拥堵的路口,他从杂物匣里掏出手机,作势拨通一个号码。指手画脚,高谈阔论,假装倾听,一会儿气愤一会儿大笑。他觉得这玩意儿真是个**的伪装。自己应该是人们目光的焦点,大家都在羡慕他远程敲定了一桩桩跟香港的生意。在超市里,他把购物车用**的商品堆满——威士忌、*好的葡萄酒、精致的奶酪、法国鹅肝酱、牛排、热带水果、巧克力球……遇到朋友们,他聊起自己的成功,也倾听对方的。他谨慎地靠近推销员,先是左顾右盼,等到了跟前,态度庄重地试一试产品,拼命掩饰心中的迫不及待。他继续跟大家打着招呼,不停接听新来电,微笑,他要显得快乐。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辛苦和一败涂地。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已经失去了灵魂。 达标 主任生气地瞪着他,眉头紧锁,下巴微微颤动。主任威风凛凛地坐在办公桌后面,两只油腻腻的手撑在桌面干净的纸张上,看起来就要气得爆炸了,但难听的字眼还没从嘴巴里蹦出来。另一边,伊皮扎显得弱小无助,瑟瑟发抖,微不足道。盛怒之下的主任越来越高大,直到脑袋撞上了天花板,而伊皮扎则越缩越小,几乎看不到了,只剩一只甲虫那么大。主任的喉咙中发出一声愤怒的回响,化为一道火舌,点燃了桌子。伊皮扎惊慌失措,想逃之夭夭。主任抬起怪物的大脚,一下踩在那可怜的虫子上。一道毫不起眼的印迹留在松软的地毯上。随后,主任心满意足地跌坐在办公转椅上,按动电钮,高声喝令让下一个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