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维尼:莫奈的圣所 画家和卡米尔·唐西结合所生的小儿子米歇尔·莫奈于1966年离世。他的遗嘱将法兰西艺术院定为自己的受益人,遗嘱允许吉维尼被改造,以便更多的新观众可以研究这位艺术家,并了解他的作品不**于印象派。莫奈这位反学术派的杰出人物因此在死后得到了艺术院“亲爱的主人”的后继者的赞助,艺术院的那些主人在莫奈有生之年都对他怀有极大的敌意。1966年,法国政府据称可能没有接收该工作室庞大收藏的全部遗产,包括莫奈晚年绘制的革命性油画。这位艺术家饱受白内障的折磨,彻底混淆了形式和颜色,却始终忠于自己的决心来展现他所看到的世界。他就这样打开了一条通往抒情的抽象形式的道路。这些大胆构思的油画与他早期印象派的和谐大相径庭。如今,这些作品连同米歇尔·莫奈离世时所拥有的其他所有画作都陈列在巴黎的马赫莫丹-莫奈博物馆中。其中包括《日出·印象》(Impression, Sunrise),那是1874年在纳达尔的工作室中展出的印象派运动的开山画作。莫奈去世后,他的继女/儿媳布兰奇住在吉维尼的房子里,她很敬重莫奈这位艺术家,并在他身边学会了绘画。布兰奇1947年离世后,房子被废弃了。这栋房子无人照看,年久失修,破损的花圃里长满了杂草和植被。 1997年,杰拉尔德·范德·坎普被任命为吉维尼的新负责人,他曾经领导凡尔赛宫壮观的修复工程,为那座王宫筹集了巨额捐款。他得到了自己在美国出生的妻子弗洛伦斯的大力支持。身为法兰西艺术院的一员,他投身于米歇尔·莫奈的遗产里从未得到恰当认可的那部分之中。范德·坎普是认识到这栋房子确实是一处圣所,是对艺术家令人感动的致敬的**人。他也清楚,花园本身就是莫奈的艺术品。他遵循在凡尔赛宫和其他历史古迹上实施的指导原则,对整套房产进行了系统的修复。大量的文献研究揭示了莫奈对自己的花圃工人所下的命令。对花坛进行了考古研究,并结合现存的物品以及画家的外光派风景油画上的证据,花园得到了精准的补种。捐赠者响应了募捐,不久,来自美国、日本和英格兰的游客就蜂拥而至,来欣赏重获新生的花园。目的并非完全复制莫奈的花园。他在1883年至1926年间不断对其进行改造,就像太阳王将凡尔赛宫变为**的建筑工地一样。目标是唤起此地的精神,表达其基本特质。在花园开放的那6个月期间来访的游客会感受到对画家所热爱的事物的忠实再现。 2008年,雨果·葛尔接替了弗洛伦斯·范德·坎普,弗洛伦斯之前一直在执行她丈夫在法兰西艺术院的使命。葛尔完成了修复工作,对内部进行了令人心悦诚服的整修。莫奈将自己的家变成了私人博物馆,收藏着他朋友的作品,以及他自己的画作。这些画有许多散布在世界各地。多亏了西尔维·帕坦(Sylvie Patin)这位奥赛博物馆**馆长兼研究莫奈的知名专家的努力,所有这些油画都被找到了。雨果·葛尔大胆地建议为吉维尼制作复制品。复制品并没有欺骗来访者,而是鼓励游客到博物馆里观赏原作。这些复制品有助于重建莫奈所创造的视觉世界,让游客可以透过这位画家的眼睛去看。这些挂在他家墙壁上的画,呈现的是一种记忆的自传,是一本莫奈记录自己生活的未成文的书籍。我们看到他绘画生涯的主要阶段,以及他脑海中所保留的一切。我们对他在印象派时代与同辈人的相遇,以及在他年纪渐长后与前来拜访他的年轻朋友的相遇都几乎感同身受。 如今,得到凡尔赛基金会-吉维尼公司支持的吉维尼**活力。许多艺术家,包括画家、摄影师和作家都受到法兰西艺术院的热烈欢迎,他们被当作常驻艺术家。泰拉基金会为大学生和艺术家提供住处。在画家,主要是美国画家来到吉维尼的那个时代所兴盛的对话和交流,人们现在保有热情地将其恢复。这里不仅仅是用于纪念一位伟大艺术家荣耀的纪念性质的或毫无生气的圣所。 吉维尼呈现出三重挑战。首先是修复花园,花园在莫奈的有生之年一直经历蜕变,时至**也仍在变化之中。其次是重建画家的愿景,这位画家将自己的家视为对自己作品的反映,正如伟大的作家维克多·雨果(Victor Hugo)在根西岛所做的那样。*后是灌输一种年轻的精神,鼓励实验、辩论和讨论,就像19世纪90年代那些年轻的艺术家在埃普特(Epte)的田野和河岸上漫步时所享受的那样。这种临场感解释了吉维尼成功的原因。它并非冻结在时光中的历史村落。它全年都是个活生生的地方。植物逐月进入盛开期;印象派博物馆里举行令人印象深刻的展览;偶然的相遇给这个地方增添了趣味,很久以前一位收入不多的艺术家发现了这里,他想寻找一处可以在那里工作并庇护家人的避难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