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地铁还运行,每日检查消防、监控视频、处理群众报案、强制检测体温和戴口罩等依然是工作的常态。而且这个节骨眼上,必须保证没有任何问题出现。 我实在不敢乘坐扶梯,只有一步一步下步梯。径直往里面走,清晨,几乎没有什么人,遇见几个戴口罩的中年人,好像都刻意离得很远。观察他们的眼神,应该也是紧张得要死。我对警惕性高的人群有一种天然的佩服,觉得他们觉悟一定不差。有一名老年人,过安检的时候戴着口罩,过了安检就立即取下:“真他妈憋人,哎,死不了。”他还算好一些的,有的人压根就是任性惯了,非常不配合。一名妇女,40岁出头的样子,特别壮实,耳朵戴着耳机,就是不戴口罩,跟安检的小姑娘撒泼谩骂,语言极其恶毒。地铁安检人员只好联合警务室的值班警官对她批评教育。谁知她死活不去警务室,只好在带班领导的建议下,禁止她乘坐地铁。她这才灰溜溜跑了,连自己放在安检机里的皮包也遗忘了。 车厢里,的确有过安检后取下口罩的人,引起周围人群不满。一个小姑娘,为了化妆取下口罩,实在让人费解。周围一圈人有人马上走开,离她远点;有人直接说:“戴上你的口罩,注意这是公共场所,不是你家。”小姑娘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好乖乖地戴上,但是她双眼充满不忿,嘴巴好像一动一动的。 我往另外一个车厢走动着,在这个时间,车厢里也显得冷清不少。进到另外的车厢,有四名乘客,无一例外都戴着口罩,且分散开来,或站或坐在车的不同角落:一个穿着花外套的阿姨扶着杆子站在中间,不愿意坐下;一个大妈坐在窗边的爱心座位上,低头不语;还有两个年轻人戴着口罩并排坐在一起,低头刷着手机,好像打游戏的样子。大妈想取下口罩,我示意说:“阿姨,你觉悟真高。”阿姨回应:“哎,这是没有办法,我不爱戴口罩,可孩子们要求我戴。孩子们天天念叨、天天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