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草原石人的悲歌 被称为“大西洋后一滴眼泪”的新疆赛里木湖,就像一块纯净的蓝宝石,镶嵌在绿色地毯般的草原之中。成群的牛羊如同一堆毛茸茸的小球,伴随着牧民的吆喝和鞭笞,慢悠悠越过几块石头,在棉花般的流云和蔚蓝的天空下行走。 那些石头原本埋没在泥土中,近被雨水冲刷后,才露出了地面。石头表面沾着泥泞,还有白色的鸟屎,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上面刻着扁平的大脸、垂至肩膀的发辫、夸张的五官,以及大衣、腰带和短刀,透着古老、威严而又神秘的气息。 一名穿着红色冲锋衣的白发老人,蹲在其中一只石人面前,发出惊喜的低呼。他正要伸手触摸石头的眼睛,几位蒙古牧民赶过来按住了他的手。他们用蒙语告诉老人,这些草原石人十分神圣,要是被人随意触摸,就会有不吉利的事情发生。 老人微笑着摇摇头,用蒙语和牧民们交流:这些石人并非神迹,是古人用来祭祀祖先的。不仅是这里,阿勒泰和伊犁昭苏草原……丝绸之路沿线有很多类似的石人,甚至在地球另一端的复活节岛上,也有各种各样的石人。 说完老人摸了摸石人的背部,看看是否刻有文字。就在他手指碰到石头的瞬间,石人突然发出嗡嗡的声响,那音量不断变大,音调越来越低沉……它们就像是活过来了似的,开始吟唱悲伤的歌曲。 他抬头一看,不知何时,晴朗的天空变得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呼啸,牧民们慌忙把羊群赶回羊圈。澄清的湖水变得乌黑,中间鼓起个大包,不住地往外冒泡,就像沸腾了一样,似乎有什么大型水生动物即将浮出水面。 老人正呆呆地望着湖面,只见一个黑乎乎的触手模样的东西飞速从湖里伸出,卷住一只掉队的小羊。那雪白的小影子,还没来得及挣扎和呼救,就被拖入湖中。 老人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眼里露出诧异和恐惧的目光:“水怪?” 他想起曾经看到的一篇报道里提到赛里木湖中有水怪出没,那是一只大角多须的青羊。它出现的时候,往往伴随着波涛汹涌、雷电交加的景象。 想到这里,老人把老花镜摘下放回口袋,想尽快离开此地。他扶着膝盖,准备起身逃走,却因为蹲久了,双脚发麻,重重跌回地面。一名牧民见状,调转马头朝老人狂奔而来。牧民还没来得及出手相救,湖面就泛起一条笔直的 水线—— 这次,湖底那怪物整个朝岸边游来,抢在牧民前面,张开长满倒刺的巨口朝老人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