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潮》的故事立足于从韩战爆发到中美重新恢复对话那个狂潮迭起、潜流涌动的年代,而作者仍将华人命运延伸进历史的深处。这不仅是对叙事空间的拓展,也是对已叙历史的逾越和挑战。小说第三章在回叙余锦堂先父余宗锐与忠义堂堂主陈洪光的先父陈裕明的生死之交时,就展开了那遥远的年代万余名华工在铺设横贯美国东西两岸的**太平洋铁路时白骨累累于崇山险岭间的描写,在这种悲凉的气氛中,小说轻轻地插入一笔,那就是1969年在铁路完工一百周年的纪念大会上,美国交通部长的讲话:“我们今天在这里重温人类伟大的意志和坚忍不拔的精神。一百年前在这里完成的艰巨工程,是美国*优良传统的表现,除了美国人之外,谁能在三十英尺雪覆盖之下钻通十一条总长二十英里的隧道呢?谁能在十二小时之内铺上十英里长的轨道,而在六年之内总共铺了二千英里长的铁路呢?”惊天动地的历史业绩的重提中,万余华工的血泪生命消失得无声无息,官方的“修史”,甚至使那万余华工早应安息的灵魂无栖息之地。也许正是这种历史意识使《狂潮》一直逼视着在美华人的种种命运,不愿让华人的命运在自己的叙事中消失。华人在二次大战中视美国为自己祖国的无畏牺牲赢得了整个美国的敬佩,他们也开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