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赵军在一九九七年夏天的某个上午接到张局长打来的电话时，正在一百多公里外的省公安大学课堂上像小学生一样正襟危坐地听老师讲课。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在省城参加由公安大学举办的省直公安系统干训班的学习，由于课程紧，他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回去了。
“兄弟啊，这边出大事儿了，赶紧帮我想想办法。”电话里张局长的声音显得有些焦虑，不见了往日的气定神闲。
“老大，咋的啦？要不我现在就坐车回去？”赵军跟老师打了声招呼就跑到走廊里接电话。
“行，你先回来也行，就是帮不了啥忙给我在旁边支个招儿参谋参谋也行，你哥我现在贼闹心！我先简单地跟你说，具体你再问小段。*近咱们这儿发生的‘瓦刀系列抢劫杀人案，，你听说了吧？”
“我前几天打电话听段哥说起过，说是已经发生了六起，死了五人重伤一人。”自打从“三·○八”专案小组下来后，除非年节或者在必要的时候，赵军已经很少主动直接找张局长聊什么了，倒不是他们俩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相反赵军觉得自己早巳得到张局长的信任与青睐。他这么做仅仅是怕自己和领导走得过近引起段处长或其他几位同样是嫡系的同事们的猜忌。
“这几天又连着发生了两起。前天，市检察院有个科长晚上回家又被人敲了，当场死亡，还好包里的手枪和子弹没被人拿走，要不篓子就更大了，”张局长还是老习惯，说话时根本不容下属插嘴，一口气地说下去，“这事儿现在有点儿失控，弄得人心惶惶，晚上大街上也没人敢出来了，昨晚你哥我还在电视里向全市人民下了保证，保证二十天内破案或者取得突破性进展，否则这头上的帽子怕是保不住了。唉，我他妈都烦死了！到现在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老大，我这就回去，你别着急，上火也没用，咱们那么大风雨都过来了，这点儿小插曲会过去的。”赵军**／次见城府甚深的张局长如此焦躁和慌乱，也有些吓坏了，只得电话里安慰他，那边张局长“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