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人想起半个世纪以前他画的画,*底层出卖苦力的工人,愁苦的妻子,饿得干瘦的小瘪三,都有这样一对黑色大眼睛。正如大家所公认,他的画很像西班牙**画家乔治·格罗斯,也是用那苍劲流畅如钢丝的线,勾出了那个时代上海滩上灯红酒绿掩盖下的社会相。当时他听不见舞场的音乐,却只听见这些被扭曲的(正如他所画的变形)人们的痛苦的呻吟。
然而这个天才近几十年来却没有继续创作,一切大喊大叫的标语口号,他宁愿听不见。到了八十岁的今天,老友们的笑语欢声,似乎又使他回到了30年代。
她对我说,那一年她和达夫带着刚两岁的龙儿(达夫**个男孩,五岁时死去)从安庆法政专校卸了职回到上海,那时郭沫若也刚刚把日本夫人安娜接到上海住,还有成仿吾,都为达夫的失业担心,其实他们都没有职业收入,搞创造社靠泰东书局的赵老板支一点稿费,但是他们三人经常在一起谈得哈哈大笑穷开心。有**,在郭沫若的住所哈同路民厚南里一间不大的前楼里挤了十来个人,要她帮忙弄饭吃,因为成仿吾从湖南带来一大块腊肉,日本夫人不会做,于是三婶就下了厨房,可是要用盐用油和日本夫人讲不通话,全靠郭沫若跑出跑进当翻译。三婶笑着说:“你知道他们吃的什么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