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文学就像一个沉浸在哀怨申的大龄美女,在细雨微风中离我们而去,她的背影,如果用一句烂熟的新闻语言来描述,叫作“渐行渐远”。从事新闻工作十多年来,前四五年这一阶段,我还能保持每年几万字文学作品的产出量。有一度我做编辑,每天下午三点钟上班,晚上十点过后回家,上午可以写几个钟头。当时身体也还可以,只要有时间,有想法,手指一触及键盘,文字就奔流直泻。
*近几年状态欠佳,要到现场采访,还经常去外地出差。写稿子要追求一种所谓的深度,我又不会拆烂污,比不得有些青年记者脑子活络,从网上东扒西扒就是洋洋洒洒的一篇。我受传统教育深,胆子小,守规矩,又看重作家这个名声,在写字这档事上向来火烛小心。一个选题在手,特别是比较重大的题目,吃饭走路都在盘算,希望写得与众不同,对得起新闻类周刊界定的那一群“主流读者”。这样一束,留给文学的时间就更少了。前些年,每年可以写一个短篇或中篇小说,像一个转行后的木匠拿出锯和刨,再找几决废木料敲敲打打做成一只凳子,为的是纪念一份手艺。
下班如果没有饭局——谢天谢地,回家后吃饭,看电视新闻,七点半后看报,十几份报纸厚厚一叠在那里等我。看完后,两手墨黑,脑子里乱成一团稻草。重复信息太多,需要梳理,垃圾也不少,需要清除。还有每周三四汾新闻杂志,也是要花些时间细读的。
我在新闻这一行当中纤夫般地前行,而新闻又给了我什么呢?在入行前我总劝说自己,这可能是拓展视野、深入生活的一个**平台。不错,生活在记者眼前展现它丰富的一面,各色人等也在暴露他的本色,许多人与事都是小说的极好题材。但是,与上世纪80年代相比,今天的社会处于尘土蔽日的转型期,资本在咆哮,权力在寻租,霉菌在滋生,创面在扩大,消费主义的光焰刺伤了民众的眼睛,时尚的艳舞麻痹了民众的警觉性。知识分子失语或呓语很让民众失望,他们中的所谓“精英分子”或者被资本收买,或禁不住名利诱惑,缺钙很普遍,遍地找奶嘴。**桶金的挖掘往往伴随着肮脏的交易,又因为原罪已得到冠冕堂皇的救赎或赦免,这种“操作经验”居然成为某些富人炫耀的智力资本。一部分人巧妙利用法规制度的漏洞,通过短线投资暴富,很快改变了经济地位。此类传奇的传播又使更多的人在内心深处无限膨胀着对财富的神话式渴望,通过诚实劳动、勤奋劳动改善生活质量的努力一下子变得很笨拙很落伍了。从故事的元素来看,生活远比小说精彩,在特定的时段内,它将小说中的各种能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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