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国内的大多数西方哲学史教材相比,本书的系统性和条理性不是那么强,但这也可以算是本书的一个优点,它没有把哲学纳入到一些条条框框中,而是揭示出哲学的活生生的发展,显示出哲学的活力。
当然,本书也有不足之处。罗素在本书的美国、版和英国版序言中也指出了一些局限。除此而外,*明显的局限是,由于其哲学立场所决定,罗素对思辨哲学所抱有的偏见和轻视态度使他不能比较客观地理解和评价德国的思辨哲学,其在对黑格尔的哲学上更是如此。
该书的写作目的是要揭示“哲学乃是社会生活与政治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它并不是**的个人所作出的孤立的思考,而是曾经有各种体系盛行过的各种社会性格的产物与成因”。阅读此书不仅可以对西方主要的哲学家及其思想有一个大体的了解,还可以了解西方历史上的一些重要的事件、人物、发展阶段及其与特定的哲学之间的关联。

卷一 古代哲学
**篇 前苏格拉底哲学
第01章 希腊文明的兴起
在人类的全部历史里,*令人感到惊异或难于解说的莫过于希腊文明的突然兴起了。构成文明的大部分东西已经在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存在了好几千年,又从那里传播到了四邻的其他**。希腊人首创了数学、科学和哲学;他们*先写出了有别于纯粹编年表的史书;他们自由地思考着世界的性质和生活的目的,而不为任何因袭的正统观念所束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如此令人惊异,以至于直到*近的时代,言必称希腊成为惊叹并神秘地谈论着希腊的一种常态。
哲学是从预言过一次日蚀的泰勒斯开始的,据天文学家说,他所说的那次日蚀出现于公元前585年。这说明哲学和科学一起诞生于公元前第6世纪的初期。
大约在公元前4000年左右,埃及人比巴比伦人早些年发明了从象形图画开始的文字。这些图画很快就约定俗成,语词就象中国文字那样是用会意文字来表示。经过几千年的发展,这种繁复的体系成了拼音文字。
埃及的神学和巴比伦的神学颇为不同。埃及人主要关怀的是死亡,他们相信人有灵魂,人死后进入阴间,在那里他们会受到奥西里斯根据他们在阳间生活方式进行的审判。他们以为灵魂终会回归身体,这就产生了木乃伊以及豪华的陵墓建筑。公元前4000年末叶和3000年初叶,埃及的历代国王们建造了举世瞩目的金字塔群。之后,埃及文明变得越来越僵化,宗教上的保守主义断绝了其进步的可能性。约公元前1800年,埃及被称为希克索斯人的闪族人所征服,并被统治了约两个世纪。他们在埃及虽然没有留下持久的痕迹,但将埃及文明带到了叙利亚和巴勒斯坦。
巴比伦的发展史比埃及更带有黩武好战的性质。*初的统治种族并不是闪族,而是“苏玛连”人,这种人的起源不甚清楚,但他们发明了楔形文字,并被征服者闪族所接受。独立的城邦之间曾经战乱连连,*终巴比伦称霸诸侯建立了帝国。其他城邦的神变成了附属的神,巴比伦的神马尔督克获得了宙斯在希腊众神之中一样的地位。在埃及也出现过同样的情形,只是时间更早些罢了。埃及与巴比伦的宗教都是生殖崇拜。大地是阴性的,太阳是阳性的。公牛是阳性生殖性能的化身,牛神非常普遍。在巴比伦,大地女神伊什塔尔在众女神之中是至高无上的。这位“伟大的母亲”在整个的西亚洲以各种不同的名称而受人崇拜。希腊殖民者在小亚细亚为她建筑神殿,称之为阿尔蒂米斯,并且接受了原有的礼拜仪式。这就是“以弗所人的狄阿娜”的起源。基督教又把她转化成为童贞女玛利亚,以弗所宗教大会规定授予“圣母”头衔。
只要一种宗教和一个帝国政府结合在一起,政治的动机就会大大改变宗教的原始面貌。一个男神或一个女神便会和**联系起来,他不仅要保证丰收,还要保证战争胜利。富有的祭司**规定出一套教礼和神学,把帝国各个组成部分的神安排在一个万神殿里。
通过与政府的联系,神与道德相联系。立法者从神那里接受了他们的法典,因此犯法就是亵渎神明。现在所知的*古老的法典,是公元前2100年左右巴比伦王汉谟拉比法典。在整个古代,道德与宗教之间的这种联系变得越来越密切。巴比伦的宗教与埃及的宗教不同,它更关心的是现世的繁荣。巫术、卜筮和占星术虽然不是巴比伦特有的,在这里却比在其他地方更为发达,并且主要是通过巴比伦才使它们在古代后期获得了一定的地位。当然,巴比伦也流传下了某些属于科学的东西,例如一日分为24小时,圆周分为360度;以及日月蚀周期的发现等。他们能够准确地预言月蚀,并能以某种盖然性来预言日蚀。巴比伦的这种知识被泰勒斯得到了。
埃及与美索不达米亚的文明是农业文明,而周围民族的文明*初则是畜牧文明。商业的发展起初几乎完全是海上的,随着商业的发展就出现了一种新的因素。直到公元前1000年左右,武器都用青铜制造,有些**没有这种金属,就从事贸易或者用海盗掠夺的方式获取。海盗掠夺只是权宜之计,在社会与政治条件相当稳定的地方,商业被人认为更加有利可图。
在这方面,克里特岛似乎是先驱者。大约有11个世纪之久,可以说从公元前2500至公元前1400年,在克里特曾存在过一种艺术上极为先进的文化,被称为米诺文化。克里特艺术的遗物给人以一种欢愉的、几乎是颓废奢靡的印象,与埃及神殿那种令人可怖的阴郁迥然不同。
在阿瑟•伊万斯爵士以及其他诸人的发掘以前,人们对此重要文明几乎一无所知。那是一种航海民族的文明,与埃及保持着密切的接触(除了希克索斯人统治的时代之外)。从埃及的图画里可以看出,克里特的水手们在埃及和克里特之间进行过相当可观的商业,这种商业在约公元前1500年左右达到了**。克里特的宗教似乎与叙利亚和小亚细亚的宗教有着许多相同之点,但是在艺术方面则与埃及有着更多相同之点,虽然克里特的艺术是非常具有**性的,并且充满了令人惊讶的生命力。克里特文明的**即所谓的诺索斯的“米诺宫”,古典希腊的传说里一直流传着对它的追忆。克里特的宫殿极其壮丽,却在大约公元前14世纪末期被毁掉了,或许是被希腊的侵略者所毁掉的。克里特历史的纪年,是从在克里特所发现的埃及器物以及在埃及所发现的克里特器物推断出来的;我们的知识全都是靠着考古学上的证据。
克里特人崇拜一个女神,也许是几个女神。*为明确无疑的女神就是“动物的女主人”,她是一个女猎人,或许是古典的阿尔蒂米斯的起源。她或者另一女神,也是一位母亲;除了“动物的男主人”外,**的男神就是她的小儿子。有证据可以说明克里特人同埃及人一样,信仰死后生命,认为人死之后,生前的作为会受到赏罚。但是总的说来,从克里特的艺术上看,似乎他们是欢愉的民族,并没有受到阴沉迷信的压迫。他们喜欢斗牛,斗牛时女斗士和男斗士一样,表演出色,技艺惊人。传下来的图画都非常生动而逼真。斗牛是宗教仪式,阿瑟•伊万斯爵士以为斗牛者属于*高的**。
克里特人的文字是一种直线形文字,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辨识。他们的**崇尚和平,不仅夜不闭户,竟然连城墙都没有;无疑地他们是受海权的保护的。
在米诺文明毁灭之前,约当公元前1600年左右,它传到了希腊大陆,在大陆上经历了逐渐蜕化阶段直至公元前900年为止。这种大陆文明叫迈锡尼文明;它是由于发掘帝王的陵墓以及发掘山顶上的堡垒而被人发现的,这说明了他们比克里特岛上的人更害怕战争。陵墓及堡垒始终都给古典希腊的想象力以强烈的印象。宫殿里较古老的艺术品若不是确乎出于克里特工匠之手,也是与克里特工艺密切接近的。’隔着一层朦胧的传说所见到的迈锡尼文明,止是荷马诗歌所描写的文明。
关于迈锡尼人还有诸多疑问:他们的文明是被克里特人征服的结果吗?他们说希腊语,抑或是一种较早的土著种族?这些问题都没有确切的答案,但总的来说,他们很可能是说希腊语的征服者,并且至少其**是来自北方的头发漂亮的侵入者,这些人带来了希腊的语言。希腊人以前后三次连续的浪潮进入希腊,*初是伊奥尼亚人,然后是亚该亚人,*后是多利亚人。伊奥尼亚人虽然是征服者,但似乎相当完整地采纳了克里特文明,正象后来罗马人采纳了希腊的文明一样。但是伊奥尼亚人被他们的后继者亚该亚人所侵扰,并且大部分被赶走。从波伽兹•科易所发掘出来的喜特人的书版里,我们知道亚该亚人在公元前14世纪曾有过一个庞大帝国。迈锡尼文明已经被伊奥尼亚和亚该亚人的战争所削弱,实际上是被*后的希腊侵略者多利亚人所毁灭。以前的侵入者大部分采纳了米诺的宗教,但是多利亚人却保存了他们祖先的原始的印度欧罗巴宗教。然而迈锡尼时代的宗教仍然不绝如缕,尤其是在下层**之中;而古典时代希腊的宗教就是这两种宗教的混合物。
上叙的情况虽然可能是事实,但必须记得我们并不知道迈锡尼人究竟是否为希腊人。我们所知道的仅仅是他们的文明毁灭了,在其告终时节,铁代替了青铜;并且还有一个时期海上霸权转到了腓尼基人的手里。
在迈锡尼时代后期及之后,有些入侵者定居下来变成了农耕者;另一些入侵者则继续推进,首先进入的是希腊群岛和小亚细亚,然后进入西西里和意大利南部,他们在这些地方建立了城市,靠海上贸易为生。希腊人*初便是在这些海上城市作出了对文明的崭新贡献的;雅典的霸权是后来才出现的,而它出现同样是与海权结合在一起的。
希腊大陆山地众多,大部分是不毛之地。虽然彼此间的陆地交通被群山阻隔,但它的许多肥沃山谷,便利通海,在这些山谷里,小小的各自分立的区域社会成长起来,它们通常环绕着一个靠近海的城市,并以农业为生。这种情况下,任何区域社会的人口只要增长太大而国内资源不足时,在陆地上无法谋生的人就会很自然的去从事航海。在大陆上的城邦建立殖民地,比在本国更容易谋生。因此在*早的历史时期,小亚细亚、西西里和意大利的希腊人要比大陆上的希腊人富有得多。
……

卷一 古代哲学
**篇 前苏格拉底哲学
第01章 希腊文明的兴起
第02章 米利都学派
第03章 毕达哥拉斯
第04章 赫拉克利特
第05章 巴门尼德
第06章 恩培多克勒
第07章 雅典与文化的关系
第08章 阿那克萨哥拉
第09章 原子论者
第10章 普罗泰戈拉
第二篇 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
第11章 苏格拉底
第12章 斯巴达的影响
第13章 柏拉图见解的来源
第14章 柏拉图的乌托邦
第15章 理念论
第16章 柏拉图的不朽论
第17章 柏拉图的宇宙生成论
第18章 柏拉图哲学中的知识与知觉
第19章 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
第20章 亚里士多德的伦理学
第21章 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
第22章 亚里士多德的逻辑
第23章 亚里士多德的物理学
第24章 希腊早期的数学与天文学
第三篇 亚里士多德以后的古代哲学
第25章 希腊化世界
第26章 犬儒学派与怀疑派
第27章 伊壁鸠鲁派
第28章 斯多葛主义
第29章 罗马帝国与文化的关系
第30章 普罗提诺
导言
卷二 天主教哲学
**篇 教父
第01章 犹太人的宗教发展
第02章 基督教*初的四个世纪
第03章 教会三博士
第04章 圣奥古斯丁的哲学与神学
第05章 公元5世纪和6世纪
第06章 圣边奈狄克特与大格雷高里
第二篇 经院哲学家
第07章 黑暗时期的罗马教皇制
第08章 约翰·司各脱
第09章 公元11世纪的教会改革
第10章 伊斯兰教文化及其哲学
第11章 公元12世纪
第12章 公元13世纪
第13章 圣托马斯·阿奎那
第14章 弗兰西斯教团的经院哲学家
第15章 教皇制的衰落
卷三 近代哲学
**篇 从文艺复兴到休谟
第01章 总说
第02章 意大利文艺复兴
第03章 马基雅维利
第04章 伊拉斯谟和莫尔
第05章 宗教改革运动和反宗教改革运动
第06章 科学的兴盛
第07章 弗兰西斯·培根
第08章 霍布斯的利维坦
第09章 笛卡尔
第10章 斯宾诺莎
第11章 莱布尼兹
第12章 哲学上的自由主义
第13章 洛克
第14章 贝克莱
第15章 休谟
第二篇 从卢梭到现代
第16章 浪漫主义运动
第17章 卢梭
第18章 康德
第19章 19世纪思潮
第20章 黑格尔
第21章 叔本华
第22章 尼采
第23章 功利主义者
第24章 卡尔·马克思
第25章 伯格森
第26章 威廉·詹姆士
第27章 约翰·杜威
第28章 逻辑分析哲学

伯特兰·罗素获得诺贝尔奖的重要原因所在,一部既具有思想深度又有文字才情的哲学史。
作为非科班出身的哲学家,罗素的哲学不是从前辈哲学家那里学来的,而是他自己在搞科学时悟出来的,因此他对哲学的看法就没有科班出身的哲学家那样的学究气。这本书没有标准哲学史的晦涩,更显得深入浅出,通俗易懂,文辞优美,生动有趣。
我把《西方哲学史》前面的部分看作文化的历史,但后面的部分,当科学重要起来后,就很难这样写。我尽力而为,但写的如何,我完全没有把握。评论家有时指责我写的并非真实的历史而是关于随我意挑选的事件的带偏见的讲述。但在我看来,即使有人可以不带偏见的写历史,写出的也必定是乏味的历史。
——罗素 自评
维特根斯坦如此伟大,但他仍心甘情愿地成为仅次于罗素的哲学家。
——英国哲学家 艾耶尔
罗素于74岁时写成的巨著,拒绝了无法理解的僧侣式文体和晦涩,而运用敏锐、冷静、机智和深沉功力,使其充满非凡特性与魅力。即使从纯文学的观点来看,他的《西方哲学史》也属于永存的不朽之作。
——诺贝尔奖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