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树在我的生命中仅仅出现了三个月,他使我**次触碰到了所谓的感情。
我读预备班的那年,他初三。
现在想想常常觉得好笑的一件事情,通常看到穿着初中校服的孩子们放学背着书包走在前面的时候,“扑哧”想要笑出声来。初三在曾经的我看来是个多么了不起的年龄,那年纪的人好像拥有多么了不起的世界观。那是一种对于高大的膜拜。而现在回首这“高大”,又实在是多么渺小的个体。论个头且不说,光是心智来看,初中三年级,也就是一个少年的十五岁光景,对于纷杂世界的认知,说是仅在皮毛根本不为过。当然也有早熟的个体,但在衣食无忧的眼下,早熟的又能熟到哪里去?
若是谈到早熟,我大概算是这个少数派个体中的一员。妈妈的离开让我过早认识到“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不仅出现在诗歌亦出现在现实中。我的早熟表现在对人对事的悲观态度上,这在十二岁发生很可惜,可却怪不上我。
开始上中学那年,和爸爸从城市的西郊搬到了市**,住在一幢老式洋房的二楼。这是一套有历史的公寓。楼下有一个小花园,是住在一楼的那个意大利佬租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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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佬,也许是我���初恋。我很喜欢他,一直称他为那个男人。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在心里叫得很亲切,**若是未见着他也感觉悻悻。那个男人,蓄着黑得发亮的胡须,修剪了一个别致的造型。深棕色的瞳,略显粗糙的皮肤。穿看上去很脏也委实不干净的格子衬衫,领口开得很大,邋遢到扣子也时常扣错,露出性感得有些夸张的胸毛。那个男人,他用紧身的破牛仔裹着下肢,腿很长。穿人字拖鞋。那个男人,看不出年龄,甚至猜不透。
那个男人,也许是我心里的初恋。我说过,我们都应该有一个异国恋人,至少,他在我们心中。我们爱他,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为他去背叛,为他去死。世界上存在真正的蝴蝶夫人,也存在电影里的“蝴蝶君”。杰里米·艾因斯演的法国男人,当发现了自己深爱的中国女人其实是一个男人伪装的时候痛不欲生。他心痛的不是这令人瞠目结舌的真相,而是他在这个时候仍然爱“她”的心声。所以他选择死,“她”做不了他的蝴蝶夫人,就成为“她”的蝴蝶君。我说过,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为他去背叛,为他去死。
继续回到那个意大利男人。那个男人,他长得很好看,是我理解的那种好看。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就像看到意大利足球队那群脱了球衣可以直接上t形台的男人们,他属于赞布罗塔或者布冯那类——真正的男人。
天生的魅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