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
墓坑里出来的种子
克·艾·史密斯
克拉克·艾什顿·史密斯(1893--1961),美国小说家。主要作品有《金
星上的不朽者》、《别的空间》等。
“对了,我找到地方了。”说话的是法尔默,“那可是个古怪的地方,
跟传说中说的一模一样。”
他朝篝火里快速地吐了口唾沫。看他这举动像是要表明,这时他实在不
想多说话。他侧过头去,不理会索恩那审视自己的目光,而忧郁阴沉地注视
着委内瑞拉那一片莽莽苍苍、黑沉沉的密林。
三天前,索恩由于高烧,身体虚弱,头昏目眩,不能和法尔默一起把这
次行程坚持到底。此刻,他心里直纳闷,实在想不通,法尔默走后那三天里
,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这变化,在某些方面可以说莫名其妙,说不清
,也道不明。
然而,另外一些方面却是显而易见,明明白白。此前,法尔默即使在遇
到极度艰��困苦和病痛折磨的时候,仍然爱唠叨,时刻不肯停嘴,且兴高采
烈;可如今,却变得闷闷不乐,少言寡语,像是一心牵挂着什么遥远而棘手
的难事。他原先直率的脸已变得两颊凹陷——甚至瘦得尖嘴猴腮——连眼睛
也眯成了一条缝,像是怕睁大了会泄露什么秘密似的。这些变化把索恩搅得
心烦意乱。不过他尽力不去理会这些印象,权把它看作是自己退烧过程产生
的病态的错觉而已。
“可是你能不能跟我说说,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索恩追问道。
“没有更多可说的,”法尔默嘟嘟囔囔,口气古里古怪,“只是些断壁
残垣,还有些摇摇欲坠的柱子,仅此而已。”
“那有没有找到印第安人传说中提到的那个墓坑,说是里面就藏着黄金
?”
“倒是找到了,可里面并没有什么金银财宝。”法尔默说话的口气严峻
,且阴沉可怕,索恩忍着不再追问下去。
“我看,”他轻声地说,“咱们还是继续去找兰花吧,寻宝这一行当不
是你我干得了的。顺便问一句,你这一趟有没有见到奇花异卉或别的植物?
”
“蠢话。没有。”法尔默喝道。他的脸在火光映照下,突然变得灰沉沉
的,两眼射出一道光,说明他此时此刻既感到恐惧又怒火中烧。“给我住嘴
,行吗?我不想多说了。这**我的头痛个不停,看来我这是染上天杀的委
内瑞拉热病了。明天咱们还是往前去奥里诺科河①。这一趟出来我可是吃够
苦头了。”
詹姆士·法尔默和罗德里克都以找寻兰花为业。此前他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