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那一年
那一年我实在在那个学校读不下去了,我想转学。
那是一所初中,高中就剩下我们一个班。没有配套的老师,也没有配套的教学设备。才一年,班上的人数就由70多个减到20多个,有的自知**无望回家了,有的转学进了市内的**高中。剩下的20多人,有将近一半足为招工混文凭的街镇“调皮鬼”。
人少了,我每门都感到有冷风从背后吹来。
我要转学。父亲愁苦不堪:“孩子,这个学校是你自己找的,当时能进去已经不容易了。家里的情况你都知道,不然,中考时只差2分,你怎么会没地方读书呢?”
但我还是想转学。我要读大学。我揣着平时省吃俭用余下的10元钱在县一中火门外徘徊。放学的时候,进进出出的学生从我身边飘过,满脸的自豪,满脸的信心,我觉得自己像个没有归宿的弃儿。我几乎没有勇气迈进那道神圣而威严的门槛。
我找到一位在县一中读书的同学打听情况,因为我连校长姓啥叫啥都不知道。我知道不是举一块“转学”的牌了在办公室门口就会有人理我的。
“很难。”那位同学说,“前几天我们班还转来一个人,听说是什么局长的女儿,请客送礼花了1000多元,校长才勉强答应试读半年。这年头,你知道的,无‘礼’寸步难行。”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校门的。捏着那10元钱,我在十字街头徘徊,茫然无助而又不甘心就那样同去。来来往往的人都春风满面,唯有我,一副落魄的样子。
在候车室坐了很久很久,耳畔老是吲响着“无‘礼’寸步难行”这句话。我想我该试试,买一份礼物送给校长,不然就这样“打道回府”我不甘心。
可是除了车票,我只有10元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