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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至亲的健康每况愈下,是件痛苦的事。大多数人*终设法接受了这一事实,继续生活。有些人甚至能用优雅而有尊严的方式面对。玛丽常常说起一名患者的儿子,他面对身患老年痴呆症的母亲时,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
“你怎么做到笑口常开的?”**,玛丽忍不住问他。
“噢,很久以前我就对母亲说了再见,”他告诉玛丽,“而现在,我又爱上了面前这位娇小的女士!”
这种应对方式十分积极,堪称黑带级别(借用柔道中的术语,黑带是***别)。也许是出于愧疚,也许是惧怕面对死亡,或者只是由于面对日渐衰弱的亲人时的心碎,很多人在父母或配偶患病以后,就像消失了一样,仿佛他们也遭到了重创。
但凯茜不是这样。她总是以那种“还有半杯水”的积极态度看待母亲病情的恶化,这种乐观感染了每一个医护人员。日复一日,凯茜找到了很多安慰。她把好转的迹象叫作“小小的胜利”。
记得几个月前,我发现凯茜和她的母亲坐在护理院玫瑰园的一张长椅上。那是一个多风的十月的日子,我很奇怪她们坐在室外干什么。再细看,我发现是她俩紧紧裹着外衣,紧挨着坐在一起,身边是在户外吃的午餐,还有几个空餐盘。
“你们不冷吗?”我问凯茜。
“我宁愿认为,这天气很凉快。”她开玩笑地说,“你知道,接下来的三四个月里,整个冬天,我妈妈都会被关在病房里。那么***赶紧出门吹点凉风吧。你看,这个季��的树叶是多么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