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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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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流云

  • 作者:黄玲
  • 出版社:云南人民出版社
  • ISBN:9787222077645
  • 出版日期:2011年07月01日
  • 页数:273
  • 定价:¥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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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出版社
    • ISBN
      9787222077645
    • 作者
    • 页数
      273
    • 出版时间
      2011年07月01日
    • 定价
      ¥28.00
    • 所属分类
    内容提要
    黄玲,彝族,中国作协会员。1982年毕业于**民族学院,二十世纪90年代开始写作。著有《高原女性的精神咏叹》,长篇小说《孽红》等。其中《高原女性的精神咏叹》获2008年第九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2009年“第三届全国女性文学奖”。现为云南民族大学教授。本书《四季流云》收录的就是她的中短篇小说,以其**篇小说《四季流云》命名。 小说这道门(代序)

    四季流云
    **季:诱惑的云
    第二季:苍白的云
    第三季:云起云飞
    第四季:流云如梦

    母性土地
    附:边疆文学编后记

    鹤之舞

    牵手
    上篇:幸福着你的幸福
    中篇:悲伤着你的悲伤
    下篇:让我牵住你的手

    戏剧与场景

    在假期飞翔

    破茧成蝶
    胡东海的离婚经历
    胡东海的新一轮恋爱
    胡东海在折腾
    胡东海受了刺激,想考博

    耍起

    房子那些事儿

    后记
    小说这道门 小说是一道门,门后有一个精彩的世界。 幸好还有这道门,可以让我们安放无处逃遁的心灵。 《四季流云》是我的**篇小说,但比现在收入集子中的这篇更短,写于九十年代初。那时年轻,心灵还有诗意。也曾做过有理想有追求的文学青
    文章节选
    黄玲,彝族,中国作协会员。1982年毕业于**民族学院,二十世纪90年代开始写作。著有《高原女性的精神咏叹》,长篇小说《孽红》等。其中《高原女性的精神咏叹》获2008年第九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2009年“第三届全国女性文学奖”。现为云南民族大学教授。本书《四季流云》收录的就是她的中短篇小说,以其**篇小说《四季流云》命名。 小说这道门(代序)

    四季流云
    **季:诱惑的云
    第二季:苍白的云
    第三季:云起云飞
    第四季:流云如梦

    母性土地
    附:边疆文学编后记

    鹤之舞

    牵手
    上篇:幸福着你的幸福
    中篇:悲伤着你的悲伤
    下篇:让我牵住你的手

    戏剧与场景

    在假期飞翔

    破茧成蝶
    胡东海的离婚经历
    胡东海的新一轮恋爱
    胡东海在折腾
    胡东海受了刺激,想考博

    耍起

    房子那些事儿

    后记
    小说这道门 小说是一道门,门后有一个精彩的世界。 幸好还有这道门,可以让我们安放无处逃遁的心灵。 《四季流云》是我的**篇小说,但比现在收入集子中的这篇更短,写于九十年代初。那时年轻,心灵还有诗意。也曾做过有理想有追求的文学青年。小说写出来后,有周围朋友的欣赏,才有了写下去的信心。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曾经是文学的繁荣时代,无论在我偏远的故乡还是繁华的省会昆明,都有很多热爱文学的人在努力奋斗。一个接一个的文学潮流拍打着时代的堤岸,而我只是一个在文学岸边观潮的人。为了像个正常人一样生存,先得结婚生子,洗衣做饭,按时上班才能领到工资,在体制内循规蹈矩地生活着。一个女人先得生活好了,然后才能写作。当然这也是我为自己的懒惰找的借口。 所以我的小说数量不多,也很传统。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一点,但我坚持认为传统没什么不好。我不反对先锋,但我知道自己永远做不了先锋。因为先锋一词*初在军事学上的意思,就是站在前面探路的人。而我是站队时喜欢站在后排的那一个。先锋只能由少数人承担,传统的旗帜下聚集的身影应该更多。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但是小说也是追求创新的艺术,为了写出满意的作品,我在“如何写”上面还是曾经做过一些探索,比如叙事的人称变化,结构线索的交错,以及��言的诗化倾向等等,希望能找到更适合自己的表现形式。 我非常同意一位青年批评家的观点,小说关注的不外是“生活世界”和人的“心灵世界”。能把这两个世界都关注好表现好的作家,才能算得上**。 因为写过几篇东西,有时难免会被人称为“作家”,此时我会感到莫名的心虚,因为我知道自己离**二字还有很远的距离。因为惰性,因为生存的压力,能静心用于写作的时间并不多,付出的努力远远不够。 随着时代的发展,我们生活的世界越来越丰富和多元,在某种程度上生活远远超出一个小说家所具备的想象力,小说要跟时代的潮流,远不如新闻文体那么快速、及时。所以小说的优势并不在紧跟,而是可以适当退后几步,与生活保持一点距离,也许,以冷静思辨的姿态才能真正触摸到生活的本质。谢有顺说过一段话:“文学实在是*日常的事物,凌空蹈虚、好高骛远反而远离了文学的本心。” 小说刚刚诞生时,也不过就是“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之所造也”。 我理解小说的本心就是要能告诉读者,“那些人”他们是如何生活的,如何经历着人生的曲径通幽、柳暗花明。回到日常经验的层面上,小说才能把人间烟火气息传送给读者。这本集子中的一部分作品,体现的是九十年代人的生活、追求和审美,和今天也许会有一些不同。但也有相通的地方,那就是人的心灵在生活之浪拍击下都会产生的疼痛与悸动。进入新世纪之后写的那些作品,我更关注的是大学校园里芸芸众生面对世俗的生存,较之九十年代,似乎更多了些消解深度之后的后现代色彩。就像一首歌里唱的那样:“我是一只小呀小小鸟,想要飞呀飞不高――”,于是只能像小说中的胡博士那样到处“耍起”。 无论生活在哪个时代,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欲望的交织,心灵的挣扎;就会有得到的快乐与失去的痛苦。只是表现的形态不同而已。小说不一定都能站在时代的潮头浪尖,但不能不触摸到人的脉搏和心灵的跃动。 说小说家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总觉得有拔高之嫌。但他们做的确实是研究、琢磨人心的工作。那是一个博大、复杂的世界。很多人穷尽一生也难找到灵魂的安放之所,只能任其在红尘中飘浮。 小说要承担的任务之一,就是对心灵的探究与抚慰。 断断续续写了一些作品,选了十篇编辑成书,只为纪念在小说这道门里探寻的足迹。我始终坚信:生活不息,文学永恒。 有文学之光烛照的人生才更美丽。 是为序。 一直想出本小说集,都没有等到合适的机会。 回头看看,我的小说虽然数量不多,但却似乎并没有完全停止过写作。就这么懒懒散散一路走来,也发表了好几十篇作品,中篇小说居多。小说成了我人生路上放不下的一份牵挂。先前主要在《边疆文学》《民族文学》等刊物上发,后来还曾经一度被《今古传奇》的编辑小丁抓住,写了些传奇小说,那些小说和这个集子里的风格不同,没有收进来,自己感觉还是好看的,体现了我在小说上的另一类风格。 发表作品,必然要和编辑打交道。这些年前前后后接触过的编辑不少,值得说说。窃以为,**的编辑不只是个文字匠人,还应该有比较高的文学素养和人格修养,是可以和作者做朋友的人。所幸的是我在写作、发表小说的过程中,确实遇见过这样的人。比如《边疆文学》90年代那一拨编辑,就是非常让人怀念的。他们代表着一个时代的文学风格,也代表着一个时代的文学价值和理想。 转眼间,杨百铸老师已经去世多年,但是他的音容笑貌却历历在目。山东人直爽的性格、开朗的笑声,都让人难以忘记。**次到《边疆文学》开笔会,他把我和黄懿陆、冯德胜、娜朵,几个少数民族作者请到家里吃饭,热情款待。按社会**行的规则,应该是作者请编辑吃饭才对,可是现在事情却颠倒过来了。也只有在九十年代,才会遇到这样热忱待人的编辑。 何真,我们现在同住一个城市,但要见次面却也不是容易的事,彼此都忙。作为云南**的女作家之一,她同时也是一名**的编辑,我的好几篇作品她都提了很中肯的意见,或经她的手修改发表。一直想对她说声谢谢,可又觉得还是一切尽在无言中更好。 还有李钧龙、王洪波、欧之德、《滇池》的陈约红…… 不会忘记我是以彝族作者的身份开始小说写作,并得到那么多人的关心和爱护。李乔先生曾专门给李钧龙老师打招呼,让他帮我给单位请假,好让我能到昆明参加笔会。晓雪老师到会时总是有问必答,和蔼可亲。 《边疆文学》,一度是希望与温暖共存的地方,是民族作者们起步的摇篮。 还有《民族文学》的青年编辑杨玉梅,隔着电话也能感觉到她的亲切与温和。作为土家族的**代博士,她还是个尽职尽责的编辑,是个可以成为朋友的人。 虽然时间终究会随风而逝,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弹指一挥间。回首之际,还是有一些值得怀念的东西印在了每一篇小说的缝隙,让人回味,让人感慨。 文学是个人的创造,但同时也会浸透友情的温馨。 我的**篇小说《四季流云》,是一篇充满诗意的作品,由何真**发表在先燕云主编的《女声》1991年第4、5期合刊,转眼间已经二十年。*近一篇小说《房子那些事儿》则是一篇充满现实沉重感的作品,传达的是当下的信息,象牙塔里的人同样在物质欲望中挣扎、沉浮。其间已经很难寻觅当年的纯净与诗意。 回看走过的小说历程,文学和人生都经历着由诗意到现实的渐变,其间更多是生存的尴尬与无奈,眼下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处处都是诱惑与压力并存,浮躁已成通病,欲望像雾一样缭绕在头顶。每个人都很难真正超脱于世俗。 如今要和人专门坐下来谈谈文学,似乎已是一个**的笑话。幸好还能偶尔和宋家宏坐在书房聊聊这方面的话题,毕竟我们一直是同行,一起走过长长的文学之旅,还能找到很多共同的内容来交流。由当年曾经沉溺于众声喧哗的文学热潮,退至现在“两个人的文学沙龙”,似乎也折射了文学的境遇。 云南人民出版社的编辑海惠,和她的姐姐海男一样温和而聪慧,早年她也曾经写过很好的诗,80年代曾有过随海男一起徒步行走黄河的壮举。现在则是个**的编辑,这本小说集经她的手编辑出版,与她合作也是非常愉快的事。 终于等到了一个机遇,可以把那些散落的珠子串起来,以告慰流逝的岁月。 感谢生活,感谢朋友! 2011年4月2日于昆明 当冬的寒意从山的褶缝丝丝缕缕向小镇飘来时,安玛的脚丫才停止对褐色土地的探寻,难得老实地倚在窗台看流云变幻魔阵。 在她孤独的世界里,洁白的羊羔于碧空自由奔跑,咩咩欢叫;山峰连绵,奇异诡谲;天河潺潺,睡莲怒放。许多认识不认识的人,在天街穿梭往来,交臂错肩,走向苍茫的途程。那些飘浮的流云,映入她的瞳孔总是添了许多的深奥和神秘,伴她在困惑中度过无数个寂寞的日子。它们牵着她的目光,一步步远离童年的无忧无虑。 外婆不忍心看安玛像只病鸟似地伏在窗台发怔,总是赶她:“鬼姑娘,出去玩玩吧!娃娃家家的,闷在屋里会闷出病来的!”背过身去又悄悄嘀咕:“莫非这房子真有邪气?好好的娃娃怎么就变得无精打采的?是不是要竖筷子驱邪了?” 说着就抓起一把筷子,舀一碗清水,开始作法。安玛知道接下来要用筷子在她身上打一遍,再念些奇奇怪怪的名字,如果念到一个名字时恰好筷子在碗中立住,就一定是冲撞了这个鬼,就要说些祷告的、央求的好话,再往碗中加点儿饭,做成鬼爱吃的“水饭”,泼到门外让过往的鬼怪们享用。嘴里还念念有词: “东边来的东边去, 西边来的西边去。 呔……呔……” 这些事只能是乘母亲上班时做,如果被她看见,少不了要数落外婆迷信。还要塞一把药片到安玛嘴里,看着她吞下去。和吃药相比,安玛更喜欢外婆这种神神怪怪的方式。让她感觉到真的有一个神秘世界存在于她看不到的地方,有些来来往往的魂灵在空中飘浮。 安玛看到,在外婆的操作下,筷子真的在碗中站住了。外婆的表情有些紧张,又有些释然,含含糊糊地对着那些看不见的东西说了一番话,安玛一句也听不懂,只知道是跟自己有关系的。 她追问外婆:“是什么鬼?男的还是女的?好不好看?” 外婆瞪她一眼:“鬼姑娘,这种话不可以乱问!” 又把筷子在安玛身上到处拍打一遍,把碗中的水饭泼到门外请四方神灵享用,才长舒一口气说:“好了好了,这回没有事了,神保佑我外孙女儿平安无事。” 安玛真的觉得比刚才清爽了许多。外婆推推她说:“去玩吧,早点回来吃饭。记住,黄昏时候少在外面转,那是鬼怪们过路的时刻,不要冲撞了它们。” 安玛站在台子下面发了一阵呆。突然记起很久没有见到有云儿了,就一个人来到后山转悠。半山腰上,有云儿家那个破草棚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她家真会选地方住,站在这里可以俯视全也萨的景观。小镇被山岭圈成环状,她家的草棚,就成了山头的嘹望哨。正是夕阳燃烧着吻别大地的时刻,满山遍野都流淌着太多的激情。安玛被夕阳的美色惊呆了,就在山腰呆呆地站着。她甚至以为那枚缀在天边的火球似一位新娘,一位妖媚绝望的新娘,正把蓄了毕生的心血燃作熊熊烈焰,把冬日那些晦涩沉重的云团们烧成壮观的火海。天地间仿佛是个硕大的宫腔,红光闪闪,温柔肃穆。有云儿家那个麦桔搭成的草棚,也在夕阳里燃着奇异的光彩。像是天庭掉下的装饰,又像是一团燃得耗尽心血的火炬。 有云儿的妈,那个断腿女人拄着拐站在地里,任夕阳在她肩头披一层妖媚的红妆,站成一道独特的风景。她扯长声对安玛说:“那个女娃子,你站在那里傻看些什么?” 安玛被她的长声惊醒,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找有云儿玩的。” 女人撇撇嘴说:“那个小婊子不知道骚到哪里去了,连影子都没有。” 安玛早在也萨人的嘴里听过这个女人的故事:她只有一条腿,却偏要住在高高的山腰上,带着**的女儿有云儿过日子。她没有丈夫,当然不等于她没有经历过男人。只是那个应该做她丈夫的男人早早撇下她走了。那些不愿做她丈夫的男人们却鲜活地活在世界上,令她可望而不可及。所以她恨山下的人,尤其是男人。总是没事的时候拄着拐站在山腰,仇恨地俯视着山下的芸芸众生。 安玛有些怕她,远远地瞄着她。断腿女人长得其实并不丑,从她丰润的嘴角和耷拉下来的眼皮上,还能依稀看出些年轻时妖艳风流的影子。岁月并不会把什么都带走,多少会留下点痕迹,让人在孤寂的时候回味。如今有云儿到处风流,她的母亲却只有孤寂,额上铺满了苍凉。看看她菜色的脸就知道,这个草棚里经常只有一口残剩的冷粥和无数个孤苦的长夜。 令人惊异的是,这样简陋的草棚竟然能养育出有云儿那样鲜活的生命。难道女人真是草籽,沾土就能活? 安玛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上有一股神秘的气息从风中飘来。对着阳光看去,她腋下的拐使她看起来像个三只脚的怪物,身上一些破烂的布条在风中毫不羞涩地飘舞。 她大声地对安玛说:“小女娃子,你帮我去找回有云儿来。我的话她总是当耳旁风,要去和那些臭男人鬼混,吃亏上当都不回头,我看小婊子是猪板油蒙心了!” P16-17
    目录
    黄玲,彝族,中国作协会员。1982年毕业于**民族学院,二十世纪90年代开始写作。著有《高原女性的精神咏叹》,长篇小说《孽红》等。其中《高原女性的精神咏叹》获2008年第九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2009年“第三届全国女性文学奖”。现为云南民族大学教授。本书《四季流云》收录的就是她的中短篇小说,以其**篇小说《四季流云》命名。 小说这道门(代序)

    四季流云
    **季:诱惑的云
    第二季:苍白的云
    第三季:云起云飞
    第四季:流云如梦

    母性土地
    附:边疆文学编后记

    鹤之舞

    牵手
    上篇:幸福着你的幸福
    中篇:悲伤着你的悲伤
    下篇:让我牵住你的手

    戏剧与场景

    在假期飞翔

    破茧成蝶
    胡东海的离婚经历
    胡东海的新一轮恋爱
    胡东海在折腾
    胡东海受了刺激,想考博

    耍起

    房子那些事儿

    后记
    小说这道门 小说是一道门,门后有一个精彩的世界。 幸好还有这道门,可以让我们安放无处逃遁的心灵。 《四季流云》是我的**篇小说,但比现在收入集子中的这篇更短,写于九十年代初。那时年轻,心灵还有诗意。也曾做过有理想有追求的文学青年。小说写出来后,有周围朋友的欣赏,才有了写下去的信心。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曾经是文学的繁荣时代,无论在我偏远的故乡还是繁华的省会昆明,都有很多热爱文学的人在努力奋斗。一个接一个的文学潮流拍打着时代的堤岸,而我只是一个在文学岸边观潮的人。为了像个正常人一样生存,先得结婚生子,洗衣做饭,按时上班才能领到工资,在体制内循规蹈矩地生活着。一个女人先得生活好了,然后才能写作。当然这也是我为自己的懒惰找的借口。 所以我的小说数量不多,也很传统。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一点,但我坚持认为传统没什么不好。我不反对先锋,但我知道自己永远做不了先锋。因为先锋一词*初在军事学上的意思,就是站在前面探路的人。而我是站队时喜欢站在后排的那一个。先锋只能由少数人承担,传统的旗帜下聚集的身影应该更多。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但是小说也是追求创新的艺术,为了写出满意的作品,我在“如何写”上面还是曾经做过一些探索,比如叙事的人称变化,结构线索的交错,以及语言的诗化倾向等等,希望能找到更适合自己的表现形式。 我非常同意一位青年批评家的观点,小说关注的不外是“生活世界”和人的“心灵世界”。能把这两个世界都关注好表现好的作家,才能算得上**。 因为写过几篇东西,有时难免会被人称为“作家”,此时我会感到莫名的心虚,因为我知道自己离**二字还有很远的距离。因为惰性,因为生存的压力,能静心用于写作的时间并不多,付出的努力远远不够。 随着时代的发展,我们生活的世界越来越丰富和多元,在某种程度上生活远远超出一个小说家所具备的想象力,小说要跟时代的潮流,远不如新闻文体那么快速、及时。所以小说的优势并不在紧跟,而是可以适当退后几步,与生活保持一点距离,也许,以冷静思辨的姿态才能真正触摸到生活的本质。谢有顺说过一段话:“文学实在是*日常的事物,凌空蹈虚、好高骛远反而远离了文学的本心。” 小说刚刚诞生时,也不过就是“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之所造也”。 我理解小说的本心就是要能告诉读者,“那些人”他们是如何生活的,如何经历着人生的曲径通幽、柳暗花明。回到日常经验的层面上,小说才能把人间烟火气息传送给读者。这本集子中的一部分作品,体现的是九十年代人的生活、追求和审美,和今天也许会有一些不同。但也有相通的地方,那就是人的心灵在生活之浪拍击下都会产生的疼痛与悸动。进入新世纪之后写的那些作品,我更关注的是大学校园里芸芸众生面对世俗的生存,较之九十年代,似乎更多了些消解深度之后的后现代色彩。就像一首歌里唱的那样:“我是一只小呀小小鸟,想要飞呀飞不高――”,于是只能像小说中的胡博士那样到处“耍起”。 无论生活在哪个时代,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欲望的交织,心灵的挣扎;就会有得到的快乐与失去的痛苦。只是表现的形态不同而已。小说不一定都能站在时代的潮头浪尖,但不能不触摸到人的脉搏和心灵的跃动。 说小说家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总觉得有拔高之嫌。但他们做的确实是研究、琢磨人心的工作。那是一个博大、复杂的世界。很多人穷尽一生也难找到灵魂的安放之所,只能任其在红尘中飘浮。 小说要承担的任务之一,就是对心灵的探究与抚慰。 断断续续写了一些作品,选了十篇编辑成书,只为纪念在小说这道门里探寻的足迹。我始终坚信:生活不息,文学永恒。 有文学之光烛照的人生才更美丽。 是为序。 一直想出本小说集,都没有等到合适的机会。 回头看看,我的小说虽然数量不多,但却似乎并没有完全停止过写作。就这么懒懒散散一路走来,也发表了好几十篇作品,中篇小说居多。小说成了我人生路上放不下的一份牵挂。先前主要在《边疆文学》《民族文学》等刊物上发,后来还曾经一度被《今古传奇》的编辑小丁抓住,写了些传奇小说,那些小说和这个集子里的风格不同,没有收进来,自己感觉还是好看的,体现了我在小说上的另一类风格。 发表作品,必然要和编辑打交道。这些年前前后后接触过的编辑不少,值得说说。窃以为,**的编辑不只是个文字匠人,还应该有比较高的文学素养和人格修养,是可以和作者做朋友的人。所幸的是我在写作、发表小说的过程中,确实遇见过这样的人。比如《边疆文学》90年代那一拨编辑,就是非常让人怀念的。他们代表着一个时代的文学风格,也代表着一个时代的文学价值和理想。 转眼间,杨百铸老师已经去世多年,但是他的音容笑貌却历历在目。山东人直爽的性格、开朗的笑声,都让人难以忘记。**次到《边疆文学》开笔会,他把我和黄懿陆、冯德胜、娜朵,几个少数民族作者请到家里吃饭,热情款待。按社会**行的规则,应该是作者请编辑吃饭才对,可是现在事情却颠倒过来了。也只有在九十年代,才会遇到这样热忱待人的编辑。 何真,我们现在同住一个城市,但要见次面却也不是容易的事,彼此都忙。作为云南**的女作家之一,她同时也是一名**的编辑,我的好几篇作品她都提了很中肯的意见,或经她的手修改发表。一直想对她说声谢谢,可又觉得还是一切尽在无言中更好。 还有李钧龙、王洪波、欧之德、《滇池》的陈约红…… 不会忘记我是以彝族作者的身份开始小说写作,并得到那么多人的关心和爱护。李乔先生曾专门给李钧龙老师打招呼,让他帮我给单位请假,好让我能到昆明参加笔会。晓雪老师到会时总是有问必答,和蔼可亲。 《边疆文学》,一度是希望与温暖共存的地方,是民族作者们起步的摇篮。 还有《民族文学》的青年编辑杨玉梅,隔着电话也能感觉到她的亲切与温和。作为土家族的**代博士,她还是个尽职尽责的编辑,是个可以成为朋友的人。 虽然时间终究会随风而逝,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弹指一挥间。回首之际,还是有一些值得怀念的东西印在了每一篇小说的缝隙,让人回味,让人感慨。 文学是个人的创造,但同时也会浸透友情的温馨。 我的**篇小说《四季流云》,是一篇充满诗意的作品,由何真**发表在先燕云主编的《女声》1991年第4、5期合刊,转眼间已经二十年。*近一篇小说《房子那些事儿》则是一篇充满现实沉重感的作品,传达的是当下的信息,象牙塔里的人同样在物质欲望中挣扎、沉浮。其间已经很难寻觅当年的纯净与诗意。 回看走过的小说历程,文学和人生都经历着由诗意到现实的渐变,其间更多是生存的尴尬与无奈,眼下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处处都是诱惑与压力并存,浮躁已成通病,欲望像雾一样缭绕在头顶。每个人都很难真正超脱于世俗。 如今要和人专门坐下来谈谈文学,似乎已是一个**的笑话。幸好还能偶尔和宋家宏坐在书房聊聊这方面的话题,毕竟我们一直是同行,一起走过长长的文学之旅,还能找到很多共同的内容来交流。由当年曾经沉溺于众声喧哗的文学热潮,退至现在“两个人的文学沙龙”,似乎也折射了文学的境遇。 云南人民出版社的编辑海惠,和她的姐姐海男一样温和而聪慧,早年她也曾经写过很好的诗,80年代曾有过随海男一起徒步行走黄河的壮举。现在则是个**的编辑,这本小说集经她的手编辑出版,与她合作也是非常愉快的事。 终于等到了一个机遇,可以把那些散落的珠子串起来,以告慰流逝的岁月。 感谢生活,感谢朋友! 2011年4月2日于昆明 当冬的寒意从山的褶缝丝丝缕缕向小镇飘来时,安玛的脚丫才停止对褐色土地的探寻,难得老实地倚在窗台看流云变幻魔阵。 在她孤独的世界里,洁白的羊羔于碧空自由奔跑,咩咩欢叫;山峰连绵,奇异诡谲;天河潺潺,睡莲怒放。许多认识不认识的人,在天街穿梭往来,交臂错肩,走向苍茫的途程。那些飘浮的流云,映入她的瞳孔总是添了许多的深奥和神秘,伴她在困惑中度过无数个寂寞的日子。它们牵着她的目光,一步步远离童年的无忧无虑。 外婆不忍心看安玛像只病鸟似地伏在窗台发怔,总是赶她:“鬼姑娘,出去玩玩吧!娃娃家家的,闷在屋里会闷出病来的!”背过身去又悄悄嘀咕:“莫非这房子真有邪气?好好的娃娃怎么就变得无精打采的?是不是要竖筷子驱邪了?” 说着就抓起一把筷子,舀一碗清水,开始作法。安玛知道接下来要用筷子在她身上打一遍,再念些奇奇怪怪的名字,如果念到一个名字时恰好筷子在碗中立住,就一定是冲撞了这个鬼,就要说些祷告的、央求的好话,再往碗中加点儿饭,做成鬼爱吃的“水饭”,泼到门外让过往的鬼怪们享用。嘴里还念念有词: “东边来的东边去, 西边来的西边去。 呔……呔……” 这些事只能是乘母亲上班时做,如果被她看见,少不了要数落外婆迷信。还要塞一把药片到安玛嘴里,看着她吞下去。和吃药相比,安玛更喜欢外婆这种神神怪怪的方式。让她感觉到真的有一个神秘世界存在于她看不到的地方,有些来来往往的魂灵在空中飘浮。 安玛看到,在外婆的操作下,筷子真的在碗中站住了。外婆的表情有些紧张,又有些释然,含含糊糊地对着那些看不见的东西说了一番话,安玛一句也听不懂,只知道是跟自己有关系的。 她追问外婆:“是什么鬼?男的还是女的?好不好看?” 外婆瞪她一眼:“鬼姑娘,这种话不可以乱问!” 又把筷子在安玛身上到处拍打一遍,把碗中的水饭泼到门外请四方神灵享用,才长舒一口气说:“好了好了,这回没有事了,神保佑我外孙女儿平安无事。” 安玛真的觉得比刚才清爽了许多。外婆推推她说:“去玩吧,早点回来吃饭。记住,黄昏时候少在外面转,那是鬼怪们过路的时刻,不要冲撞了它们。” 安玛站在台子下面发了一阵呆。突然记起很久没有见到有云儿了,就一个人来到后山转悠。半山腰上,有云儿家那个破草棚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她家真会选地方住,站在这里可以俯视全也萨的景观。小镇被山岭圈成环状,她家的草棚,就成了山头的嘹望哨。正是夕阳燃烧着吻别大地的时刻,满山遍野都流淌着太多的激情。安玛被夕阳的美色惊呆了,就在山腰呆呆地站着。她甚至以为那枚缀在天边的火球似一位新娘,一位妖媚绝望的新娘,正把蓄了毕生的心血燃作熊熊烈焰,把冬日那些晦涩沉重的云团们烧成壮观的火海。天地间仿佛是个硕大的宫腔,红光闪闪,温柔肃穆。有云儿家那个麦桔搭成的草棚,也在夕阳里燃着奇异的光彩。像是天庭掉下的装饰,又像是一团燃得耗尽心血的火炬。 有云儿的妈,那个断腿女人拄着拐站在地里,任夕阳在她肩头披一层妖媚的红妆,站成一道独特的风景。她扯长声对安玛说:“那个女娃子,你站在那里傻看些什么?” 安玛被她的长声惊醒,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找有云儿玩的。” 女人撇撇嘴说:“那个小婊子不知道骚到哪里去了,连影子都没有。” 安玛早在也萨人的嘴里听过这个女人的故事:她只有一条腿,却偏要住在高高的山腰上,带着**的女儿有云儿过日子。她没有丈夫,当然不等于她没有经历过男人。只是那个应该做她丈夫的男人早早撇下她走了。那些不愿做她丈夫的男人们却鲜活地活在世界上,令她可望而不可及。所以她恨山下的人,尤其是男人。总是没事的时候拄着拐站在山腰,仇恨地俯视着山下的芸芸众生。 安玛有些怕她,远远地瞄着她。断腿女人长得其实并不丑,从她丰润的嘴角和耷拉下来的眼皮上,还能依稀看出些年轻时妖艳风流的影子。岁月并不会把什么都带走,多少会留下点痕迹,让人在孤寂的时候回味。如今有云儿到处风流,她的母亲却只有孤寂,额上铺满了苍凉。看看她菜色的脸就知道,这个草棚里经常只有一口残剩的冷粥和无数个孤苦的长夜。 令人惊异的是,这样简陋的草棚竟然能养育出有云儿那样鲜活的生命。难道女人真是草籽,沾土就能活? 安玛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上有一股神秘的气息从风中飘来。对着阳光看去,她腋下的拐使她看起来像个三只脚的怪物,身上一些破烂的布条在风中毫不羞涩地飘舞。 她大声地对安玛说:“小女娃子,你帮我去找回有云儿来。我的话她总是当耳旁风,要去和那些臭男人鬼混,吃亏上当都不回头,我看小婊子是猪板油蒙心了!” P16-17
    编辑推荐语
    黄玲,彝族,中国作协会员。1982年毕业于**民族学院,二十世纪90年代开始写作。著有《高原女性的精神咏叹》,长篇小说《孽红》等。其中《高原女性的精神咏叹》获2008年第九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2009年“第三届全国女性文学奖”。现为云南民族大学教授。本书《四季流云》收录的就是她的中短篇小说,以其**篇小说《四季流云》命名。 小说这道门(代序)

    四季流云
    **季:诱惑的云
    第二季:苍白的云
    第三季:云起云飞
    第四季:流云如梦

    母性土地
    附:边疆文学编后记

    鹤之舞

    牵手
    上篇:幸福着你的幸福
    中篇:悲伤着你的悲伤
    下篇:让我牵住你的手

    戏剧与场景

    在假期飞翔

    破茧成蝶
    胡东海的离婚经历
    胡东海的新一轮恋爱
    胡东海在折腾
    胡东海受了刺激,想考博

    耍起

    房子那些事儿

    后记
    小说这道门 小说是一道门,门后有一个精彩的世界。 幸好还有这道门,可以让我们安放无处逃遁的心灵。 《四季流云》是我的**篇小说,但比现在收入集子中的这篇更短,写于九十年代初。那时年轻,心灵还有诗意。也曾做过有理想有追求的文学青年。小说写出来后,有周围朋友的欣赏,才有了写下去的信心。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曾经是文学的繁荣时代,无论在我偏远的故乡还是繁华的省会昆明,都有很多热爱文学的人在努力奋斗。一个接一个的文学潮流拍打着时代的堤岸,而我只是一个在文学岸边观潮的人。为了像个正常人一样生存,先得结婚生子,洗衣做饭,按时上班才能领到工资,在体制内循规蹈矩地生活着。一个女人先得生活好了,然后才能写作。当然这也是我为自己的懒惰找的借口。 所以我的小说数量不多,也很传统。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一点,但我坚持认为传统没什么不好。我不反对先锋,但我知道自己永远做不了先锋。因为先锋一词*初在军事学上的意思,就是站在前面探路的人。而我是站队时喜欢站在后排的那一个。先锋只能由少数人承担,传统的旗帜下聚集的身影应该更多。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但是小说也是追求创新的艺术,为了写出满意的作品,我在“如何写”上面还是曾经做过一些探索,比如叙事的人称变化,结构线索的交错,以及语言的诗化倾向等等,希望能找到更适合自己的表现形式。 我非常同意一位青年批评家的观点,小说关注的不外是“生活世界”和人的“心灵世界”。能把这两个世界都关注好表现好的作家,才能算得上**。 因为写过几篇东西,有时难免会被人称为“作家”,此时我会感到莫名的心虚,因为我知道自己离**二字还有很远的距离。因为惰性,因为生存的压力,能静心用于写作的时间并不多,付出的努力远远不够。 随着时代的发展,我们生活的世界越来越丰富和多元,在某种程度上生活远远超出一个小说家所具备的想象力,小说要跟时代的潮流,远不如新闻文体那么快速、及时。所以小说的优势并不在紧跟,而是可以适当退后几步,与生活保持一点距离,也许,以冷静思辨的姿态才能真正触摸到生活的本质。谢有顺说过一段话:“文学实在是*日常的事物,凌空蹈虚、好高骛远反而远离了文学的本心。” 小说刚刚诞生时,也不过就是“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之所造也”。 我理解小说的本心就是要能告诉读者,“那些人”他们是如何生活的,如何经历着人生的曲径通幽、柳暗花明。回到日常经验的层面上,小说才能把人间烟火气息传送给读者。这本集子中的一部分作品,体现的是九十年代人的生活、追求和审美,和今天也许会有一些不同。但也有相通的地方,那就是人的心灵在生活之浪拍击下都会产生的疼痛与悸动。进入新世纪之后写的那些作品,我更关注的是大学校园里芸芸众生面对世俗的生存,较之��十年代,似乎更多了些消解深度之后的后现代色彩。就像一首歌里唱的那样:“我是一只小呀小小鸟,想要飞呀飞不高――”,于是只能像小说中的胡博士那样到处“耍起”。 无论生活在哪个时代,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欲望的交织,心灵的挣扎;就会有得到的快乐与失去的痛苦。只是表现的形态不同而已。小说不一定都能站在时代的潮头浪尖,但不能不触摸到人的脉搏和心灵的跃动。 说小说家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总觉得有拔高之嫌。但他们做的确实是研究、琢磨人心的工作。那是一个博大、复杂的世界。很多人穷尽一生也难找到灵魂的安放之所,只能任其在红尘中飘浮。 小说要承担的任务之一,就是对心灵的探究与抚慰。 断断续续写了一些作品,选了十篇编辑成书,只为纪念在小说这道门里探寻的足迹。我始终坚信:生活不息,文学永恒。 有文学之光烛照的人生才更美丽。 是为序。 一直想出本小说集,都没有等到合适的机会。 回头看看,我的小说虽然数量不多,但却似乎并没有完全停止过写作。就这么懒懒散散一路走来,也发表了好几十篇作品,中篇小说居多。小说成了我人生路上放不下的一份牵挂。先前主要在《边疆文学》《民族文学》等刊物上发,后来还曾经一度被《今古传奇》的编辑小丁抓住,写了些传奇小说,那些小说和这个集子里的风格不同,没有收进来,自己感觉还是好看的,体现了我在小说上的另一类风格。 发表作品,必然要和编辑打交道。这些年前前后后接触过的编辑不少,值得说说。窃以为,**的编辑不只是个文字匠人,还应该有比较高的文学素养和人格修养,是可以和作者做朋友的人。所幸的是我在写作、发表小说的过程中,确实遇见过这样的人。比如《边疆文学》90年代那一拨编辑,就是非常让人怀念的。他们代表着一个时代的文学风格,也代表着一个时代的文学价值和理想。 转眼间,杨百铸老师已经去世多年,但是他的音容笑貌却历历在目。山东人直爽的性格、开朗的笑声,都让人难以忘记。**次到《边疆文学》开笔会,他把我和黄懿陆、冯德胜、娜朵,几个少数民族作者请到家里吃饭,热情款待。按社会**行的规则,应该是作者请编辑吃饭才对,可是现在事情却颠倒过来了。也只有在九十年代,才会遇到这样热忱待人的编辑。 何真,我们现在同住一个城市,但要见次面却也不是容易的事,彼此都忙。作为云南**的女作家之一,她同时也是一名**的编辑,我的好几篇作品她都提了很中肯的意见,或经她的手修改发表。一直想对她说声谢谢,可又觉得还是一切尽在无言中更好。 还有李钧龙、王洪波、欧之德、《滇池》的陈约红…… 不会忘记我是以彝族作者的身份开始小说写作,并得到那么多人的关心和爱护。李乔先生曾专门给李钧龙老师打招呼,让他帮我给单位请假,好让我能到昆明参加笔会。晓雪老师到会时总是有问必答,和蔼可亲。 《边疆文学》,一度是希望与温暖共存的地方,是民族作者们起步的摇篮。 还有《民族文学》的青年编辑杨玉梅,隔着电话也能感觉到她的亲切与温和。作为土家族的**代博士,她还是个尽职尽责的编辑,是个可以成为朋友的人。 虽然时间终究会随风而逝,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弹指一挥间。回首之际,还是有一些值得怀念的东西印在了每一篇小说的缝隙,让人回味,让人感慨。 文学是个人的创造,但同时也会浸透友情的温馨。 我的**篇小说《四季流云》,是一篇充满诗意的作品,由何真**发表在先燕云主编的《女声》1991年第4、5期合刊,转眼间已经二十年。*近一篇小说《房子那些事儿》则是一篇充满现实沉重感的作品,传达的是当下的信息,象牙塔里的人同样在物质欲望中挣扎、沉浮。其间已经很难寻觅当年的纯净与诗意。 回看走过的小说历程,文学和人生都经历着由诗意到现实的渐变,其间更多是生存的尴尬与无奈,眼下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处处都是诱惑与压力并存,浮躁已成通病,欲望像雾一样缭绕在头顶。每个人都很难真正超脱于世俗。 如今要和人专门坐下来谈谈文学,似乎已是一个**的笑话。幸好还能偶尔和宋家宏坐在书房聊聊这方面的话题,毕竟我们一直是同行,一起走过长长的文学之旅,还能找到很多共同的内容来交流。由当年曾经沉溺于众声喧哗的文学热潮,退至现在“两个人的文学沙龙”,似乎也折射了文学的境遇。 云南人民出版社的编辑海惠,和她的姐姐海男一样温和而聪慧,早年她也曾经写过很好的诗,80年代曾有过随海男一起徒步行走黄河的壮举。现在则是个**的编辑,这本小说集经她的手编辑出版,与她合作也是非常愉快的事。 终于等到了一个机遇,可以把那些散落的珠子串起来,以告慰流逝的岁月。 感谢生活,感谢朋友! 2011年4月2日于昆明 当冬的寒意从山的褶缝丝丝缕缕向小镇飘来时,安玛的脚丫才停止对褐色土地的探寻,难得老实地倚在窗台看流云变幻魔阵。 在她孤独的世界里,洁白的羊羔于碧空自由奔跑,咩咩欢叫;山峰连绵,奇异诡谲;天河潺潺,睡莲怒放。许多认识不认识的人,在天街穿梭往来,交臂错肩,走向苍茫的途程。那些飘浮的流云,映入她的瞳孔总是添了许多的深奥和神秘,伴她在困惑中度过无数个寂寞的日子。它们牵着她的目光,一步步远离童年的无忧无虑。 外婆不忍心看安玛像只病鸟似地伏在窗台发怔,总是赶她:“鬼姑娘,出去玩玩吧!娃娃家家的,闷在屋里会闷出病来的!”背过身去又悄悄嘀咕:“莫非这房子真有邪气?好好的娃娃怎么就变得无精打采的?是不是要竖筷子驱邪了?” 说着就抓起一把筷子,舀一碗清水,开始作法。安玛知道接下来要用筷子在她身上打一遍,再念些奇奇怪怪的名字,如果念到一个名字时恰好筷子在碗中立住,就一定是冲撞了这个鬼,就要说些祷告的、央求的好话,再往碗中加点儿饭,做成鬼爱吃的“水饭”,泼到门外让过往的鬼怪们享用。嘴里还念念有词: “东边来的东边去, 西边来的西边去。 呔……呔……” 这些事只能是乘母亲上班时做,如果被她看见,少不了要数落外婆迷信。还要塞一把药片到安玛嘴里,看着她吞下去。和吃药相比,安玛更喜欢外婆这种神神怪怪的方式。让她感觉到真的有一个神秘世界存在于她看不到的地方,有些来来往往的魂灵在空中飘浮。 安玛看到,在外婆的操作下,筷子真的在碗中站住了。外婆的表情有些紧张,又有些释然,含含糊糊地对着那些看不见的东西说了一番话,安玛一句也听不懂,只知道是跟自己有关系的。 她追问外婆:“是什么鬼?男的还是女的?好不好看?” 外婆瞪她一眼:“鬼姑娘,这种话不可以乱问!” 又把筷子在安玛身上到处拍打一遍,把碗中的水饭泼到门外请四方神灵享用,才长舒一口气说:“好了好了,这回没有事了,神保佑我外孙女儿平安无事。” 安玛真的觉得比刚才清爽了许多。外婆推推她说:“去玩吧,早点回来吃饭。记住,黄昏时候少在外面转,那是鬼怪们过路的时刻,不要冲撞了它们。” 安玛站在台子下面发了一阵呆。突然记起很久没有见到有云儿了,就一个人来到后山转悠。半山腰上,有云儿家那个破草棚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她家真会选地方住,站在这里可以俯视全也萨的景观。小镇被山岭圈成环状,她家的草棚,就成了山头的嘹望哨。正是夕阳燃烧着吻别大地的时刻,满山遍野都流淌着太多的激情。安玛被夕阳的美色惊呆了,就在山腰呆呆地站着。她甚至以为那枚缀在天边的火球似一位新娘,一位妖媚绝望的新娘,正把蓄了毕生的心血燃作熊熊烈焰,把冬日那些晦涩沉重的云团们烧成壮观的火海。天地间仿佛是个硕大的宫腔,红光闪闪,温柔肃穆。有云儿家那个麦桔搭成的草棚,也在夕阳里燃着奇异的光彩。像是天庭掉下的装饰,又像是一团燃得耗尽心血的火炬。 有云儿的妈,那个断腿女人拄着拐站在地里,任夕阳在她肩头披一层妖媚的红妆,站成一道独特的风景。她扯长声对安玛说:“那个女娃子,你站在那里傻看些什么?” 安玛被她的长声惊醒,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找有云儿玩的。” 女人撇撇嘴说:“那个小婊子不知道骚到哪里去了,连影子都没有。” 安玛早在也萨人的嘴里听过这个女人的故事:她只有一条腿,却偏要住在高高的山腰上,带着**的女儿有云儿过日子。她没有丈夫,当然不等于她没有经历过男人。只是那个应该做她丈夫的男人早早撇下她走了。那些不愿做她丈夫的男人们却鲜活地活在世界上,令她可望而不可及。所以她恨山下的人,尤其是男人。总是没事的时候拄着拐站在山腰,仇恨地俯视着山下的芸芸众生。 安玛有些怕她,远远地瞄着她。断腿女人长得其实并不丑,从她丰润的嘴角和耷拉下来的眼皮上,还能依稀看出些年轻时妖艳风流的影子。岁月并不会把什么都带走,多少会留下点痕迹,让人在孤寂的时候回味。如今有云儿到处风流,她的母亲却只有孤寂,额上铺满了苍凉。看看她菜色的脸就知道,这个草棚里经常只有一口残剩的冷粥和无数个孤苦的长夜。 令人惊异的是,这样简陋的草棚竟然能养育出有云儿那样鲜活的生命。难道女人真是草籽,沾土就能活? 安玛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上有一股神秘的气息从风中飘来。对着阳光看去,她腋下的拐使她看起来像个三只脚的怪物,身上一些破烂的布条在风中毫不羞涩地飘舞。 她大声地对安玛说:“小女娃子,你帮我去找回有云儿来。我的话她总是当耳旁风,要去和那些臭男人鬼混,吃亏上当都不回头,我看小婊子是猪板油蒙心了!” P16-17

    与描述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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