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着大雨,厚重的云层使夜蒙上一层阴冷的幕,酒吧内空无一人,M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桌子上,摆着一本《犯罪心理学分析》。
大雨突如其来,原本就没什么人的街道,现在空无一人,大雨汇成无数的溪流,尽情地冲刷着街道的每个角落。M的思绪又飞到了那片丛林中。
不知道坐了多久,酒杯已经空了,M叹了口气,转身进入吧台倒酒,想了想,索性将酒瓶也拿了出来,又坐到了桌子前。
窗外,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地站在那里躲雨,是个女人,屋檐很窄,她尽量将身体靠在墙上,衣服已经湿透,跺着脚,M从窗口可以看到她的侧面,是个美丽的女子,虽然大雨将她全身浇透,但她嘴角还在微微地笑着。
M有些不忍,打开门走出去:“进来坐吧,外面雨大。”
“哦,不用,一会儿就停了。”笑容让M觉得似曾相识。
M抬头看看雨:“还会持续一阵的,进来坐吧,免费的。”
“真的吗?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调皮地笑了笑,一闪身就进了门,动作还挺敏捷。
M笑了笑,跟着进了门,把门关上。
这是间不大的酒吧,柔和的灯光冲散了外面阴晦的天气,令人感觉暖暖的。酒吧大约50平米,只有6张能坐下四五个人的桌子,略显得有点拥挤,地板和桌子是原木,只是很粗糙地雕琢了一下,还保持着树木的清香。一只德国黑贝懒洋洋地趴在吧台边上,天花板是用伪装网装饰的,还坠着些军用身份牌,酒吧左侧靠吧台的地方,是个小书橱,而吧台的左侧,是一个展示橱窗,里面是枪。
她打量了一下酒吧,径直走到书橱前,橱窗里整齐地摆着军事方面的书籍和杂志,M进吧台里拿了个酒杯和一碟熟食,她随手取了一本翻了翻,随即又放了回去,坐到窗边桌子旁,翻看着M放在桌子上的《犯罪心理学分析》,就像在自己家一样。M取了酒杯和熟食走过来对裸奔叫到:“裸奔,给客人拿条毛巾。”刚才还慵懒地趴在地板上的裸奔蹦起来,到里间拖出条毛巾,摇头晃脑地给她送了过去。
“你的狗真听话,怎么给它起个这么怪的名字?”她接过裸奔送来的毛巾,拍了拍它的头作为鼓励,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M给她倒上一杯红酒,又朝自己的酒杯里加了点,说:“它原本是我兄弟的狗。”
“哦?他舍得送给你吗?”她正侧着头擦头发,裸奔卧在木地板上,又恢复了慵懒的样子。
“因为他死了。”M淡淡地说,将酒杯推到她面前。
“噢?对不起。”
“没什么。”M礼貌地举起酒杯,她也举了起来:“为今天的大雨干杯。”
M小抿一口酒:“你叫什么?”
“林雨。”她指指窗外的大雨,调皮地说。
“好名字,怪不得你今天淋雨了。”
“不光是今天,雨跟我有仇,我经常淋雨,不过在雨中的感觉很美妙。”
M被林雨的话逗笑了,说:“病了的话,感觉更美妙。”
她吐了吐舌头,举起酒杯学着M的腔调:“你叫什么?”
“M。”
林雨喝了一口酒,环顾酒吧,目光停到了展示橱柜:“哦?你喜欢枪?”
“谈不上喜欢,都是模型、道具而已。”语调有些冷漠。
这个**并不禁止公民合法地持有枪械。林雨问到:“来你这里的都是军事或枪械的发烧友么?”
“是的。”M给自己和她添了点酒。
她笑了:“那你还给酒吧起个名字叫‘与枪无关’?应该叫枪迷俱乐部。”
M也淡淡地笑了:“随手写的而已,并没其他的意思。”
大雨还在下着,场面有点清冷,林雨又找了另一个话题:“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以前无业,现在是个小酒吧老板,空闲时间在大学选修心理学,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