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尚第,请大家多多关照。”
那位穿黑色校服的转校生自我介绍后,向大家鞠了个90度的大躬。全班同学哄堂大笑,左大龙的音量*大——“什么,他的名字叫尚第……他是上帝?那我就是魔鬼撒旦了!”
不过,当转校生把头重新抬起来时,所有的笑声都嘎然而止,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惊讶的神情:天哪,这个转校生长得实在是太……太帅……不,太靓……不,帅是用来形容男生的,靓是用来形容女生的,他好像既有男生的帅,又有女生的靓!怎么说呢,反正是太养眼了!
他给人的总体感觉有点像尊一触即碎的瓷器,阳光落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溅起不太真实的光晕,五官的大小和位置无可挑剔,中等身材,但却匀称得没法说。他的气质也是**的好,文质彬彬,却不给人任何谦卑和懦弱之感。
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的男生呢?老天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偏心呢? 保卫中国孩子的想象力
与杨鹏老师结识应该从2005年底开始算起,那时候,我还在香港的新雅文化事业有限公司工作,公司从北少引进了杨鹏老师的《校园三剑客》其中四本,我是责编.那时候,对杨鹏老师还没什么印象,只是好奇:是怎样的一个人,能把故事写得这么吸引人,这么富有想象力而又合情合理?
等我回到内地出版社工作,杨鹏——这个看起来像个邻家大男孩的年轻作家,以其无拘无束的想象力、纯真的童心、与当代生活的紧密联系,在中国儿童文学界已经刮起了一股旋风。各大媒体网络整版报道,翻开其履历仔细一看: 杨鹏,现供职于中国社科院文学所。出版作品100多部,计1000多万字。曾3次获官方文艺*高奖——“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另外还获儿童文学界*高奖——“宋庆龄儿童文学奖”、中国科幻界*高奖——“银河奖”、中国科普界*高奖——“全国**科普作品奖”、中国图书界*高奖——“**图书奖”、“中国图书奖”、中国电视*高奖——“金鹰奖”等各类**级以上大奖20多次,多篇作品被翻译成英、日、韩等多国文字,在海外出版。集这么多项**级大奖于一身的作家,目前杨鹏是**一个他同时也是美国面向全球的《轨迹》杂志向全世界幻想迷**的**的中国作家。
2007年6月,有幸听到了杨鹏老师的讲座(为保卫中国孩子的想象力,杨鹏老师计划用两年时间,走遍中国各大城市的500所小学进行义讲),我和那些孩子们一样也被深深打动了。杨鹏老师的小FANS们都亲切地称他“鹏哥鹏哥”,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鹏哥”是个歌星、影星呢。还有在杨鹏老师的点拨下,那些孩子的出口成章如行云流水般顺畅的现场作文也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杨鹏老师说:每一个孩子都是天才!但是中国的教育对于这种素质并不重视,甚至有扼杀孩子想象力的嫌疑。他举了个例子,有个妈妈开着车,车里坐着她的儿子,遇到了堵车,妈妈很着急,小孩在一旁说:妈妈你干吗不开火车呢?妈妈的回答是:胡说八道!而一位美国的妈妈,她也有一个孩子,孩子有天对她说:妈妈我要去月球。他的妈妈说:孩子你去吧,不过别忘了回家吃晚饭。后来这个孩子成了**个登上月球的人。当他回到地球上时,记者问他*想做的事是什么,这个宇航员说:“我现在*想做的事,是回家吃我妈妈做的晚饭。”杨鹏老师举的这两个例子反差实在是太大,我们的家长们不仅自己没有了想象力,还往往不知不觉中扼杀了孩子的想象力,使我们的孩子都变成了小大人,循规蹈矩,小小年纪就失去了幻想和创造的能力,这是孩子的悲哀,也是家长的悲哀。
《我的老师是怪物》和《我的同桌是上帝》是杨鹏老师的近作,共收进25篇短篇童话。刚拿到这两本书,我就被书的名字和封面深深吸引了,便迫不及待地带着疑问读下去:老师怎么会是怪物?上帝又怎么会成为普通孩子的同桌?是重名吗?还是上帝真的跑到凡间来了?如果有了上帝作为同桌,那我岂不是想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了吗? ……这些童话想象丰富,没有任何束缚,想象的种子自由自在地生根、发芽、开花,字里行间充满了现代意识和游戏精神,既有对理想的憧憬,对美的歌颂,也有对当今社会中一些污浊现象的鞭笞。在情节和手法上糅和了童话、民间故事、科幻小说等特点。
《我的老师是怪物》给我们带来了一种别开生面的、“匪夷所思”的教学方式;在《我的同桌是上帝》中,上帝为了赢得同桌的友谊,用**和“美色”来打动人心,结果还是空留遗憾;《地动》作者*初的灵感就是来源于一个民间的传说;《纸仙》又以动人的笔触描写了一位惠安女子的传奇经历;读了《科幻小说的N中写法》,你也能写出科幻小说来,并且文章的结尾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书中自有颜如玉》通过一个拇指大的小姑娘讽刺了势力者;《梦中小镜》和《镜中人》以两种方式走进孩子的内心世界,与孩子进行交流,并引导和帮助孩子克服自闭……
自序:驿动的心/杨鹏
再回首,云遮断归途;再回首,荆棘密布……
我是一个怀旧的人,每当独处时,或者在黑漆漆的夜里梦醒时,总会有一些老歌潜入我的脑海,悄然响起。往事纷沓而至,驿动的心,也在老歌惑人的旋律中起伏不止。
收进这两本童话集中的作品,主要写于2006年。随着正月十五爆竹声的平息,2006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曾经发生过的故事和心情,也遁入了无限的时空中,杳无踪迹。回忆往昔,你将无法再辨认它们是梦还是真!所幸的是,在这段生命中无法回避的日子里,我留下了自己的脚印——浸透着2006的光与影、喜与悲、爱与恨的童话。
对于读者来说,童话是虚构的、虚幻的、虚拟的,但对于我来说,每一篇童话都是真实的,它们全都发生过,并且,不仅仅存在于梦境中、想象里,它们还经常十分霸道地由幻想世界侵入现实,将我刻骨铭心的爱恨体验事无巨细地裹挟到它们自行构建的虚拟世界中(确实是它们自行构建的,我只是一个忠实的文字记录者),凝结成某段生命的结晶。
回忆每一篇童话的诞生,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曾经遇见过他们——那些鲜活地存在于我作品中的人物,并且,我清晰地记得他们诞生的过程:
阳春三月,我应凤凰星公司的邀请,住在深圳大梅沙的宾馆里写动画片《福娃》的剧本,每天晚饭后,我都喜欢到海边走走,起起伏伏的海浪,也让我的心起起伏伏。**傍晚,我坐在沙滩上望着远方的海岛出神时,一个穿着惠安女服装的女子突然踏波而来,我正惊异间,她就消失在月光里。这瞬间的幻觉像闪电一般击中了我。虽然当时我没能让这个念头形成童话,但是,它却沉到了我的心底。数月之后,当我心灵的天空布满某种情绪的云彩时,那个惠安女子再次于我的脑海中复活。于是,童话《纸仙》诞生了。
在春天即将结束,夏天就要来临的日子,我应一家报纸之约前往山西参加笔会,我从王家大院、乔家大院、平遥古城和五台山上听来的那些似是而非的传说典故,令我的心激荡起伏,我的脑中萦绕着《梅花三弄》中的一句歌词:“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这一让我神魂颠倒难解难分不吐不快的情绪,在我从山西回来后就酝酿凝结成了《我的同桌是上帝》这篇作品。
有六年没有回福建老家了,在回家的短短两天时间里,故乡的人、故乡的情、故乡的山山水水……深深地感染了我,那种久违的乡土情绪,也在心里疯长。在回北京的火车上,我一直在看从家里顺手拿来的《聊斋》,这是一本很旧的书,封面早就没有了,书页大都卷起了角,但是,书中的故事,却没有老,依然明丽动人。在某一个瞬间,我突然看见一个拇指那么大,容貌俏丽的女子从书中爬出,站了起来,冲我招手和甜甜地微笑——几个月后,这个情景*终使我写下了在新浪网上点击率颇高的童话——《书中自有颜如玉》。
夏天的早晨,在拥挤的地铁车厢里,我正出神地读一本英文书,突然,被一只胳膊碰了一下,我回过头去,看见一位乘客手里拿着的一沓报纸的*后一页,有个一整版的广告,广告词引人注目:“你想去香格里拉吗?”我的大脑如电光石火般迸射出一个童话灵感,回到家后,被这个灵感激动的我连忙坐到电脑前写下了一篇名为《抽屉里的香格里拉》的童话。
秋冬交接之际,我到山西讲学和签名售书,在车上,《小学生拼音报》主编张梅霞说她家的暖气管*近总是发出一些怪异的声音,金童媒公司的董事长张英进开玩笑说那是“地动”。我很好奇地问什么是“地动”?张英进说那是山西农村里传说的一种生物,会出声,但人们一般见不到它。我的心中顿时一动,一个童话的构思就在我心中形成了。
正月十五这天早晨,京城突降暴雪,表弟阿健开着公司新买的皇冠轿车带着我缓慢地行走在五环路上。在纷飞的大雪中,我看见路边停着一个雪人,他快乐地朝我挥着手。我突然想到现在已是春天,当风停雪住,阳光普照大地时,它将会化为雾气消失,它的生命如此短暂,它的快乐来自于何方呢?
……
这两本小书中的其他人物:梦中小镜、怪物老师、镜中少女……我全都和他们见过,他们也许不是生活中的某个具体的人,但是,他们却是真实的,我曾经和他们擦肩而过,他们回眸时刹那间的美丽,永远留在了我的生命与梦幻中,令我鬼使神差地把他们写进了童话里。
如果你拿我的这些童话和我多年前的童话(比如《外星鬼远征地球》、《微型猪芭比》、《果冻小人》等等)相比较,你会发现,童话中的我长大了,因为我在用童话写一些大人的情感,比如爱情。我曾经感到非常的惶恐——生活中的我不管长多大多老我都不担心,但童话中的我一旦长大,就意味着我像《彼得潘》中长大的主人公,将远离童话的国度。幸好,当我读安徒生童话时,我释然了,安徒生童话,绝大部分都是在诠释大人世界的事情,只不过,他的心一直未老,他始终在用孩子的视角观察着人世间纷纷扰扰的人与事。现在的我虽然能平静、坦然、从容地应对生活中的各种事情,但是,我对现实丑陋的一面依然深恶痛绝,我知道那个隐藏在内心深处的14岁男孩没有长大,他始终坐在永不枯竭的心灵之井中,眺望着残酷、贪婪和物欲横流的成人世界,但他却一尘不染。
路过的人,我早已忘记;经过的事,已随风而去;驿动的心,已渐渐平息。疲惫的我,是否有缘,和你相依?
在两本童话集即将出版之际,写下这段文字,是为序。
2007年3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