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为其随笔和杂文集,全书共分三辑,包括怀人、忆旧和杂论。
有一次集合“训话”,傅先生年老动作有些迟缓,这下可惹恼了“监改”暴徒,顿时拳脚相加,把他打翻在地,又猛踏上一只脚,同时狂嚎着:“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棚友们头虽低垂,但一切都在眼中,不免为他担心。但傅先生一向豁达,回到室内神色不改,谈笑自若。
当时他的血压或脑血管可能就有了问题,我看他经常服用“益寿宁”。除了室内的坐探“汇报人”,他是从不回避的。即使似这等小事,倘被“监改”暴徒知道了,那又是一场不小的灾祸,起码要在晚点名时,被当众处罚或羞辱一番。
在生活上,傅先生有时也是率性行事,不拘小节。比如,打来饭菜,他往往是先把菜汤喝完,然后再一块块掰着馒头送进嘴里,或先吃馒头后喝菜汤。问其故,他粲然说道:“还不是一样?!让它们到肚里去化合吧。”说得人暗暗发笑,但又不敢喜形于色。
从一九六八年六月二十九日至十一月四日,我与傅先生相处四个多月,深感他是一位学贯中西、人格高尚、通脱不羁而又和蔼可亲的老人,给我留下终生难忘的印象。
后来,据说他被“解放”之后,立即将发还给他的被查抄的款项捐献给**,用以开展科学研究。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