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惊,爬起来,取出望远镜。
调好焦距,视野中终于出现了这头执着的熊,它正将一砣琥珀色的粘稠的蜜,塞进嘴里,那上面还粘着白色的蜂蛹和蜂巢的蜡质碎片。
在明亮的视野中,数不清的金黄色的斑点在它的周围无序地飞动。
我真的错了,一直以为它是要以这棵枯树为垫脚点,去搜寻那道石缝,事实上它真正的目标就是这棵枯树。所有的謎团都迎刃而解。因为角度的原因,在河的这边我无法看清在棵树枝杈的根部有一个树洞。
那树洞里,栖息着一窝野蜂。
怪不得它上次攀上去时不断地伸出爪子在眼前挥舞,是想要驱散那些零星的侦察兵吧,不过*后它还是败下阵来,从树上摔下来。
那么此时的它显然已经在这几天里酝酿了足够的勇气,一头熊又怎么可能抵挡香醇蜂蜜的诱惑。
每年那些采椴树蜜的养蜂人都会赶蜜到这里。他们饲养着凶猛的狗,它们即使不能将企图偷食蜂蜜的熊咬退,至少可以为养蜂人报信,将这些被蜜的香气蛊惑得不顾一切的野兽赶走。
它选择**中*炎热的时刻来端掉蜂巢,此时的���蜂昏昏沉沉,攻击力会稍有逊色。如果不是巧和,那么也能说明它是一只比较聪明的熊吧。
它紧紧地闭着眼睛,不管不顾地将那只左前爪一次次探进洞里,掏出滴着金色蜜汁的成块蜂巢,有条不紊地填进嘴里,蜜汗顺着它的嘴角滴到胸前,它全然不顾,一副做个饱死鬼也情愿的豁出去的饕餮相。
还没有提到那些被拆了家的主人们,如果熊**次攀上树只是试着接近蜂巢时,攻击它的只是零星的小范围的防范性的警示,那么此时这些家园破碎、妻离子散的蜜蜂几乎以是一种孤注一掷的仇恨向它扑去,真正可以产生力量的只有仇恨。它们不再迂回闪躲,只想不顾一切地扑向它,它的鼻子、嘴唇、眼睑、爪子和耳朵,总之所有没有皮毛保护的裸露的部位,将那仇恨的毒针刺入它的身体。
我几乎分辨不出这头熊头部的轮廓,那上面覆盖着厚厚的一层蜜蜂,那些是已经完成了攻击使命的工蜂,在完成了一生中的**的一次攻击之后,它们的生命也就宣告结束了。而在熊的周围,更多的蜜蜂高速地盘旋着,像一缕时浓时淡的烟雾,一只接一只地砸向这夺蜜的熊,加入到那些先驱者的行列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