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
上啊,上啊,上花轿
你在哪
有影无踪
斯蒂芬又来了
我们的眼睛
我们的耳朵<br />平安夜<br /><br />上啊,上啊,上花轿<br /><br />你在哪<br /><br />有影无踪<br /><br />斯蒂芬又来了<br /><br />我们的眼睛<br /><br />我们的耳朵<br /><br />奥斯卡**市场<br /><br />婉的故事<br /><br />退了鳞的鱼<br /><br />福音<br /><br />鸡雏变鸭<br /><br />去年的爱情<br /><br />狗熊<br /><br />显示全部信息前 言序
十年前,有编辑朋友说,愿意编辑出版一套我的作品集,或者所谓的文集。*近几年,也不断有人这样建议。对朋友的好意,我当然要表示感谢。但是,我却不敢贸然应允。
对自己的作品,我一直缺乏足够的信心。我自认为是个认真的写作者,但是认真只是一种工作态度,它并不能保证你能写出好作品。我也自认为写出过一些好作品,但是它们在我的作品中究竟占有多大比例,我却心中无底。多年来我一直有个愿望,就是能抽出时间,对已有的作品进行必要的修改和润色,好像它们还只是一些半成品,不该轻易拿出来示人。
熟知我的读者都知道,我这样说,并非矫情。序<br /><br />十年前,有编辑朋友说,愿意编辑出版一套我的作品集,或者所谓的文集。*近几年,也不断有人这样建议。对朋友的好意,我当然要表示感谢。但是,我却不敢贸然应允。<br />对自己的作品,我一直缺乏足够的信心。我自认为是个认真的写作者,但是认真只是一种工作态度,它并不能保证你能写出好作品。我也自认为写出过一些好作品,但是它们在我的作品中究竟占有多大比例,我却心中无底。多年来我一直有个愿望,就是能抽出时间,对已有的作品进行必要的修改和润色,好像它们还只是一些半成品,不该轻易拿出来示人。<br />熟知我的读者都知道,我这样说,并非矫情。<br />我收到过、拜读过很多朋友的作品集、文集。阅读朋友的作品,既是与朋友相处的方式,也是向朋友学习的机会,你可借此知道当代的写作状况。但是说句实话,对这些作品集、文集能有多少读者,我总是不免有些怀疑。以自己的阅读为例,中国作家中,除了鲁迅的文集,别人的文集我确实没有认真通读过。外国作家中,除了加缪的文集,我也没能全都读完。是啊,除了研究鲁迅和加缪的少数专家之外,谁又会去通读他们的文集呢?对鲁迅和加缪这样的**大师尚且如此,遑论对于他人?<br />正是因为这样的理由,我对出版作品集,或者所谓的文集,确实没有太大的兴趣。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现在当这套作品集出现在读者面前的时候,我心中充满了不安。<br />如果你问我,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同意将它们集中出版呢?我想了想,终于找到了一些理由。首先当然因为是出版社的盛情。上海文艺出版社是我非常信任和尊重的出版社,从这里出版的很多**作品,曾经极大地丰富了我的文学世界,我对此一直深怀感激。对他们的好意,我除了感谢还得接受。其次,我逐步认识到,写作者永远不可能写出让自己非常满意的作品的。在一些人看来已经足够**的作品,在另外一些人看来却可能是毛病百出,而他们指出的一些毛病,可能有助于你写出更好的作品;对于你自认为的那些失败之作,或许还会有读者认为值得一读。坦率地说,这两种情况都曾经在我身上发生过,这是一种鞭策,也是一种安慰。而我,既需要鞭策,也需要安慰。<br />这套作品集,除了收录我的小说作品,也收录了我的一些文学对话录、演讲以及随笔。与我进行这些对话的批评家、记者,无疑都是文学的行家。借对话和演讲的机会,我讲述了我对人与事、对文学与时代的一些看法。正是那样的一些看法,决定了我为什么会写出这些作品,也决定了这些作品的成功与失败。<br />感谢阅读这套作品集的每一位读者朋友。<br /> <br /> 李洱<br /><br />显示全部信息免费在线读你不上来, 那就有你的好果子吃了, 丁琳说。她随手拿起货架上的一只网球, 朝自己的肚子拍了拍。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两周前, 她带着旅游团在桂林游览时, 曾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当时我正在赶写一篇小说,脑子转不过来弯, 她连说了两遍, 我才明白她的意思: 早上起来, 她打开电视, 看到播放的美国尿片广告, 突然想到自己已经两个月没来例假了, 好像是怀孕了。电话是在走廊里打的, 我能听到从某个门缝里传来电视的声音, 不过, 这会儿已经不是尿片广告了, 而是港台的警匪片, 嗯哨一般的枪声伴着音乐在旅馆的走廊里轰响, 在那声音的末梢, 一阵爆炸声震耳欲聋。短暂的空寂过后, 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说不清是叫床还是哭泣。就在那混乱的声音中, 丁琳问我, 你说, 你说, 我是不是怀孕了?这种事情, 我怎么说得清呢?我知道她不愿生孩子, 就在电话中安慰她, 说不定过两天那玩意就来了。但愿如此, 她说。两天以后, 她去了西双版纳。从西双版纳的原始森林回到昆明, 她去云南人民医院做了个b超, 怀上了, 还真是怀上了, 而且已经三个月了。那天晚上, 我正陪一个朋友在外面吃饭, 她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她问, 这孩子是要还是不要?和女人讨论这种问题, 一定得多个心眼。当她说不想要的时候, 你千万不能轻易附和, 免得她骂你没把爱情的结晶放在心上。而当她说想要的时候, 你应该告诉她,虽然你很想要这个孩子, 但问题出在她身上, 你必须尊重她的想法。那天晚上, 我们讨论来讨论去, 也没讨论出一个结果。一节电池快要用完的时候, 我对她说, 我们或许应该征求一下老人的意见。话一出口, 我就意识到, 虽然我对婚姻有些厌倦, 但我还是想要这个孩子的。我对她说, 你可以问问你母亲, 你知道, 她老人家对此很关心。
丁琳是一星期前回到郑州的。那天晚上, 当我们盘腿坐在床上, 欣赏她拍摄的山水风光和原始森林的时候, 我关切地问到她的身体是否有些不适。她说, 这两天她一直想呕吐。这么说着, 她就跳下了床, 光脚朝洗手间跑去。我也跟了过去, 发现她把刚吃的几个元宵吐了出来。原来乳白色的元宵,因为黑芝麻馅的缘故, 已经变成了一团河泥状的东西。我伸手去拧水管, 突然挨了一拳。都是你使的坏, 她说。除了赔上一个笑脸, 我还真是没有别的办法。再次回到卧室, 她微笑着翻出来另外几张照片。上面是两只孔雀。我并没有看到孔雀开屏, 我看到的是一只绿色的小孔雀紧紧依偎着母孔雀的胸脯, 母孔雀的脑袋勾了下来, 用自己的咏梳理着孩子的羽毛。母孔雀的眼睛被照相机的灯光映得有点虚幻, 有如玻璃的闪光, 而我却从那虚幻之中,看出了它的幸福。我想, 我明白了丁琳的意思。动心了, 她已经动心了, 和我一样, 她其实也想要这个孩子。我想起了她前几次在西双版纳的照片:上面若是孔雀, 那么不是孔雀开屏, 就是两只孔雀在互相追逐, 翅膀支楞着, 像滑翔机似;如果是猴子, 那么猴子通常被人们辛辣的食品哄骗得龇牙咧嘴;当然,的时候, 她这个导游正和旅游团里的男男女女, 坐在林间的空地上抽烟喝酒, 而在那些东倒西歪的啤酒瓶的瓶口, 还常常有着泡沫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