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路》:
我的父亲是农民
我的父亲,地道的种田人。说起他我并没有多少华丽语句来形容,反而觉得平平淡淡的文字更适合,就像他的人生一般,或许只容得下“平淡”二字,而非华丽的雕琢。
往事一幕幕,交织着心中*痛的记忆。逝去的岁月,留下了深深的印痕。我一点一滴地找寻着那段岁月中的蹉跎,以及逝去的梦、情与思念。我守候着心中的那份小小的、甜蜜的味道。关于家,关于父亲,关于我的人生。
在我人生的旅程上,有许多的风景。每一个驿站,每一道征程,都有着父亲的味道。酸、甜、苦、辣我都一一品尝。我知道,生活给不了我一世的无忧,亦不会给我一世的苦涩。我累过、痛过、伤过,但那些都是生活的味道。
那些年走过的岁月、经历的风雨,都有人生路上*独特的味道。我用我的坚强,书写着属于我一个人的征程。
母爱如水,水滋润我成长;父爱如山,山是我依靠的港湾。
母亲给了我血肉,使我们拥有身躯;父亲给了我骨骼,使我们坚强站立;母爱的眼神不离不弃,父亲的教育令我们终身受益。我们的脉搏里流淌着父亲的血液,我们的性格上深烙着父亲的印记,我们的思想里继承着父亲的智慧,这一切的一切,我们永远不会忘记,我亲爱的父亲!父亲离开我们三十多年了。但是,我每次祭奠父亲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三十年前以至更久的日子。
到今天为止,依然是我心中的痛,而且是很深很深的痛。前几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与父亲又见了面,且说了很长很长的话,说到了地里长势旺盛的庄稼,说到了我们兄弟幼时求学的艰辛,说到了我现在的工作……伴随耳边那熟悉而亲切的叮咛,泪水从梦里一直流到梦外。
在这草长莺飞、轻风细雨的四月,清明节如期而至。记忆里的清明节,似乎都与风沙、细雨、微雪有着扯不断的千丝万缕。那儿有原野,有村庄,有蓝天,有清风,有青青的草地,有成片的树林,有散发着诱人气息的庄稼,有田畦和小道,还有许许多多或悠闲或激动或赴会相亲或奔走相告的人们……很少有一个节日,像清明这样意蕴含混:风清景明,慎终追远,这是一个悲怆的日子;放歌踏青,追逐春天,这是一个轻盈的日子。在我们慎终追远的时候,它就是节日;在我们放歌逐春的时候,它就是节令。这个节日生机蓬勃,让人们在思念中去告慰心中深沉的哀思和寄托。清明是一个清亮、明朗的日子,但是,这个日子里也有着深深的眷念。
也许,雨雪是为着世上那些寄托哀思的泪水在陪着哭泣,风沙是为着世上那些寄托哀思的滴血在呼唤那永不回来的灵魂!记得小时候,常跟着父亲,陪着大哥,在清明节去爷爷奶奶的坟上扫墓。他们拿出纸钱,焚上香,摆出食品来祭拜,那一刻,父亲嘴里不知在念叨些什么,脸上全是悲伤,眼里全是泪水。那时我不能明白父亲的感受,也不能明白从小在我心里如山的父亲为何在那一刻会如此哀伤。只知道那土里埋着的是父亲的父亲,父亲的母亲!我总是在清明时节,自觉不自觉地想我的父亲。
有的时候是一段细节,有的时候是一个场面。清明这个日子,给了人放纵感情的一个理由,尽可以让我们追着思绪去眷恋。如同那些牵线的风筝,无论在天边、树梢,还是田园,远远近近,总会有一根线,叫做哀思。我父���亲的身世是极其可怜的,我没有见过他们的父亲、母亲!从我懂事的时候起,他们就在困苦中煎熬、艰难中度日。他们为了生计,为了我们兄弟,也为了心中那些简单的梦想而漂泊红尘。艰难的生活丝毫未能磨灭一个男人的镇静与自信,他脸上常常洋溢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每当父亲的目光静静地望向远处时,他的眼神是那么清澈、诚挚,充满热切的渴望与神采,如一抹温暖的阳光霎时照亮我的心头。
父亲每逢清明节都在爷爷奶奶的坟前为我们祈祷、祝愿,让先人们保佑我们一生平安。年少时的我,并未察觉和领悟,我们就是父母的支柱和精神寄托。
平静、祥和、淡定、从容的父母让我感悟:大爱无言,*深沉的爱,往往是以*平淡、*直接、*不起眼的方式表达。这份“赤裸裸”的恩泽,使我受益终生。我将用这颗日将沧桑的心,来体会这世间*伟大、*无私、*原始、*粗糙、*纯粹、*美丽的爱!父亲的教诲像一盏明灯,指明方向;父亲的关怀像一把雨伞,遮风挡雨;父亲的叮咛像一丝细雨,润物无声;父亲的后背像一座高山,威严伟岸。
高尔基说:“父亲是一部震撼心灵的巨著,读懂了它,你也就读懂了整个人生!”总有一个人将我们支撑,总有一种爱让我们心痛,这个人就是父亲,这种爱就是父爱。
想起父亲的背影,我感受到了坚韧;回顾父亲的眼神,我触摸到了艰辛。父亲啊!人间的甘甜有十分,您只尝了三分。听听父亲的叮嘱,我充满了自信;凝望父亲的目光,我看到了前景。父亲啊!生活的苦涩有三分,您却吃了十分。你像牛一样犁田,像绳一样拉纤。用一些扳着手指精心计算的企盼播种,然后,躲在农田里,痴情守望。而**的积蓄,就是用一张犁铧,耕耘岁月,也耕耘自己。像身后那头老牛,不知疲倦地踩着二十四个节气。
忘不了太阳满满地堆在犁铧上时,犁铧像一面镜子,反射出冷艳的光芒。那时候,我害怕锐利的东西,像刀斧锯凿之类,所以从来不敢去招惹它,就是从它身边经过,也是蹑手蹑脚,生怕惊扰了它的美梦。
它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停留在它生命原点的状态,如一块瘦削的矿石,刚刚从地层的深处发掘到这里。它用坚硬的目光,梳理这个村庄的筋脉,倾听暗夜里从遥远的另一头潜流过的响动,思考它的命运和这个村庄的羁绊与纠葛。只有到了翻耕的季节,土地的脉动才把它召回,加入到村庄的烟火中来。父亲把它摁倒在饱满的河水里,拿一把麦草慢慢擦拭。事实上,它已经够干净了。但父亲还是擦得很用心,反复地擦,反复地洗,连一条小缝隙都不放过。父亲自认为收拾得一尘不染之后,扛回来放到院里,让太阳慢慢把它晒干。父亲拿起他那把发黑的长长的烟杆,装一袋烟点燃,边嗦嗦地吸着,边围着犁铧转圈,不时用手抚摸一下。犁铧的好坏我分不清,但我见过人家翻地,如果犁铧不好,土吃深一点,牛脖子一耸,猛一用力,嘎嘣一声就会断成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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