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诗传 你是人间四月天》:
有女初长成
在江南的老宅里,林微因慢慢长大,开始蹒跚学步,开始咿呀学语,开始长成一个安静乖巧的女孩。作为长女,林徽因获得了来自祖父母的宠溺和父亲的疼爱,但是,逐渐长大的林徼因也开始有了自己的烦恼,谁都不曾想到,这烦恼竟是来自她的母亲。
林徽因的母亲叫何雪嫒,很多人都疑惑,为什么林长民到二十八岁才有**个女儿。他忙于事业是一回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的夫人何雪媛是他的第二位夫人。他的**任妻子姓叶,与他门当户对,指腹为婚。婚后,由于林长民忙于事业,二人的感情并不是特别深厚。加上叶氏自小体弱多病,还来不及留下一儿半女便早早撒手人寰。
于是林家为林长民娶了何雪媛,虽然是续弦,但由于叶氏并没有留下一儿半女,所以何雪媛和原配的地位是相当的。但毕竟是续弦,林府并没有选择门当户对的女子,而是选择了小作坊出身的何雪媛。
何雪媛出身于普通的商旅之家,是典型的小家碧玉,她大字不识,更不用说精通诗文了。林长民却举止优雅、知文识墨。这样巨大的差异,让他们的婚姻生活出现了许多问题,何雪媛甚至不理解整个林家的做派——一家子坐在一起谈诗论词、针砭时弊、慷慨激昂,每当这时,她就像是一个外人,一个永远融入不了这个家庭的外人。
林徽因的祖母——何雪媛的婆婆游氏却与她截然相反。她出身**,举止优雅。加上多年来,她与丈夫一起经历人生起伏,从来没有放弃提升自身的修养,所以赢得了全家人的尊重和敬仰,包括林长民和小小的材徽因。
何雪媛的小作坊做派,加上她暴躁的脾气,注定将林长民越推越远。于是,她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聪明懂事的女儿身上。慢慢地,她发现,自己生出的女儿在林家家庭氛围的熏陶下,举止同样优雅从容。从林徽因被祖父母接去读书识字开始,何雪媛甚至觉得女儿也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开始患得患失,无尽地抱怨。但这样的抱怨非但没有换回丈夫和女儿,反而让他们距离自己更远。
哪有孩子不爱自己的母亲?不深深渴望着母爱?然而,何雪媛与林徽因这对母女,她们深爱着彼此,但是却从来不知道该如何好好相处。林徽因好友金岳霖在给他们共同的好友费正清的信中曾经提到:
“她属于完全不同的一代人,却又生活在一个比较现代的家庭中,她在这个家的主意很多,也有些能量,可是完全没有正经事可做,她做的只是偶尔落到她手中的事。她自己因为非常非常寂寞,迫切需要与人交谈,**能够与之交流的就是徽音,但徽音由于全然不了解她的一般观念和感受,几乎不能和她交流。其结果就是她和自己的儿女除了争吵之外,别无接触。她们彼此相爱,却又彼此不喜欢。”
这样的母亲使得林徽因的童年并不快乐,也促使她比同龄人更加的早熟。她希望自己的乖巧懂事能够获得更多的关爱,也喜欢这份关爱能够惠及她的母亲。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她的母亲依然无法融入这个家庭。那时候的林徽因还没有意识到,她和自己的母亲,注定无法成为一类人,她们的争吵甚至延续了林徽因的一生。几十年后,已为人妻母的林徽因仍然在和母亲争吵,她在给好友费慰梅写的信中也提到了自己的母亲:
“我自己的母亲碰巧是一个极其无能又爱管闲事的女人,而且她还是全天下*没有耐性的人。刚才这又是为了女佣人……我经常和妈妈争吵,但这完全是傻冒和自讨苦吃。”
母爱都是伟大的,谁都无法否认,何雪媛深爱着自己的女儿林徼因,可是这种自以为是的爱太沉重,让林徽因的童年乃至一生都蒙上了一层阴影。母亲是林徽因心中的隐痛,她不得不用自己幼小的身躯为自己和母亲撑起一片明媚,尽管母亲并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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