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努力了三次
那几年,林冲好几次调戏扈三娘,非常不得体。幸亏过程短暂轻微,没有出多大的纰漏。不过谁知道呢,如果林教头调戏成功,扈三娘那小妞成了林教头的娘子,王英当然会很不爽,宋江自然也要整死林冲,但我觉得这也挺不错的,我会先和林教头打一顿,使出全身力气和独门绝技,已经很久没有跟人好好打一场了。然后呢,我还得喝他们的喜酒。
林冲**次调戏扈三娘是几个人在大雨天喝酒,眼前的雨像是从地面往上喷,直奔苍天,让人心慌。我、林教头、扈三娘、武松、张青夫妇几个一起喝酒。我们几个怎么坐到一起的我搞不清楚了,反正我跟武松常常一起喝酒,他是个好酒友,每次都是唉声叹气,喝多了就要找个东西举过头顶,不然他会上蹿下跳,偶尔还会飞起来,跟他喝酒真是太好玩了。其他还有谁我一般不管,只要没有我不喜欢的人就行。扈三娘能跟我们一起喝酒,确实不常见。
林冲很快喝得有点大,红着脸对三娘说,三娘,都知道我叫豹子头。头,你看过,豹子你想不想看看。
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让人防不胜防,像猎豹出击,可是他又说得这么猥琐,完全不像好汉约姑娘的架势。我都没敢看三娘什么表情,赶紧拉起林冲就往外面走。林冲太重了,像一坨铁疙瘩,我觉得我力气够大的了,但还是弄了一身虚汗。我没什么衣服,*害怕出汗。身后大伙一阵哄笑,我有点不好意思,只得回头看看。三娘脸色通红地坐在那里,似乎对我很失望。我不该把林教头拖走,我应该把扈三娘拖走,她不会有多重。可现在都拖到一半了,只能继续往前拖。
武松在我后面大喊道,来,兄弟们喝酒。大伙附和着,喝喝喝。我总觉得这帮人会喝死的,一个接一个醉死,倒下去,往东的往东,往西的往西。不过事情可以反过来想,就当他们已经死了,死了之后又在一起喝酒喝了好几年。这么一想,事情就好受多了。
我把林冲推靠在一棵大树上,他仰面朝天,两眼无神,我按着他的肩膀,对他喊道:“大哥,你怎么这么对三娘说话呢。”
林冲不作声,打了个酒嗝。我说:“人家已婚,你不要胡思乱想,不然怎么算得上好汉。”
林冲说,“我不要当好汉,我要女人。”
我愣了一下,我太熟悉林冲了,一贯以含蓄著称,现在怎么了。我只得说:“要女人哪天我们下山找一个,未婚的,人家也愿意的,三娘她跟王英完过婚了,又是宋黑子的妹妹,你还是算了吧。”
林冲没说话。我看看他,担心他一头倒在地上,他以前就这么干过,喝多了咣当一声倒了,头朝下,不愧是豹子头,太重。
沉默了许久后,林冲大吼一声:“算啦!”然后咣当一声倒了,头朝下,不愧是豹子头。
我舍不得离开酒席,但就让林冲倒在大雨里也不是办法,我只得一路小跑,找来几个小卒把他扛回去休息。我特地叫了四个人,害怕扛不动林冲。确实扛不动,他们一共来了十二个人才把林冲弄回去,真感觉林教头是一堆纯钢打造的,多好的汉子,当世利器,就这么不省人事了。一个小卒问我:“大师,要给林教头洗澡吗?”我说:“洗,你们得把他洗得干干净净的。”他们笑嘻嘻地扛着林教头走开了,看来他们有机会看到豹子了,一个个欢天喜地的,还互相挤眉弄眼。
林冲第二次调戏三娘,是因为文身的事。一群撮鸟没事做,天天比文身,每次不是燕青就是史进胜出。阮小五每次都凑热闹,他胸前刺着一个豹子,太小了,想再文几个豹子,别人都劝他别文成豹子头了,还有人劝他,你与其再增加几个豹子,还不如文一片夜色来搞搞气氛呢。阮小五想想也就作罢了。解宝两条腿上刺着两个飞天夜叉,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大冬天的也得露出个白花花的大腿。杨雄倒是一身花绣,可惜手艺太差,看得眼睛累。龚旺浑身上刺着虎斑,脖项上吞着虎头,也算不错,但是他每次见到武松就把自己裹得很严实,搞得武松都挺不好意思的,张开血盆大口笑笑表示他没有什么恶意。
总有人跑到我面前,让我去跟史进和燕青比一比,我懒得理他们,一巴掌把他们轰走了事。文身是给人看的,不是给人说的,他们不懂。
除了这几个人,其他的人也开始文身,但全是小打小闹,这边加一块那边补一点,没人敢来个大活。山上也没有手艺好的师傅。李应倒是开了家文身店,但那就是一个黑店,坑蒙拐骗,用的是以前庄里缝衣服的大头针。小卒们常去文身,被欺负了也是敢怒不敢言,头领们基本都不去,一是不屑去那种鸟地方消费,觉得丢人,二是他们本来就不希望有文身,将来还是要当官的,有文身不太合适。
林冲有**居然去文身了。然后兴冲冲地喊上几个人喝酒,酒桌上他对三娘说,三娘,借一步说话。对这样的要求三娘很是吃惊,一时间她觉得林冲太坦荡了,高大无比。她跟着林冲来到后面的屋檐下,林冲脱下长衫,又解开短衫,露出胸膛和肚皮说,我刚刚文身了!三娘一阵脸红,嗯嗯嘤嘤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的意思大概是,林教头你干嘛在这里给我看你的文身呢,你到底是太实在呢还是太混蛋。就当三娘不知所措的时候,林冲突然把衣服一裹,猫腰飞奔而去。这下三娘更尴尬了,因为她也把自己肚兜解开了,那里面也有文身,打算给林冲也看看。不过,她身上文的是宋江的头像,王英带她一起去文的。后来林冲说,当时,猛然想起,自己文的是嫂子的头像,我把自己脱光了给三娘看嫂子的头像非常不合适。
“我应该在嫂子的头像边上再文一个小兔子图像,让三娘看小兔子。看到小兔子时肯定会看到你嫂子的头像,她会问我这是谁,我告诉她是嫂子,不能忘怀,所以文在身上。这样是不是好一点?”
林冲这么问我,我也无话可说。我从来没碰过女人,不知道此中到底有什么美景和美味,但我也知道大嫂是好人,我很想念她。我让林冲解开衣裳让我看看嫂子,缓解思念之情。我一看那文身,吓了一跳,就是几条黑乎乎的线,哪里像嫂嫂,更像兔子。那天晚上我就偷偷跑出来把李应的文身店给烧了。大伙都喊,走水了走水了,我听着特别舒服,又喝了一坛酒。
经历了两次调戏事件,林教头和扈三娘距离拉得很近,偶尔一起并肩骑马,在开战之前和得胜之后说几句,三娘*近可好,教头*近可好,三娘武艺真好,教头武艺真好,三娘别来无恙,教头别来无恙之类的话。可也**于此。
正是因为经历了两次调戏事件,每次喝酒,林教头都不敢和扈三娘同桌,虽然他会在酒后去一个三娘无论如何也不会路过的地方等三娘路过。
本来,事情就要过去了,大伙都在谈论招安的事,都在谈论武松梦见潘金莲赤裸着上身来找他的事,谈论吴用军师得了脚气每天只能光着脚的事,都快把林教头的事甚至他这个人给忘记了。可王英有天突然在忠义堂前大哭。大伙问他怎么了,他说,哥哥们到齐了我才能说,然后继续嘤嘤嘤嘤地哭。
召集齐头领们不是难事,大伙都窝在一处,一群鸡鸭一样一赶就到齐了。王英只得说了。他说:“三娘行房之时,喊林教头的名字。”
宋江问:“怎么喊的?”
王英就说:“她一边喊啊,一边喊林教头。”然后他模仿说:“啊,林教头,啊,林教头,啊,林教头,啊,林教头。”
吴用几位面面相觑,三娘也坐在那里,满脸通红,额头上都是汗水。卢俊义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咳嗽一声问王英:“以前呢,以前她怎么喊。”
“一言不发。”王英说。
武松大喊道:“那你哭个鸟啊,她进步了啊,她出声了,你还哭什么哭,害得我们都坐在这里没鸟事做。”
王英冲武松喊道:“二爷你不通人情就不要说话了,如果你老婆在你耳边喊其他人名字,你怎么办。”
武松腾地站起来说:“那就杀了她。”又厉声问王英:“你为何不杀了三娘!”
王英一想,绝无可能,又嘤嘤地哭了起来。大伙一起笑了起来,一百来位一起笑,声音差点把忠义堂撑破了。宋江咳嗽几声,大家安静下来。他看着王英,再看看林冲,武松,也看看我,笑着说:“王英,三娘那天可能是喝多了。你看,这事不大,你也不要计较。或许三娘醉意之中在担心林教头的安危,或许哪天她也担心我的安危,也喊我几声呢。你以后不要在醉酒之时行事就是了。”
“没有喝醉,”王英喊了声,“她没有喝醉。”
宋江咳嗽一声说:“喝醉了,她肯定喝醉了。王英兄弟,这件事也值得大伙一起商议吗?”
王英大哭起来:“哥哥啊,我不想被人欺负啊。”
林冲腾地站起来说:“王英兄弟,这件事全是你一家之言,谁也没有看见,我更是没有耳闻目睹,任凭你怎么说。我要亲眼看到,再行决定!”
每个人都哄笑起来,几十人跌倒在椅子下面,几十人满脸是泪,一众人摇头晃脑走开了,几位水军头领带头走开了,也不问问宋大哥是不是散会了。一片混乱之中,王英不见了,大伙也不担心他,他不会自杀,不会离山出走,不会叛变,不会苦练神功,大概是酗酒去了,然后拿小卒撒气。渐渐地大厅里只剩下几个人,宋江,吴用,卢员外,武松,林教头和扈三娘。吴用见人少,就问三娘:“你真的这么喊了?”
三娘红着脸说:“是王英让我喊的。”
“什么意思?王英让你喊林教头?”几个人一起问。
三娘说:“是的,他见我每次都一言不发,有天就对我说,你不要这样什么都不说,一声不吭,让人觉得你是个死人,我像是在奸尸。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吧。”
“啊……”几个人一阵轻呼。
“但我还是什么话都不说,王英就急了,温柔地对我说,要不你喊林教头吧,他以前是有家有口,也算是旷世英豪,你就喊林教头,喊别人不合适,你总不至于喊花和尚,喊武松更不合适,只要你喊,我就高兴,就说明你是可以喊出来的。”
宋江等几个人张大了嘴听三娘说。*后三娘说:“他这么喜欢,我就喊了,他开始的时候哈哈大笑,但没一会,就翻身掉了下去,仰面朝天地大哭起来,还非要到这里来告状。几位哥哥说说,他是不是有病?”
大伙沉默不语。*后,林冲上前说:“三娘,这件事本该不为人知,但王英却让每个兄弟都知道了,我要给你出口气。要不你现在再喊几声我听听,我也好去找王英算账啊。”
三娘一阵扭捏,在林冲的胸口捶了一拳,跑开了。武松说:“教头,你又调戏三娘!”大伙一阵哄笑,散了,准备晚上的酒席去了。
这就是林教头三次调戏扈三娘的事。几年后我问他:“大哥,你为什么调戏三娘三次就没有下文了,她叫三娘你就调戏人家三次啊,那你遇到十娘什么的是不是得调戏人家十来次。你怎么不能把话说得再清楚一点。”
林冲勉强抬头看了看我,用尽力气长叹一声。没有声音,他已经不能说话了,但我知道他想说的是,唉。
然后,林冲死了。我很奇怪,我一点都不难过,大概我觉得他早就死了吧,死了之后我又陪他这么些年,这么一想,事情就好受多了。
人人都知道我是一个隐士
晁盖死掉、宋江坐上头把交椅后,大家全都喜气洋洋。因为有人悄悄地互相转告说,必须喜庆,不然宋大哥太悲伤了;必须非常喜庆,不然宋大哥还是难掩悲伤;必须极其喜庆,不然宋大哥会觉得你有什么悲伤的事……
因为大伙都喜气洋洋,走路都载歌载舞、扭着壮硕的屁股,宋江也很开心。他专门约公孙胜出来谈一谈。
公孙胜以为面谈会选在一个隐蔽的场合,只有一束光高高垂下来的那种地方。
出乎意料的是,宋江牵着他的手,走上了梁山**的林荫大道。
这条路目前还没有名字。有人建议叫做“天王大道”,这不行;有人建议叫做“凯旋大道”,也不合适;有人建议叫做“大宋大道”,不行不行;有人建议叫做“公明大道”,还行,但不够好;有人建议叫做“香榭丽舍大道”,太土鳖。
总之,这条大道有待冠名,浓荫蔽日,风景如画。
宋江牵着公孙胜热乎乎的手,表扬说:“道兄功力深厚,这么凉的天,手还这么热,想必身上更热吧哈哈哈……”
公孙胜笑而不语。宋江又笑了一阵,哈哈哈哈。然后正色道:“道兄,现在大事初定,接下来怎么办,还请你多多帮忙啊。”
说着,宋江扭头,对着公孙胜的脸,似乎想感受一下公孙胜的热量,也给公孙胜带来了热量。
公孙胜说:“我要走了。我要隐居。”
宋江大惊失色:“道兄,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功成身退啊,宋大哥。”
“可是我们还没有成功啊,眼下百废待兴,我们摸着石头过河,在到达对岸之前只感受到了河的第三条岸的悲伤……”
“大哥,我要隐居,但可以随时回来。我不想跟大伙在一起,我喜欢清静,但是如果大伙需要我,我随时可以回来。每一位兄弟都知道我没有走远,但是每一位兄弟都知道我隐居了。”
按理说,公孙胜粗鲁地打断自己的抒情,宋江应该生气,但他还没来得及生气,就被公孙胜这番话绕住了,有些发懵。
他带着弱智的表情思考了一会,哈哈哈大笑说:“道兄,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做一个人人皆知的隐士,是不是?是不是啊!”
公孙胜哈哈哈一阵大笑。
宋江也笑了,为自己的智力而纵声大笑。
然后他骤然停下来,质问道:“一个人是隐士,或者他自称是隐士,但是又人人都知道,而且他会不断地做一些事让人人都知道他是隐士,这他妈的不就是一个傻逼吗,这不就是一个贱货吗。道兄,难道你想做一个傻逼贱货?”
公孙胜沉痛地笑笑说:“宋大哥,人言可畏,我等出家人也就管不了这些了,但我清修的心是真挚的,我向往无欲、无求、无爱、无恨、无影、无踪、无声、无息、无我、无心,我想要在这个浑浊的世上隐居起来。”
宋江沉默了好一会儿,扭头,对着原地不动但手臂已经被自己牵直了的公孙胜说:
“且不说我们兄弟情深,光说聚义大业,我凭什么答应你这么一走了之呢?如果我答应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其他人怎么办?”
公孙胜长叹一声:“宋大哥,谈钱伤感情,但是现在我也不得不谈。我就是希望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西登高山东渡大海,北方放牧南方喝茶,我这么做当然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我能给你带来钱。”
宋江问:“钱,怎么来,说说。”
“很简单啊,造房子。各位头领上山之前,各有千秋,很多都是朝廷官员,或者一方豪强,次一点的那也是朝廷官员和一方豪强的手下,大家住着豪宅大院,或者在豪宅大院里待着,误以为这里就是自己的家。那么现在上山来了,这里的房子都是王伦那个时期造的,一股浓浓的落第秀才的气息,完全不能适应各位头领的需求。还有一些头领,虽然在乡野边关摸爬滚打多年,但恰恰是他们,对房子要求极高,因为他们认为上山了就是翻身了。所以我的意思,是请一个有威望的头领出面,网罗一批有经验的头领,一起搞一个梁山地产,造房子,然后卖给各位头领,可以定制,可以自己买地,但必须由梁山地产负责造房子。每一块地和每一幢房子,都给一个极高的价格,高到什么程度,高到一万年也还不起这个债,对,一万年!不叫梁山地产,叫万年地产。各位头领买了万年地产的房子,住进去,就要花一万年来还债,而且对万年地产要言听计从。万年地产既然是你我二人在这条大道上商议决定的,那么自然要由我们来负责,各位头领对万年地产言听计从,岂不是对你我,当然主要是你,我要隐居,言听计从了吗。对了,这条大道既然孕育了万年地产,那就叫做万年大道。”
“万年大道?”
“对,万年大道,预示我梁山大业万年长青。”
“会不会有人反对?”
“反对的人就继续住在营房里好了,没有厨房,没有厕所,没有洗浴的地方,没有后花园,愿意的就继续住着,我们千万不要阻拦。”
宋江沉吟了片刻说:“道兄,万年地产归你我所有,其他兄弟会不会有意见?”
“大家都是兄弟,归宋大哥所有,不就等于归大伙所有吗?”
“归大伙所有,那为什么大伙还要出钱呢?”
公孙胜哈哈哈笑了几声说:“出钱是为了让房子更好,不出钱大伙全都住营房,万年地产有什么意义呢。出钱了,万年地产还是大伙的,宋大哥你只是暂时把控一下而已,何况出面的人一定不是你我,是另有其人。”
宋江转转眼珠,有些明白地说:“这么说来,万年地产,是为了让大伙能住得更好,大伙住得更好,万年地产就是属于大家的,既然属于大家的,就是为了让大家住得越来越好……”
“是的是的,万年地产要非常好,超越东京的繁华闹市,因为几位兄弟入伙之前都是大官,既然是大官,上山之后住的要比原来住得好,不能差了。如果确实是好,还会有更多人的慕名而来,不惜重金,所以万年地产不仅面对现在,更是面向未来。”
宋江连连点头,承认公孙胜这个办法不错。他总结说:“道兄,你看,朗朗乾坤,光天化日,日月可鉴,我们这都是为了兄弟们在一万年后还能过得很好啊。”
公孙胜思考了**,决定让柴进做万年地产的负责人。
柴进威望高,人缘好,资金足,有他负责,自己就可以西登高山东渡大海北方放牧南方喝茶。
公孙胜又花了**的时间把万年地产的来龙去脉说给柴进听,虽然柴进智力极为低下,但是**的课程还是够了,他懂了。公孙胜*后强调说,一定要把有占山为王经历的兄弟们聚集起来,一起负责。
柴进盘算好几天,决定让杜迁、宋万、朱贵、邹渊、邹润、燕顺、王英、郑天寿、李忠、周通、孔明、孔亮、裴宣、邓飞、樊瑞、项充、李衮、鲍旭、焦挺、欧鹏、蒋敬、马麟、陶宗旺这二十三人加入进来,成立了一个庞大的队伍,一部分人负责山上山下到处选址,一部分人负责造房子,一部分人负责游说其他头领买房子,可以预订,可以看效果图,可以等房子好了再买,可以选一块地而且自己给图纸。总之都可以,只要给钱就可以。
一幢巴掌大小的房子要一两白银,那么一幢能住人的房子,有五十万个巴掌那么大,要五十万两白银。
很多人吓坏了,说怎么这么贵!
这个时候,公孙胜就通过柴进告诉大家,不要嫌贵,不要担心,可以分期付钱,期限是一万年,因为我们叫万年地产。五十万两银子平摊到一万年,一年不过才五十两啊。
很多人一听,不多,才五十两,那何苦卖五十万两那么贵呢。
不过加上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的利息,平均一年还是要一千九百九十九两。
很多人一听,这么多!
这个时候,公孙胜通过柴进告诉大家,可以不买,继续住营房,别人买了你不要眼红,当然了,大家都是兄弟。
公孙胜单独找到王英,让他买一个大宅子,因为你有老婆啊,你忍心看着你老婆跟几十几百个军兵一起挤在营房吗,没钱不要紧,我借给你。你要给大伙一个示范。我借给你的钱当然要利息的,一年九百九十九两利息吧。
王英想到扈三娘的胴体,咬咬牙答应了,没房子连洞房都不行啊。不过王英想得更多的是时间,时间啊时间,时间的灰,还一万年呢,一百年都看不到啦。
王英一带头,其他人纷纷效仿,因为谁也不愿意让别人觉得自己连王英都不如。
徐宁、花荣、呼延灼等人都买了一百万个巴掌那么大的豪宅。
万年地产的人常常聚在一起商议大事。
有人沉痛地指出,梁山太小了,就这么点头领,就算是人人都买两套房子,也不过两百来套。附近的有钱人,不是被我们抢了就是跑远了,根本不会来买房子。而山上的一万多军士,不仅大多数没钱,而且买房子也不合适,纪律部队嘛……
王英打断说,要跟宋大哥争取,让军士们也买房子,哪怕次一点。不用银子用铜钱也行,不给现金出劳力也可以。
大家都点头,让王英去找宋江说说去,这件事要以万年地产的名义让宋大哥认可。
周通骂骂咧咧地说:“还有一件事要去找宋大哥说说理,我和李忠兄弟看中了湖边的一大块空地,打算拿下来,搞一个**的湖景花园,朝着湖泊全是落地窗,房子和水面之间种满玉兰花,铺上鹅卵石,修几座渔人码头,树几面酒旗,隔几米就放一个宋大哥的雕塑,有仰天长啸的,有跃马横槊的,还有胳膊撑着脑袋沉思的。但李俊那帮人就是不同意,带着手下跟我们对峙。说实话他们根本打不过我们,但是他们说宁愿死也不把地给我们。我不想兄弟之间搞得太难看,还是请宋大哥给说说吧,谁不知道他才是地产的老大呢……”
王英厉声说:“扯淡吧你,你怎么可能是李俊那帮人的对手!”
周通颓唐地说:“不是就不是吧,**不是谁厉害,是让宋大哥出面调解一下,湖边那块地我是拿定了,造一个湖景花园,专门卖给南方来的兄弟。”
“北方出生的兄弟难道不能住湖景花园了吗!”有人反驳说。
周通颓唐地说:“能住就能住吧,**不是谁能住,是让宋大哥出面调解一下,湖边那块地我是拿定了,造一个湖景花园……”
但是,宋江那边已经取缔万年地产了,原因是宋江和吴用谈了一次。吴用一句话,宋江汗如雨下,尿如泉涌:“公孙先生有可能活到一万年,宋大哥你无论如何不会再活五百年。”
吴用盯着宋江裆部的小喷泉看了会,不喷水了才接着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生,我看还是不要把众兄弟得罪了才是*重要的。”
宋江等了好一阵,适应了上上下下的潮湿后,叹口气说:“可公孙道长确实是给我弄了十几万两白银啊。”
吴用嘿嘿一笑:“**,本来这些银子都是兄弟的,关键时刻大哥也可以用,平日里就攥在手里有些不明智,大哥你不知道藏富于民的道理吗;而第二呢,这些银子谁都能挣来,因为,谁干这件事都是打着你的旗号。”
宋江看着吴用,觉得非常怪异,为什么一旦有了对手他的智力就直线上升呢。这个课题以后再研究研究吧,他拍案而起,宣布取缔万年地产,转交李应负责,带着本家李云和一些军士一起干就可以了。只做普通住宅,不许铺张浪费。
万年大道上,宋江极为委婉地告诉公孙胜,因为诸多原因,事关理想与和谐,要收回万年地产。
没有预想中的不高兴,公孙胜非常高兴,他呵呵呵地笑着说:“一切听宋大哥安排,但我连万年地产的事都没有了,还是隐居比较好,我是一个散人,境界也很高,我还是喜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西登高山东渡大海,北方放牧南方喝茶,大哥需要我的时候,站在这条万年大道上对着青天呼唤我三声即可。”
宋江嗯嗯啊啊。他想的是,这条路不能叫万年大道了,应该叫做忠孝大道。但是他没敢说出来,公孙胜就在眼前,接下来还有事情要请他帮忙呢。
很久之后,这条大道也没能叫成忠孝大道,但同时**禁止叫做万年大道。在无可无不可之间,这条道路就变得非常有特色。
时迁胖了五十斤
**大雪,没有战事,兄弟们挤在屋子里烤火喝酒。外面实在太冷,好些人不断地往火里挤,往火焰上凑,看样子恨不得把自己烧掉取暖。在挤的过程中时迁被几只大手扒拉出来了,先是从火边被拨到旁边,然后是被拨到了外围,*后干脆被一脚踢出了屋子。
这个屋子容不下他。
时迁走在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中,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雪花,忍不住感慨:“天大地大,我算哪一片雪花啊。”
远远地一个黑影走来,时迁扫了一眼,本来不以为意,但是黑影身形怪异,有些倾斜又不乏沉重,时迁就留意看着。黑影穿过重重叠叠的树木,拨开又密又厚的大雪,径直朝自己这边走过来。近了才发现,是军师吴用。
不等吴用开口,时迁凑上去问:“军师,我刚才看你身形奇特,有武松的虎威,有杨志的猥琐,还有阮小七的飘忽,您老*近是不是在练什么独门绝技?”
吴用咳嗽一声说:“在下只是一个书生,哪里学什么绝技。身形独特,是因为天冷地滑,之前摔了一跤,尾椎骨可能裂了。”
时迁一看,这是个讨好军师的好机会,二话不说,扛起吴用就往自己营寨跑去,吴用手刨脚蹬地问:“时迁兄弟,你这是干嘛……嗯,千万不要被其他人看见啊。”
时迁停下脚步,诧异地看了看吴用及左右,虽然天寒地冻,但是依然有一对对军卒在站岗和巡逻,甚至有擦肩而过的。也就是说,已经有很多人看见他们两个了,这还不包括屋子里望出来的目光。
想要不被看见,那只有上房了。
时迁不顾饥寒交迫,深吸一口气,扛着吴用上了房顶树梢。随着一团团雪球落在雪地上,时迁把吴用扛进了自己的屋子。吴用满脸绯红,处在半昏迷状态,时迁把他翻过来,轻轻揉着尾椎骨那里,也就是屁股外沿和内沿。吴用非常享受地发出了婴儿般的呻吟声,然后睡着了。
几天后,还是大雪纷飞,吴用把时迁请到了中军大帐。
时迁带着几分兴奋和满足,蹦蹦跳跳过来了,用饱含期待的眼神看着吴用。他心想,我花了一个多时辰,又是揉又是摸,把军师的尾椎骨治好了,现在喊我肯定是有好事。
吴用说:“时迁兄弟,我那里又有点痛,钻心。可能是天气太过严寒,也可能是我平日里操心太多,麻烦时迁兄弟再帮我**一番。”
时迁微微有些失望,不过只要能继续服务军师,事情也总没有那么坏。吴用似乎看到了时迁的心思,亲切地微笑说:“时迁兄弟,我年纪也不小了,恢复起来不会那么的快,所以实在是有劳你。不过呢,还是希望不要被人发现,你觉得怎么样?”
时迁还能说什么呢,扛起吴用,从一个微微打开的窗口窜了出去,然后在戒备森严的梁山中军和漫天的大雪中,把吴用背回自己的房间,轻轻放到床上。
吴用已经安然入睡,发出轻微的鼾声,沉浸在太平年月的美梦之中。在那个梦中,吴用看到自己娶了三四房老婆,连自己都羡慕自己,自己一直和南来北往的文人墨客交往着,和张三李四等人并称“山东七子”,和王五并称“南王北吴”,和钱七胡八等人被称作“宣和八杰”,和欧阳独孤等人并称为“梅兰竹菊”……自己写下的诗文像春雨一样洋洋洒洒,洒向人间都是爱。
见吴用一边睡一边笑,时迁有点不忍心,但还是脱了吴用的裤子**起来。时迁的跌打损伤药是一绝,色香味俱全,徐宁等在东京享受惯了的人,甚至编一些借口跟时迁讨药然后泡酒喝。
好半天,吴用长叹一声,醒了,扭头看看时迁,妩媚地一笑。
时迁也谄媚地笑笑,慢慢地说:“军师,能不能跟宋大哥商议一下,不要让我干什么军中走报机密步军头领了。当然,我挺合适干这个的,但是你看其他三位,乐和、段景住和白胜,他们实在是太差了,很多次我都顺利刺探到军情了,都被他们给搅和了。再说了,他们谁能把军师你悄无声息地背来背去的。是不是让我换个事情做做,实在不行,让他们三个换个事情做做,我重新训练几个手下。”
吴用答应考虑考虑,随即他闭上眼睛,继续休息,等晚宴的钟声响彻山谷再走也不迟。
几天后,天气突然热起来,时迁的心情也随之烦躁。他发现严寒虽然令人绝望,但春暖花开的日子会让人烦躁,烦躁到无法解决也是一种绝望。本质上任何天气都让人绝望,大雪天的绝望无非是更为直接,像武松的刀、林冲的枪。
时迁烦躁是因为吴用再也没有让他看病,也没有提及给他换一个位置的事。时迁斗胆去问,吴用皱着眉头说:“本来,宋大哥是答应让你来负责军中机密一事的,这样就算不能和戴宗兄弟平起平坐,起码也是他的副手。但是卢员外毕竟是见多识广,他说,消息来源无处不在,时迁擅长以梁上君子的方式打听机密,而白胜善于扮作市井无赖,段景住可以扮作贩夫走卒,乐和更是可以吹拉弹唱,这几类刺探消息的方式并无高低上下之分,时迁不应该成为其他三个人的头领。”
时迁冲着吴用眨眨眼睛,意思是他确实可以这么说,但是你要反驳啊。吴用说:“不等我反驳,宋大哥一拍他的大粗腿说,员外果然见多识广,思虑周全,我们梁山,是忠义之师,应该是人才济济,应该是各显神通,应该是无所不能,应该是应有尽有……”
时迁摇摇头,失望地对吴用说:“军师,你的尾椎骨好了没有,以后千万不要再犯病了,不然很麻烦。”
吴用捻着胡须,微微笑了好一阵说:“看来时迁兄弟非常想往前挪一挪,眼下到确实有一个机会,不知道时迁兄弟愿不愿意抓住。”
上山之后,武松悲愤难平,骨肉离散,有家难回,前途茫茫,还有控制不住的对大嫂潘金莲的“想念”——她总是突然就出现在眼前,赤裸着上半身,胸口是一个血红的洞,心跳清清楚楚……这些都像大山一样压着武松,除了喝醉别无办法,可又不能时时都喝醉。鲁智深告诉过武松,你*近一段时间武力不如从前了,刀砍出去也是歪的,不要再喝酒了。
**,武松在一个没有人的半坡上,抽出钢刀,割破自己的小臂(这也导致了后来他一只胳膊因为旧伤复发而被方腊砍断),然后在严寒中脱下被血浸湿的衣服,郑重其事地用一块油布裹了起来。
史进探头探脑地走过来说:“二哥,你这是干什么?”
“在给我家哥哥做一个衣冠冢。他什么都没有了,连骨灰都埋在了二龙山,我只能把自己割破,用我的血,也就是他的血染红衣服,再把衣服埋起来,早晚一炷香。”
武松肃杀地说着,史进也流下了眼泪,因为他很久没有去老爹老娘的坟前烧香了。史进想了想,不顾严寒,也划出些血水,用自己的衣服一裹,扬起来对着武松说:“都头,我也给父母做了一个衣冠冢。”
武松说:“好!不愧是好兄弟!”
史进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呢,衣冠冢总得有个地方啊。”
武松陷入沉思,过了好一阵说:“我们去问问朱武兄弟吧,他神机,应该知道怎么办。”
朱武的意见是找一处废弃的地方把这些衣冠供奉起来,做成一个衣冠冢大殿。朱武已经想好了地方,那就是他住处的后院,原本是王伦的院子,在山腰的密林里,视野开阔,山风阵阵。很多人都不肯要这个地方,以此划清和王伦的界限,朱武图清净就要了这个地方,现在可以提供给武松等人。
武松大喜过望,带着史进连夜过来看房子。朱武���情招待,三个人外加一些兵卒把后堂清扫干净,搬来三四十条几案,排成一圈圈,故人的衣裳暂时放在上面。
“明天我去打造一些盒子,把这些都装进去,然后再打一个牌位,备一个香炉,衣冠冢大殿就算成了,你们可以早晚来上香,逢年过节的也可以放一些祭品在牌位前面。”
朱武说着,武松嚎啕大哭起来,史进紧随其后大哭,朱武突然也想哭,但是忍住了。他想的是,既然大家都认为我是一个无父无母之人,冷酷无情,生来就是强盗,那么,就这样吧。光宗耀祖已经不可能了,轻松自在是今生*大的追求。
其他人闻讯,也在朱武后宅摆放起衣冠冢来。首先是林冲,给他娘子放了一个牌位,每天跪在牌位前的烟雾之中,痛恨不已,又茫然无知。后来还有李逵,胡乱给他的老娘还有去世多年的老爹准备了一个衣冠冢,占据了四个人那么大的位置,说是地方大了,哭的时候可以尽兴。杨志干脆给自己祖上几代人都弄了个牌位,占据了一小面墙。
初具规模后,大家常常在清晨或者傍晚聚集到这里,首先是对着先人故人痛哭一顿,然后用含泪的双眼看着彼此,开始吹牛闲扯。话自然是越说越多,什么都谈,合适的不合适的,都在这里说一阵子。
**李逵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说:“为什么秦明不来这里哭哭他的媳妇,脑袋都被砍了,可怜啊。”
武松笑笑说:“要不我们就找秦明过来看看,让他也来这里弄一个牌位如何?”
大伙呼啸着去找秦明,秦明吓了一跳,连忙给对面的李逵武松等人作揖,问有什么事。李逵也不说话,拽着秦明的胳膊就往朱武住处走。秦明非常不开心,眼里陡然间射出一道寒光,可扭头一看,武松在一边用类似而且更凌厉的寒光在看着自己,他不敢有所举动,笑嘻嘻地让李逵慢一点,不要累到,不要伤了他自己。
看了一屋子的牌位后,秦明确实非常伤感,当即表示,愿意跟大伙一道在这里给亡妻立一个牌位。
随后,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宋江和吴用。
吴用的意思是,时迁去把那个房子烧了,不能让他们越聚越多。
时迁疑惑不解地看着吴用,意思是为什么不能祭祀先人,这不正是忠孝的表现吗?
吴用说:“你不用担心朱武,我会让他下山去办事,在办事的这几天,你去把他家全部烧了。”
时迁说:“我不是担心朱武,他死了也就死了,不过是军师你的一个投影而已。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不能祭祀先人?”
“那里的先人,有的死于凶杀,有的死于冤屈,有的死于意外,还有的死在自己人手上,比如秦明被误杀的妻子,李逵杀死的小衙内。这些账在他们祭拜的时候会越说越清楚,说清楚了,就要报仇,以血还血,谁来还?如果让官家还,梁山没有这个能力,宋大哥也没有这个想法;如果让宋大哥来还,大家聚集一堂,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时迁眨眨眼睛,吴用接着说:“既然是兄弟,那就是真正的兄弟,无父无母,没有先人,没有来历,只有兄弟。一切为了兄弟,一起往前冲,当然要在宋大哥的率领之下。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全部都算了。不仅算了,而且没有过去。祭祀让人想起过去和故人,这在梁山不允许,梁山只能有兄弟们以及战死军卒的墓葬,如果哪位大头领不幸去世,还要建一座大墓,如果是天罡星,还要有纪念堂、陈列馆……”
“我想不明白。”
“你不要明白,记得就行了。这件事宋大哥很苦恼,但是也毫无办法,牵扯的人太多了,你出马火烧朱武家,相当于为宋大哥立了大功一件,升作大头领毫无问题。”
“我已经立下了很多功劳。”时迁嘟囔一句。
“你立下的功劳,只是在抵消你做贼的出身和惹上祝家庄的过错,说实话,我们都认为你至今为止寸功未立啊。”
时迁诧异地看着吴用,心想原来如此,嘴上又不服气地问:
“我烧了朱武家,很多兄弟会崩溃的。就算立功也不能在自己兄弟身上立功吧?”
“凡是对梁山有用的都是功劳!”
时迁一去,很多天没有消息,就连宋江召集所有兄弟商议大事,时迁也不见踪影。反正他来不来都没有人关心,但是吴用关心。一直没有朱武家被烧掉的消息,朱武被自己连续派出去五次了,每次都充满疑惑地离开又心神不宁地回来,再这样下去朱武都可以另立山头了。
**饭后,吴用去了时迁的住处。时迁不在,一个矮矮胖胖的人坐在门口晒太阳,一只手拿着酒壶,一只手拿着一块巨大的煎饼,里面往外流着浓浓的汤汁。这个人实在是太胖了,脸上除了肉就只剩下两道微弱的目光和一阵阵的喘息,胖子都是气喘吁吁的。
吴用在屋里转了一圈,时迁确实不在,连新鲜的气味都没有。出来时,胖子还在吃。
吴用问:“你家时迁头领呢,去哪里了?还有,你怎么不好好放哨,居然躺着又吃又喝的?”
“时迁已经死了。”那个人有气无力地说,说完立刻喝了一大口酒,似乎说话会让酒白白流光。
吴用一惊,认真地看了看眼前的人,似曾相识,但确实认不出是谁。时迁死了对吴用而言是一件大事,他匆匆回去,端坐下来思考。
一直到半夜,当吴用一边抚摸着自己的尾椎骨一边准备入梦时,他突然跳了起来,他突然明白,下午在时迁家门前见到的胖子,那就是时迁本人啊。半个月不见,时迁胖了足足有五十斤,这是怎么回事呢?时迁遇到了什么事?时迁还能叫“鼓上蚤”吗?
一急之下,吴用从床上蹿了下来。因为太急,尾椎骨那里传来一阵刺痛,这份刺痛几乎是人生的一道缩影。
吴用忍不住喊了一声:“时迁,时迁啊,你还能不能再帮我治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