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到了一份纯粹(外二篇) 周维先1937 年出生,江苏宜兴人。1958 年毕业于东北师范大学中文系。曾任连云港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副主席、主席、党组书记,兼任江苏省电影文学学会副会长、江苏省电视艺术家协会副主席。中国剧协、中国影协、中国视协会员。著有《周维先自选集》(十卷本)。 走在院子里,偶一抬头,哦,蜡梅开了。它颜色淡淡的,一点也不绚烂;香味幽幽的,一点也不妖娆。素面朝天,一片天真,在春天到来之前静悄悄地开放。它没有喧哗,没有矫饰,不事雕琢,绝不招摇,带着一片率真绽放在百花烂漫之前。这是一份超脱,更是一番境界。 正像我近日正在阅读的文章:看不到字斟句酌谋篇布局的刻意,也看不到一江春水向东流般的语言狂欢。作者张国良,是连云港市企业界的风云人物。一篇篇文章却低调而又平实。真人,真事,真感情。 真得如此之善,如此之美,如此动人心弦,常常直抵我心头*柔软的去处,让我感喟不已。 读他的文章,就感觉他在倾诉,我在��听。面对面,心贴心,无拘无束,侃侃而谈:关于战友,关于同仁,关于母亲,关于小姑,关于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女,关于理发店的女老板,关于不打不相识的客户王奇,关于用匿名信函指导工作的退休领导,甚至那辆立下过汗马功劳的老吉普,都有一个令人动容的故事。读着张国良朴实无华的文章,我不由得纳闷——或许,没有技巧就是 一种技巧?不事渲染也是一种渲染?为什么他的文章深深吸引了我?为什么这么明白如话的文字,竟然释放出不可抗拒的魅力? 思来想去,我终于找到了答案:我们身边上演着太多的豪华与挥霍,太多的虚与委蛇和刻意逢迎,让你在眼花缭乱的假面舞会中,不知道在哪里才能找到真情实意。这时,一个不戴面具的人向你走来,给了你一份当今时代十分难得的纯粹。 纯粹的文字源于纯粹的感情。 纯粹的感情应出于纯粹之人。 我虽然与张国良同志只有一面之交,读了他一篇篇纯粹的文字,我相信:他或当是一个纯粹的人。 彭云其人其文 彭云,在我心目中,是一个无法复制的人。他曾历经磨难。他曾破帽遮颜。风里雨里,泥里水里,阅尽世态炎凉,尝遍人生百味。那年月,一顶右派帽子足以压垮一个五尺男儿。而彭云,始终没有丢掉手中的笔和对于未来的梦想。 就是这样一个在苦难中不失尊严、在绝境中也能活出人样来的人,在他即将进入耄耋之年的时候,为我们奉献了一本称得上洋洋大观的《彭云文集》。《彭云文集》在连云港现代出版史和文化史上,应该说也是****难以逾越的。这本书,我是专门到彭云府上去拜领的。捧着这沉甸甸的大书,我不由得心生敬畏,一时语塞之后,很长时间都处于失语状态。不是无话可说,也不是话无法说,而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才不至于以偏概全,挂一漏万。 彭云的文章,可以当作文学作品来欣赏,也可以当作文化著作来研读。他博闻广识的视野,他古今通览的气度,他对连云港风土人情、历史掌故,烂熟于胸,了然于心,使他的许多篇什,看似信手拈来,却常常涉笔成趣。那行走中的文字淡定自然,时时露出机趣。一如徜徉在山阴道上,移步换景,赏心悦目,我辈着实不可与之比肩。 在我看来,《彭云文集》既是他的散文随笔之总汇,也是一本连云港历史文化小百科全书。它的文学价值、文化价值、文献价值,在连云港都是****的,无可取代的。 记得捧回文集的那**,我徐徐翻开飘着墨香的书页,顿然觉得走进了连云港长长的时光隧道。我很安静,又很超脱;我很通透,又很享受。掩卷之后,我觉得自己更丰富了,更知性了。在书中,彭云不断地切换时空,穿越古今,你可以读到几十年前新浦的街谈巷议风土人情,你可以吃到令人垂涎的蟹子豆腐和当路朱二亲手烹制的狗肉,你可以走访那些老街坊、***、老戏院、老寺庙、老茶炉、老草行,烟鬼们抽大烟的老膏店,叫卖衣服的估衣市,你还可能不经意间在石板路上同诗人石曼卿、作家李汝珍、才女刘淑曾甚至与画家王宏喜、建港总指挥赵泳意外相逢,牵着手扯着衣袖,到小酒店里烫一壶老酒,天南地北地畅叙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