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汗水才有喜悦
你追求的是什么?人的外表是否能反映他的内涵?人的灵魂里都有一团火,却没有人去那儿取暖,路过的人只能看到烟囱上的淡淡薄烟,然后继续赶他的路。
那我们要做什么?给火添柴,“你里头应当有盐”,不管多焦虑,也要耐心地等待,等到有人想来造访……待在那里,我怎会知道?任何信仰上帝的人都能等到这一刻的到来,或早或晚。
天国是由单纯的事物组成的,如长茧的双手或小巧的花瓣,*好能亲身体验做牛马的滋味,*好和低贱的穷人一块生活。
梵高二十七岁才开始画画,非科班出身的他的绘画技巧总是被其他画家嘲笑诟病,他们认为他不懂透视法、比例、人体构造,有的还奉劝他改行。无论是作为牧师的梵高还是作为画家的梵高都不见容于世俗。他们嘲笑他、排挤他,但他不为所动,在讲坛上继续传道,在画布上继续挥洒笔墨。他郑重地说,艺术所需要的不只是正确性,它需要的是“比字面上的真实更加真实”的真实。它需要真诚、诚实、亲密和现代性——“简言���,生活”。
作为传道者的梵高摒弃了上帝代言人的外在形式,与穷苦者亲近融合。作为画家的他也没有描画学院美术所欣赏与定义的“美”,他远离了那种“美”,他更关注生命背后的庄严情绪与力量,而不是其表面的浮华与优美。他似乎在创作中逐渐感受到了自己绘画的天赋:
正是因为我有一双天生要画画的手,我绝不能放下画笔。自从我选择开始画,我可曾有过半点疑虑、彷徨与犹豫?我想你是懂的,我犹如战场上的士兵一样,斗志昂扬。仗越打越激烈了。
年近而立的梵高正式开始创作生涯之时,他选择了浓墨重彩地画那些施肥的人和钻井工人,画手摇纺织机的纺织工、拓荒者、冬季光秃秃的树……那些无名的社会底层人士,他们总是表情凝重,隐藏在无尽变化的深褐色与沥青色中。这些画看起来灰暗、厚重,是如此不合时宜、不引人注目,无人欣赏。
他绘制了大量的树,柳树、橡树、桦树,它们枝条弯曲、粗糙,似划破了阴冷的天空。它们每年都会被截去树梢,它们有的疤痕累累,历经沧桑,看起来像是经历了蹂躏和遗弃一样,尤其是在冬季,路边总是有这样因自然也因人为而出现的荒凉景象。在画一棵没有树梢的树时,他说:
“应该像对待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一样去描画,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于那棵特别的树,不眠不休,直到其中出现一些生命的气息”。
在《波拉德柳树》中他使用没有树梢的树来侧面展示行走在孤独小径上的茕茕人影,这遭受折磨的形态被象征化了。梵高长久而极其细致地注视着这些没有树梢的树,他感到这些被修剪过的树有时就像“救济院的老人”,通过这种象征化的意象处理,他似乎掌握了以物喻人,以探索任何事物的隐秘生活,延伸至他将来热衷的意象:椅子、鞋或向日葵。
他的画笔就这样一直徘徊在风景、农舍、农具、劳动者、晦暗的天空和孤独的小道上。
“我不会去追随艺术爱好者和经纪人,”他发誓道,“让他们来追随我好了。”与其“迎合大众”,他更想“忠于自我”,即使那意味着“用粗暴的方式表达粗暴的内容”。
这时的他开始感觉到,完成“充满心灵与爱”的作品时日无多了,时间紧迫,机会转瞬即逝,而他“**想做的事情就是创作出一些好的作品”。他从艺术经纪人到教师,到布道者,再到艺术家。对于自己将来的人生规划,他表示并不想拯救自己,对于寿命的长短,他也随遇而安。他所执着的是在有限的几年中完成一定数量的创作,希望自己平静而沉着地创作,规律地、全心全意地画画。这些创作作品并不是为了某些特定活动应景,而是为了在画中表达纯真的人性。这就是那个时候梵高的目标,他专注于这个想法,他说:
我希望人们会谈论我的作品,认为这家伙在感觉上不仅非常深刻,而且还极为敏锐,而无视我所谓的粗糙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