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初,10月的一个傍晚,夕阳刚下山几分钟,动荡不安的天空便升起了一轮橙色的月亮,落下冰冷的雨。天空的颜色怪怪的,好像混淆着血色,显得阴森可怕。有些行人仰起头,惊讶得合不拢嘴。几个小时过去,四周朦朦胧胧,隐约有些凄凉。一道微光颤抖着洒向四方,照到马尼沃基一家旅馆的客房里,投掷在黑暗中的一张脸上。一个年轻人正躺在床上,嘴里不时地发出叹息,显然是缺乏睡意。不难发现,此人不喜欢刚刚过去的白天,害怕等待着他的明天。 确实如此,早上6点左右,他醒来的**件事,就是用阴郁的目光看着陈设简单的客房,一副哭丧的样子。 “哎,倒霉啊倒霉!”他一边从床上滑落双腿,一边叹息,“好像有人拿板子打了我一整个晚上。” 他拖着脚步,走到浴室里,淋了一个浴,穿上衣服后,很快就来到旅馆的大堂,睡眼蒙眬,嘴里不住地打哈欠。 前台的姑娘胖胖的,不是特别漂亮��但也不特别难看,和蔼可亲。 “早上好,吕皮安先生,”她和蔼得超出了职业所要求的礼貌,“您睡得好吗?” 前**晚上,一看到这位来自蒙特利尔的客人,她就喜欢上了。这个小伙子身材瘦长,神情刚毅,一头漂亮的红发让他看起来像个淘气的小天使。 “不太好。”热罗姆·吕皮安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有人打搅您吗?”姑娘一副抱歉的样子,不安地问,“也许是油漆的味道?您住的那层,刚重新刷过漆。不过,油漆工已细心地采取了通风措施……” “不不,不是这些原因。”热罗姆·吕皮安挥了一下手,仿佛在说,那完全是个人原因。 他强笑着,显然是想换个话题,走向前台左边一扇打开的窗户,说: “今天好像天气会不错。” 接着,他马上问道: “餐厅开了吗?” “还得等一刻钟,吕皮安先生。不过,您可以先坐一下,看看报纸。刚刚送来的。唉!该死,我竟然忘了!我这是怎么了?您的朋友给您留了一封信。” 姑娘把手伸进柜子,拿出一封信递给他。 “是彭帕雷先生?”吕皮安很惊讶。 “是的,他已经离开至少两小时了。您不知道吗?但他明明告诉我他通知了您的。” “那我怎么回蒙特利尔?”年轻人失望地说,“我是坐他的小人货车来的。” 他生气地撕开信封,拿出一张信纸,两张20元的纸币落到他的脚下。 “这是怎么回事?”他嘟嘟囔囔地弯腰去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