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2017年以来,金砖**合作开启了第二个十年。经济合作是推动金砖**发展的持久动力,金砖各国致力于构建透明、非歧视、开放、自由和包容的国际贸易,推动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从金砖**法律方面的合作来看,近年来大家关心的议题是竞争政策与竞争法方面的交流与合作。自2009年起每两年举行一次金砖**国际竞争大会:2009年在俄罗斯喀山,2011年在中国北京,2013年在印度新德里,2015年在南非德班,2017年在巴西巴西利亚。2015年11月13日金砖**达成《金砖**竞争机构负责人联合宣言》,特别需要指出的是2016年5月19日在俄罗斯圣彼得堡签署了金砖**《竞争机构竞争法律与政策合作备忘录》,该备忘录为金砖各国就竞争政策领域的多边合作搭建机构对接平台,为各国竞争管理机构互通信息、交流有益经验提供交流的平台。 本卷《金砖**法律研究》以金砖**竞争政策与竞争法的发展为主题,全面介绍金砖**在经济增长过程中倡导竞争政策、完善竞争法、改革竞争执行机构等领域所作出的努力。作为经济转型**,金砖**竞争法的发展更有特色,他们并没有照搬欧美发达**的模板,而是构建了适合本国经济发展的竞争法律制度。本书特约了一些专稿,对印度、巴西、南非、俄罗斯等**竞争法的发展轨迹作了系统化梳理,比较全面地分析了这些**在构建竞争法律体系方面的立法和司法实践,这些经验和得失值得发展中**借鉴。 在金砖**中,印度竞争法的发展令人瞩目。近10年来,印度在经济发展中不断修改和完善竞争法。过去印度遇到的诸多问题正是现在很多发展中**面临的问题,印度摸索和克服的困难很可能成为其他发展中**未来遭遇的问题。印度的一些经历和做法值得我们借鉴。例如,印度新设执行机构“竞争委员会(CCI)”之时,因该机构拥有裁判权但却由行政机关任命,其合法性备受质疑,引发政府与司法机关的论战,*后出台《竞争法(修正案)》增设真正的裁判机构“竞争上诉法庭(CompAT)”,受理针对CCI所作裁决提起上诉的案件,CCI转型成为拥有咨询和监管职能的专家机构,印度新竞争法改革之艰难可见一斑。 我们来看一下巴西的情况。巴西竞争法改革走的是一条鲜明的体制重构之路,2012年新《竞争法》以一体化的现代竞争管理机构“经济保护与管理委员会(CADE)”取代了之前“三家分立”的执行机构,简化了决策程序,大大减少了调查积压。且新法建立了“企业合并前限期通知制度”,取代原有的“合并后通知制度”,解决旧竞争体系的另一个瓶颈问题。对“经营者集中”的管理实现由“事前”(ex post)到“事后”(ex ante)的转变。巴西以机构改革作为突破口重构竞争法律制度的基础,其成效显然。如今CADE被列为世界上10个*佳反垄断机构之一。这个经验值得我们借鉴。 南非是金砖**中**个建立竞争法律制度的**,其立法模式和司法体系大多借鉴发达**。其*大的成功之处在于它**的三大竞争法执行机构,具有高度的独立性和权威性。南非在竞争法执法方面设置了竞争委员会、竞争裁判庭、竞争上诉法院三个执法机构。竞争委员会是负责调查和起诉的行政管理部门;竞争裁判庭是由经济学家、律师和会计师(但不是法官)组成的专业行政法庭;竞争上诉法院则负责审理被上诉的竞争裁判庭的裁决。它们直接参与法律适用,皆在不同程度上独立于政府。这套完整的竞争执法体系保障了南非的经济发展。 印度、巴西、南非通过颁布新法取代旧法的模式,已经逐渐形成较为稳定的竞争法律体系,相比之下,俄罗斯的竞争法始终在修改之中,这与俄罗斯的历史和社会背景有关。俄罗斯*初的竞争法是在完全没有竞争机会或竞争关系的情况下制定的,运行15年之后显然与当下俄罗斯的经济发展和社会现实不切合。2006年新竞争法不再照搬西方**的反垄断立法经验,而是深入研究本国经济发展特点,植根于反垄断执法实践,将效率、公平、保护消费者利益、提高市场主体的竞争力等理念融入新法中。尽管俄罗斯立法者非常重视改进竞争法,以《俄罗斯联邦保护竞争法》为核心的竞争法律体系一直在更新之中,但新法遇到的立法难题也不少。截至2018年年底,这部法律依然处于修订之中,我们在他们的讨论中可以看到经济转型**所面临的竞争法新问题。 竞争政策与法律方面的“金砖 ”合作必然会增强各国在国际反垄断领域的话语权,金砖五国互通信息有无、交流有益经验,方能提高五国之间竞争政策立场的同步性,共同维护国际市场公平竞争,提升金砖**在全球经济治理中的整体力量。自2017年厦门会晤确立了“金砖 ”合作理念,2018年持续扩大金砖“朋友圈”,约翰内斯堡会晤提出在联合国、二十国集团等框架内拓展“金砖 ”合作,推动构建广泛伙伴关系。2019年大阪会晤强调要在联合国、二十国集团、世界贸易组织等多边机制框架内加强政策协调,推进“金砖 ”合作,同其他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共谋发展振兴。 我们相信,金砖**将继续秉持开放、包容、合作、共赢的金砖**精神,全面落实历届峰会成果,构建更紧密经济伙伴关系,推进《金砖**经济伙伴战略》,深化各领域的务实合作,尤其是法律领域的合作与交流,有效应对全球性挑战,全力打造第二个“金色十年”,努力为促进世界经济增长、完善全球经济治理、推动全球共同发展作出更大贡献。 林燕萍 2019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