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孩子生气、易怒,我们大人是否可以软弱? 对立反抗孩子非常敏感,容易反弹,无论是大人的讲话语气、口吻、字眼、语调或表达方式等,他们就像刺猬般,很容易被激起情绪。这让大人们觉得动辄得咎,常感到莫名其妙: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说错了什么话?为何这孩子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孩子总是莫名地易怒、烦躁,有时只是轻轻地提醒、叮咛,孩子就暴怒,大人就像踩在满是的禁区,一不小心,就会引爆彼此的情绪。 不过回过头来,我们不妨好好想想这件事:孩子生气、易怒,大人为何如此头痛? 是对于孩子生气招架不住,不知该如何解决,产生挫折而懊恼? 是孩子生气,踩到了大人的自尊与底线? 是大人本身也非常易感,自己的情绪也很容易被点燃? 是担心周遭的他人如何看自己? 在日剧《同期的樱》里,女主角北野樱的阿公对她说:“成为成熟的大人,就是承认自己的软弱。”同样地,我们也可以来思考这一点: 当孩子生气���易怒,我们大人是否可以软弱? 难以跨越的高墙 在辅导对立反抗的孩子时,常遇到一种严峻的挑战,就是孩子本身的改变动机相当薄弱。这也是在处理过程中,非常关键的一道难解高墙。 也就因为这个难关的存在,更需要我们逐渐地松动孩子的动机及立场,让孩子了解我们是互相友善的对待,多少能换来彼此愉悦的心情,并且让孩子慢慢感受到,换一种方式,对自己也是有利的事。 对立反抗儿童与青少年,大都没有病识感。孩子总认为:“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我哪有什么错?我哪是在生气?我哪是在对立?我是在捍卫权利。”当然还有:“我的态度哪里有问题了?” 许多爸妈面对这样的状况,其实是非常无力又无奈的,因为长期下来,孩子完全处在一个制高点,爸妈则经常处于挨打的状态,孩子想干幺就干幺,为所欲为,根本不听爸妈的要求。 不过,对立反抗的大部分成因,往往来自于孩子在成长过程中,与大人的相处,一步一步逐渐演变而成。因此,遇到孩子对立反抗,爸妈在“时间”的反应和态度是非常重要的。 是谁授权让大人做决定的? 有时,孩子会质疑: “为什么都是你们大人自作主张在安排?为什么你们都没有来问过我到底想不想?” “你们认为我应该去做辅导就辅导,我根本没这个意愿,为什么你们一定要强迫我去?你们大人都说是为我好,但是我根本感受不到,那到底是谁来决定这个好不好?” 我们可以和孩子敞开心来谈,“我也在想,为什么我们的关系会演变到今天这种状态。我也在思考,我们之间的问题到底在哪里。” 孩子多半会说:“是你有问题,我可没问题。” 但是,请先别跟孩子辩论起到底是你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可以确定的是,你们的关系的确出了问题。请对孩子释放出你想要修复这份关系的心意,同时双方一起来思索:为了修复关系,彼此可以做些什么。 让对立反抗孩子参加辅导会谈,是老师的挑战 “干!有什么好谈的?我干幺浪费时间在那种废人身上,有什么事情就摊开在教室里面,大家说清楚啦!” 关于对立反抗孩子的晤谈安排,对于联系的辅导老师或学务处老师来说,往往是一项挑战。 一般而言,国小的孩子对于辅导时间的约谈安排,比较容易配合,通常时间一到,孩子就自行前往辅导室(只要别挑到他喜欢的课),或许是摆着一张扑克脸,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会去。然而,换成青春期的孩子,比如国中生、高中生,会不会乖乖去晤谈,那可就不一定了。 “什么叫废人?你现在给我说清楚?”听到这里,身为协调老师的你,情绪可能上来了。 但你确定真的要让孩子“说清楚”吗? 单单“废人”这个词,你就很想要纠正他,对他讲起道理,“你这么说是非常不尊重老师!”不过老实说,你的“教训”一启动,这齣戏就准备谢谢收看,没戏唱了。更激烈点,一场对立反抗的武戏就此拉开序幕──当然,这不是首演。 或许,被呛的老师也可能会认为彼此有什么好谈的,“他根本不尊重我,我干幺要花时间在他身上?” 一场孽缘,继续纠缠不清。 善意的陪伴 或许孩子表达出来的是他觉得无所谓,也根本不觉得有必要和爸妈、老师改变关系。 不过,我还是会抛出一些想法,试着让孩子去思考: ?这样的冲突,真的是他期待的吗? ?真的会让他在家里、在学校,感觉到轻松、自在、安心、快乐吗? ?对他来说,这样的冲突,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除了挑起老师的情绪,让自己达到满足感,想要操控老师的班级经营,获得成就感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目的? 在与孩子讨论的过程中,并非要告诉他,“你做错了,你不应该有这种行为。”而是聚焦在关系的微调和修正,让孩子能够与生命中的重要他人,重新修复彼此的关系。 我经常提到,对立反抗孩子并没有寻求改变的动机,除非在这个当下,他愿意和眼前的大人,例如辅导老师、心理师、导师开口对话。让孩子了解,在他身旁,其实有另外一个大人,能够聆听他的想法,能够支持他、协助他一起来面对问题,思考其他的问题解决模式。 在这互动过程中,让孩子透过所接触的大人,去感受大人是用哪种说话方式、说话的语气来进行沟通,他也多少能微幅修正自己的应对态度。 给孩子赞赏,别太省 在面对老师的演讲场合,我常向听众抛出这个问题,“你近一次具体地赏识孩子,是什么时候?” 望着现场老师一片漠然的表情,我拿一部电影片名开玩笑说:“看起来象是『被偷走的那五年』。”老师似乎已经好多年没有具体赏识孩子了。接着,我便要求现场老师赞美我、肯定我,而且要愈具体愈好。 当老师愿意给予学生友善的赏识、具体的回应,相信孩子一定可以感受到老师的善意。 我深信,赏识有助于消弭对立反抗。 你近赏识孩子、具体地回应孩子,是什么时候? 你得多用力,才回想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