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嫁许国
卫懿公这哥们是我国历史上国王中有名的活宝。卫懿公的爱好就是喜欢养鹤,所谓“卫懿公好鹤而亡国”。该活宝虽然对宠物挺有爱心,如果放在现在当个动物园园长或者“动物保护协会”会长倒也合适,但他是国王,整天把鹤侍候得舒舒服服,还封了好多鹤娘娘、鹤将军等(可以推想卫懿公即位时岁数也不会很大,可能童心未泯)。人家林逋梅妻鹤子并不打紧,他本就是山林隐士。而卫懿公这么做却不行。何况卫国旧臣想起他父亲朔的恶行,对他十分不服气。所以后来就出现了国破人亡的下场。这事我们后面再提。
许穆夫人到了出嫁时,知道大国之间的婚姻是纯粹政治性的,所以 她没有想自己,而是把卫国的安危放在首位。当时许国和齐国都来求婚,许穆夫人想嫁到齐国去,理由是:“齐国是强国,离卫国又近(卫国在河南北部卫辉市附近,许国在河南许昌附近,齐国在山东),如果卫国有事,支援很方便。”如果是这样,她的老公就是春秋五霸之一的齐桓公了(按现代观点,许穆夫人的��亲是齐僖公的女儿,她和齐桓公有亲缘关系,但春秋时并没有禁止这种血缘间的婚配),但卫懿公可能对齐国有成见,坚持将她嫁给许国的许穆公,于是后世称她为许穆夫人。
许穆夫人才华横溢,相貌端庄清丽。因为她的母亲和姨娘都是名闻列国的大美人,人们赞美齐姜家的女子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诗经·卫风·硕人》)
说起来那时的比喻有点儿怪,手如柔荑什么的倒可以接受,但“领如蝤蛴”,这蝤蛴是天牛与桑牛的幼虫,乳白色,长而丰满。今天的男生们如果说你的女朋友脖子像天牛的幼虫,她一定会掐你。不过在当时,这是用来形容女人的美貌。许穆夫人有这种遗传因素,既是才女又是美女当无疑问。
许穆夫人自幼读书习文,在城郊骑马射箭,在淇水边垂钓荡舟。这 在她后来嫁到许国怀念当时生活时写的《竹竿》(《诗经·国风·卫风》)一诗中有所体现:
藋藋竹竿,以钓于淇。岂不尔思?远莫致之。泉源在左,淇水在右。
女子有行,远兄弟父母。
淇水在右,泉源在左。巧笑之瑳,佩玉之傩。淇水滺滺,桧楫松舟。
驾言出游,以写我忧。
译文:
钓鱼竹竿长又长,儿时垂钓淇水旁。少女时光怎能忘,路远无法回故乡。
汩汩肥泉于左方,哗哗淇水流右方。女大当嫁要出门,远别了兄弟和爹娘。
淇水潺潺在右方。肥泉汩汩在边淌。明目浩齿一女郎,身上的玉佩叮当。
淇河水欢快地流淌,驾小舟划着双桨。顺水漂流到远方,消散我胸中的忧伤。
看来许穆夫人当时生活的自然环境比现在要好得多。大家去郑州时如果经过河南北部也就是当年卫国所在的地方,恐怕只能见到一片荒凉贫瘠的土地,河流也都是经常断流的季节河、臭水河。不过淇水一带还是能看到一些当年许穆夫人诗中所形容的景象。许穆夫人还有一首叫作《泉水》,和《竹竿》这首诗的意思差不多。这里就不再列出来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找来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