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松树皮 我们在位于村头的乌索利耶林场里安顿下来,这里长着一片高大的松树林。房前有一个预防森林火灾的高32米的瞭望台。蚊子多的时候,林学家的妻子叶卡捷琳娜·帕夫洛芙娜就会上到瞭望台那里去看书:那里比松树都高,一只蚊子都没有。我们也喜欢到瞭望台上去,在那里享受明媚阳光,或者体验雾气缭绕的感觉。在瞭望台上向前看,能看见模糊的佩列斯拉夫尔,往左能瞥见普列谢耶沃湖,往右能看得见谢米诺村和连接了两座湖的维克萨河。这些湖泊、河流、林场,以及建在泥炭层上的建筑都安静地注视着大量淡蓝色的木材被一排排运走,渐渐消失在远方。我以前走遍了**的城市和乡村,我相信再也没有比我们莫斯科郊外更好的森林了。我喜欢这里有无限多样性的地形:波状起伏的土地带来波状起伏的森林。山丘不是很陡,上坡也不费劲。除了让人头疼的泥炭沼泽——过沼泽地比较困难,其他的也没那么可怕。这里有大片的林中草地、无数美丽的白桦树和五彩缤纷的花朵。真的,再也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 十年前……我们度过了多么难忘的苏联时期的十年啊!我把自己想象成童话中的皇帝贝林杰耶夫。我带着枪和记事本游遍了瞭望台所能瞭望到的所有地方,之后写成了记录我游历生活的作品 《贝林杰耶夫的泉源》。我那时的生活多幸福啊!只有当时社会生活的残酷才能把我和“贝林杰耶夫王国”分开。在普列谢耶沃湖湖畔有过很多非常快乐的时刻,后来因同情那些由于社会的原因而无法庆祝快乐节日的人,我的快乐变成了巨大的痛苦,那些节日类似于祭祀亚利拉太阳神和自然之神的仪式,我只在这一地区碰到过。如今,十年过去了,有成千上万的人读过我的《贝林杰耶夫的泉源》,几百个读者成为我未曾谋面的朋友,他们一年又一年与我一起体会着春天的节日。有了这些读者朋友,我才确信人们能在森林里和湖畔定居的事实。我的欣喜就像从庞大人群中回到小范围的人群中一样,这种喜悦不是因为获得了荣誉,而是因为爱,是因为那些忠诚的读者让我体会到的亲切感。我的内心没有一直承受痛苦,也有高兴的时候,甚至可以自我夸耀自己的善良,如果家里有食物,我也会邀请客人来做客。我环顾贝林杰耶夫地区,回忆起和已故的**考古学家斯皮岑在维克萨河上一起发掘原始人的遗址——波尔措,内心充满了��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