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齿轮声 某个冬日的夜晚,月明如镜,银座附近的巡警值班室里,一个巡警正在值夜班。 凌晨一点,白日里川流不息的大马路上冷冷清清,宛如荒野。电车轨道在月光下闪烁着银光。巡警伫立在红色信号灯下,警觉地环视着四周,白雾般的热气随着呼吸从他那浓密的胡须下飘出。 “哎呀,那个家伙可真奇怪,会不会是个醉汉?”巡警嘀咕了一句。 在电车轨道的中间,一个成年男子走了过来。他身着蓝色风衣,头戴蓝色礼帽,如此寒冷的天气,他竟然穿得很单薄。 这个男子的走路姿势非常奇怪,难怪巡警会觉得他是个醉汉。然而定睛一看,他的走姿与醉汉不同。他并未左右摇晃,而是像拖着两条假腿一般挪动着。 他的眉眼隐藏在帽檐的阴影下,看不真切,隐约能感觉到那是一张阴沉至极的脸。他就像梦游患者一样,面向正前方,一步步机械地挪动着,身上发出奇怪的声音。 啊,还有更奇怪的地方!他的两只手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像流苏似的前后摇晃,在月色下反射着银色的光,就像闪闪发光的宝石一样耀眼。他的风衣口袋的位置上也挂着银色的东西,他全身都闪着银光。 距离较远,巡警也无法看清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发光,看起来似乎是一大把缀着银色玻璃珠的线。这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巡警也就没有拦住他,任由他从眼前走过。 事后,巡警却意识到了一件诡异的事——男子身上挂着的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好像是怀表! 巡警回忆了一下,觉得刚才听到的声音好像不是“嘀嗒嘀嗒”,而是“咯吱咯吱”,听起来就像巨人在磨牙。 那真的是怀表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