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把你自己摆在首位
1984年12月一个寒冬的早上,我听到了一个足可改变我一生的坏消息。那天清晨6点钟左右,好像有一阵很远的电话铃声,把我从沉睡中惊醒过来。当我把听筒放到耳边时,听见母亲正哭着说什么火的事情。我从床上霍地坐起来,头几乎撞到了墙壁上,我想赶紧问个明白。“妈!”我大声地喊着,“出什么事啦?”电话里没有回音,只听到母亲更大的哭声。“妈,”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继续跟她说,“你要作一次深呼吸,镇静一下,再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我。”母亲歇了一口气,呜咽着说出了我终生难忘的四个字:“家业完了。”
我跳下床,胡乱地穿了几件衣服,就奔向汽车。我还记得,在开往失火现场的路上,我打开雨刮器,擦去了挡风玻璃上的冰花。一到那里,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们的办公大楼——当时城里*高的一座建筑物——完全被浓密的黑烟和偶尔从里面蹿出来的火光淹没了,整座大楼看上去就像一条在浓烟中翻腾着的狂怒的火龙。我站在那里,呆呆地盯着大火,完全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事实。这时,我猛地想起了父亲。
我赶紧挤到人群里,呼天抢地地寻找父亲。在一场危机中,有些画面会永远定格在你的记忆中。我至今仍然记得,当我向父亲跑过去的时候,他正坐在街对面一幢大楼的石阶上抹着泪水。
我们俩都惊恐地看着消防队员在救火。我的办公室就在起火大楼临街的一面,墙壁是玻璃面的。坐在办公桌边,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整条街道。现在,我从外边望进去,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艺术品、家具和办公设备等,很快地被火海所吞噬。我完全束手无策,好像我的整个生活在我眼前刹那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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