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 武断的长舌男
李建国
贾平凹的新书《长舌男》面世不久便荣登畅销书榜第二名。该书取名于书内一篇散文《长舌男》,显然系作家用以自诩。
“长舌男”是**作家,文学功底了得。他的观察细致入微,世间冷暖,人性的复杂,在他笔下都有着深刻的反��:“我曾经问过许多人,你知道你娘的名字吗?回答是必然的。知道你奶的名字吗?一半人点头。知道你老奶奶的名字吗?几乎无人肯定。我想,真可怜,人过四代,就不清楚根在何处,世上多少夫妇为‘续香火’费了天大的周折,实际上毫无意义。”(《说孩子》)“人性里*大的可悲之处是不能享受平等。试想,我们作为一个平头百姓,平日里看不惯以权谋私,看不惯不公正的发财,提意见呀闹斗争呀地要平等,可是彻底消除贵贱穷富和男女老幼界限的*平等的死到来时,却不肯死。”(《说死》)
他的见解深刻而独到,在他看来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儿女身上是悲哀:“愈是这般强烈地要培养儿女的人,愈是这人活得平庸。他自己活得没有自信了,就寄托儿女”(《说孩子》);在他看来阿谀奉承盛行的内在原因乃是由于:“每一个生命之所以是生命,是有其自信和自尊的,一旦宁肯牺牲自己的自信与自尊去奉承,那就有了企图”(《说奉承》)……
贾平凹显然不是巴尔扎克式严格意义上的现实主义作家,他的风格类似于上个世纪的三十年代以郁达夫为首的创造社的“自叙传”创作风格。这使他在散文创造中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他执著地描述自己的感觉,如此坦率,如此真诚,如此不加掩饰,以至于有时显得十分粗鄙,甚至过于武断,令人讨厌。如写女人对男人的态度时说:“她们*看不起那些献小殷勤的男人,却会调动这些小殷勤而**自处,她们更清楚对她们不献小殷勤的男人反倒更深爱着她们”(《看人》)。献殷勤的男人就不爱,不献殷勤的男人反而真爱,这是什么逻辑,完全凭自己个人感受生出的武断之辞!写农民的私心:“以前的有些农民出门在外,要拉屎都要憋着跑回去,拉在他家的茅坑里,憋不住的,拉下来也要用石头溅飞,不能让别人捡拾去”(《说房子》),固然是生动形象,但粗鄙的近乎恶心。
贾平凹是一个重视感觉的作家,这也是一本充斥着个人的感觉的书,他并不能够保证自己的感觉时时敏锐、新鲜,有些地方过于迟钝、呆滞,有些东西道听途说,而且他的东西缺乏足够的理性,缺乏灵魂的深度,他的痛苦只是凡人的痛苦,他的欢乐只是凡人的欢乐,所以适宜像我们这样的凡人阅读。阅读吧,平凡的人们!
《人民网》
在中国现代和当代文学史上,幽默散文的遭遇可谓大起大落。早在五四时期,幽默散文的地位就很高。周作人在他那本**的新文学大系散文集导言中特别指出,五四散文的两个源头,一个是明人的性灵小品,一个是英国的幽默随笔。从创作实践来说,五四散文的成就,鲁迅在新文学小说集序言中说,比之五四小说和诗歌的要高。鲁迅本人就是一个幽默散文的大师。不管是社会批评和文明批评为主的杂文中,幽默是他风格的显著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