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没有尽头
◎戴福发
失 落
7年前的6月,我经过三载师范生涯的摸爬滚打,凭借出众的学业成绩获得“**毕业生”的光荣称号,满心欢乐,心想这回终于能。如愿以偿地将青春的梦想向前延伸了。
然而,世事难料,被安排到全县*僻远陡峭的高山上任教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我的灵魂几乎崩溃。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极度沮丧,满腹凄凉,我不知道那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出生在一个无任何社会背景、家庭经济拮据的普通农民家庭,难道就因为我们没钱去走后门?
我的心冷到了极点。携带着阵阵莫名的痛苦和失意,我压抑而无奈地背起母亲含泪整理好的行囊在崎岖陡峭的山问小路上盘旋颠簸了两个多小时,在即将到达位于深山老林里的那所大宅院似的山区小学时,一直沉默寡言的父亲,始终陪伴在我的左右的父亲,忽然啜泣着对我说:“孩子,对不起!爸爸没用。”
而后他一人踏上了下山的路,那时,正是太阳西下时。父亲佝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幕里。我将自己的心门紧紧封锁,独自咀嚼内心深处的痛。我无法走出来,因为浓浓的惆怅早已无情地将我淹没……
崛起
一段时间的沉寂之后,**,我忽然想起了父���送我到校离别时说的话。
父亲的话让我震撼,回想起这几年的求学生涯,是父母含辛茹苦砸锅卖铁地供我读书。恍然间,我有种大彻大悟的感慨。我想起那句话:错过了太阳我不哭泣,否则我将错过月亮和星辰。我曾经发誓用勤奋来缩短现实与理想之间的距离,用汗水把“可望”嫁接到“可及”的枝头,可是无知的我却在迷惘中浪费着青春年华。骤然回眸,理想之舟已被搁置在人生的浅滩。于是,一个新生的我复活了。
我发誓振作,我努力着——
看到自己从跌倒的地方站起,我没有过多的狂喜。因为我必须爬起来,而且还要挺直不屈的脊梁,因为我失落的已太多。记不清有多少个黑夜在我翻阅教案的指间滑落,记不清有多少支蜡烛在我的凝视中化为灰烬。我觉得自己是上足了发条的时钟,只有昼夜不停地转动,才能对得起作为衬托我远行背景的亲人。当我将自己的潜力发掘到另一种深度时,我仿佛又听见自己对生命承诺的余音。岁月的流转稀释我年少的无知,时过境迁,我的梦想渐渐清晰。
工夫不负有心人,短短的一段时间后,我成为全县*年轻*出
色的教导主任。
迷茫
担任教导主任的第二年,我碰上了一位凭借什么关系上任的校长。短短一个多月的接触之后,我实在看不惯那人的所作所为。在我眼中,他连一个小学生都不如,我实在受不了他那种口是心非的嘴脸。年轻气盛的我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积压已久的怒火,在办公室里和他大干了一场。没过几日,传言四处飘荡,说什么的都有。接下来的**早上,学区的那辆吉普车“浩浩荡荡”开来,所有的学区工作人员鱼贯入场,把山村小学校的一问小会议室挤了个水泄不通。我可怜巴巴地遭受了一场暴风雨般的洗礼。本心高气傲的我差点和学区的书记大干一场。但我终于忍了下来。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校长恶人先告状,把很多不该我承担的责任都栽到我的头上。有人劝我去给领导赔个不是,不然情况会对我更加不利。一向倔强的我全然不予理会,任凭一切顺其自然。但我依旧理智地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认真地做好本职工作。
几番耕耘过后,我的心血终于换回了丰厚的回报。我在各个方面都取得了破学区纪录的令人瞩目的成绩。我敢骄傲而自豪地说,在全学区所有的教师中,我是***的之一。然而这样的迹象一直持续了4年,我始终得不到提升。我自然清楚地知道其中的原因。朋友也多次语**长地对我说:“在这种‘用奴才不用人才’的现实“;里,你再这样下去是永无出头之日的!”我实在无法适应这个也早已被一层阴影笼罩的教坛,我在无奈地问自己,问苍天,教育这块曾经是*纯洁、*与世无争的净土,如今到底是怎么啦?……
转折
正当我要向学区申请摆脱“教导主任”这个枷锁时,“伯乐”向我走来——新上任的学区张校长力排众议,让我接管一所规模较大的学校。
我的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我迅速地从迷茫中走了出来,站在了新的起跑线上展开了新的奋斗征程。成功永远垂青于那些不息奋斗的人。如今的我已经成长为全县*年轻的小学校长。我在做好学校的管理工作之余,还争分夺秒地发挥自己的兴趣特长,不断地在方格纸上爬行摸索。值得欣喜的是,我撰写的有关学校教学管理方面的教育论文、随笔在《中国教师报》、《素质教育博览》(教师版)、《教学与管理》等20余种报刊发表的已有80多篇,我所指导的学生作文已有350多篇在《小学语文报》、《小学生作文》、《小学生周报》等近50余种少儿报刊上发表或在各级各类赛事中获奖,我的60多篇小小说、散文、诗歌等文学作品也幸运地在《作文周刊》、《文艺生活·精选小小说》、《素质教育潮》等20多种文学刊物中占上了一席之地。我还荣幸地被《作文周刊》、《小学生阅读与写作》、《成长之路》、《当代教育》、《课堂内外》、《小学生新作文》、《中国当代教育》、《小学生阅读》、《青少年科学探索》等十几家报刊聘为“读写辅导员”、“特约通讯员”、“驻地编辑”、“特约编辑”、“特约记者”、“导师”、“特约编委”、“特约研究员”。《小学生阅读与写作》、《作文周刊》、《青少年科学探索》还曾辟专版宣传我的事迹及作品。近日,我因成绩显著被**基础教育实验**小学语文读写实验研究课题组评为“读写实验年度**科研教师”……
执著
在堆积如山的成绩和荣誉中,我没有自我陶醉。因为在这个依旧充满坎坷的社会中,我深知自己无法赢得过多的鲜花和掌声,但无论怎样,我都誓不低头,我都未曾放弃过心中永恒的信念。因为生活告诉我,梦想永远没有尽头……
梦想只随壮志飞
◎张 勇
幻灭
我的教师生涯,是从2003年开始的。确切地说,是从2003年的8月23号到学校报到的那天开始的。
那一年,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一场梦。
2003年的7月,我从福建师范大学毕业。当时,自己踌躇满志,想要在教学上一展身手,甚至在心里计划着要用几年的时间成为名师。
在一个暑假的漫长等待之后,我终于等来了派令。我,被分配到了惠安职业中专。当时,社会上对中专的评价很差。据说,读中专的学生大多是各个初中校的“刺头”,学生不服管教,打架斗殴,顶撞老师的事情时有耳闻。当时我的心情可想而知。理想和现实的差距让我一下子蒙了,彻底地失去了方向。进而,我愤愤不平,一个本科生,却跑来这里,我的前途何在呢?
在开始的一段时问里,我根本无心于教学,更不要说下苦工夫去研究什么教材教法。用一句很形象的话说,就是“当**和尚敲**钟”。我想,当不成名师,就当一名“闲师”吧。
课堂上,我就拿着从网上下载的教案,照本宣科地念一遍。丝毫不去理会那些为高中生所写的教案是否适用于中专生。有时候,有个别学生向我反映说听不懂我的课。我置若罔闻:听不懂,那只能怪你的水平太差。每次的教研活动,我都借故不参加。我很不屑,这样的学生,还需要备课,还需要教研吗?当时,我们的组长,一个很和蔼的老大姐,她私底下很委婉地劝告过我,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照样我行我素。只是偶然间,会莫名地想起那个遥远的名师梦。
日子**天地过去了,就在我的得过且过中。
一学期很快地过去了。放假了,我习惯性地整理我的东西,打开抽屉,却发现原来自己并不需要整理什么。一学期过去了,自己依然两手空空,一如刚来这所学校的时候。看看同事那厚厚的一叠奖状,莫名的,心里有些伤感,有些悲哀,我却勉强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心里对自己说:“没什么好伤心的,不是说了要当一名‘闲师’吗?”
开完闭校式,自己两手空空地走出校门。
校门口,一群小孩子在吹着肥皂泡,很美丽,一如我曾经的梦想。
只是,肥皂泡终究要破灭的。我想,我的梦想大概也是如此吧。
幻灭,我分明想起了这个词。
动摇
做教师是我从小的梦想。即使进了职专,我也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会对这个职业产生动摇。
一直以来,我认为自己是**的,缺少的只是机会,只是舞台,仅此而已。但是,原来的一切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来到学校的第二个学期,学校组织了“说课比赛”。一向不感兴趣的我也报名参加了,且很用心地去准备。也许是为了证明什么,比如能力。比赛的日子很快到了。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我是第十一名参赛者。我踌躇满志地坐存台下,心不在焉地听着其他选手的说课。听了几个选手的说课之后,我开始紧张起来了。我发现其他选手的说课稿,不论是哪一个学科,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或者说优点,那就是考虑到中专生实际情况,重视基础的讲授,不搞一些华而不实的教学设计。再看看自己的说课稿——备教材,备教法,整堂课的设计几乎可以说是华丽,有讨论,有表演,应有尽有。可惜,没有备学生。在读师范的时候,我就被告知这是备课*重要的一点。但是,毕业不过半年,我就彻底忘记了。
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台的,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下来的,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念完了没有。那次的说课,毫无悬念地,我排在了*后一名。
直到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我整个人还是无精打采的。迷迷糊糊地上完课,走出教室的时候,我听到一个学生嘀咕了一句:“这是什么老师啊!只会念教案,这样谁不会啊!”我愣了一下,想反驳什么,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一下子从山顶跌到山脚。实际上,自己从来都没有上过山顶,一直都是在山脚徘徊而已。我不过是一只“井底之蛙”罢了。有史以来,我**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自己真的适合教书吗?
整整一学期,这个问题都在困扰着我。我犹豫着。
一学期很快又过去了,暑假到了。我默默地走出校门。三三两两的学生从我旁边走过。“老师好!”不时有学生向我打招呼。
下学期,还能不能听到这样的问候呢,我不知道。
心底,有一种叫动摇的情绪在滋长。
追求
我以为,整个暑假我都会呆在家里的,但实际上没有。我加入了泉州的“途乐论坛”,整个暑假,我都在忙着参加户外活动。爬山,溯溪,穿越峡谷,我乐此不疲。很忙碌,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太闲了,人一闲下来就会去想一些东西。
在途乐,我认识了很多“驴友”。他们来自不同的行业,却都有 着相同的阳光。其中有一个“驴友”叫“大雾山”,是惠安人。我和他 很谈得来,或者说他很健谈,因为基本上是他在讲,我在听。
在和他的谈话中,我知道了他也是一名教师,教小学的,教了5年了。学校在大雾山的山脚下,一所只有100多名学生的小学校。那里离县城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用我的话说就是山旮旯。他一般只有**才能出来一次。知道了这些,我很奇怪,他为什么还会那么开朗。我说,如果是我在那样的山旮旯里呆上5年,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得抑郁症。
“大雾山”很憨厚地一笑,说:“不会的。那边的风景很好的,白天教书,下午爬山,晚上看书。有空的话还可以写一些乱七八糟,的文字。”我看过“大雾山”所说的乱七八糟的文字,那是自己永远也写不出来的文字,朴实而深邃,一如眼前的大雾山。我也很奇怪。“大雾山”整天和那些小学生打交道,怎么还会有深刻的思想呢。按照我的想法,在那样偏僻的地方教书,而且面对的是一些幼稚的小学生,人应该变得麻木才对,就像我在职专教书一样。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大雾山”说了。他瞪大眼睛看着我:“怎么会呢?偏僻的地方才会静下心来看书呢。还有,小学生怎么会幼稚呢,他们的好多想法都让我觉得惊讶呢。我的好些文章都是受到我那些‘弟子’的启发写的啊!”“大雾山”很喜欢把他的学生称为“弟子”。从这个传统的称呼,我看得出,“大雾山”很喜欢他的学生。我很羡慕他,因为他活得充实,有追求。
那我呢?似乎在很久以前,我也有过追求,也想过得充实。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大雾山”突然说:“你也是教师。又是教职高的,你的学生应该比我那些‘弟子’有思想吧?也说来听听吧,不要老是听我说呢。”我微笑,没有回答。心里却有了一丝触动,也许,我真的应该好好去了解我的学校,了解我的学生呢。我这样想着,心里居然对开学有了一点点的期待。
是的,快开学了,我似乎该整理一下东西呢。
人,总要有一点追求的。
现在,我很庆幸,那段阴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今后我要走的路还很长。漫长的旅途,也许会哭泣,也许会受伤,但我不会放弃,为了自己的梦想。
用傲气行走为师人生
◎刘承伦
17年前,作为农民的儿子,我能从师范学校毕业直接分配到城里一所百年名校任教,年轻人特有的狂妄不羁就在我骨子里膨胀开来。可现实是容不下有“傲气”的,尤其是乳臭未干的“土农民”。这不,初为人师的**年,我先后两次吃“亏”,一次是目无尊长地同学校一位资历很深的老教师为上课理论了几句,结果就被参了一本。第二天一上课,在那位老教师的率领下,学校的几位主要领导板着脸冲进教室,幸亏那天上课我准备充分,否则“凶多吉少”。第二次,我更是目中无人地同一惯行事霸道的校长顶撞起来,结果几位领导轮番苦口婆心地找我谈话,请我去给校长道歉。可我这人就是心高气傲,到*后也没有去道歉。后来的事实证明我因此失去了许多发展机会。
第二年,为能过把班主任瘾,我主动向学校申请任教语文并承担班主任工作。我的举动在同事眼里简直不可思议,纷纷劝我别自讨苦吃,但我终究没有听从劝告。
可干了不过半年,我才知班级管理并不如我想象的那般充满情趣。且不论如何去面对家长的评头论足,如何去穷于应付各种繁杂的事务,单是班里的那几个“顽皮”学生就弄得我焦头烂额,更何况自己还要花更多精力进行教学。当一个又一个难题压来,旁边又无人帮忙,我一时是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