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很难在思想上达到一致,所以人们总是看见枯燥的争论在不休地上演。惟有一个例外是环境问题;愈来愈多的人被卷了进来,购置山林的、义务植树的成了风潮,呼吁保护环境的大军,渐渐壮大遍及一切**。
除了对沙漠化自然关注的绿色行动主义,对文化环境的爱怜目光也在对焦。义愤填膺的声浪干涉着粗野短见的施工队,人人都成了文物保护者。强调讲究的文化,痛斥浅薄的建设,老外特别来劲;常听说哪位欧美国籍的夫人,在不辞辛苦地阻挡拆迁、保卫胡同。谁能说这不是一种社会进步呢?但任凭什么,也挡不住隆隆的工地轰鸣。一座城市又一座城市,历史的积累和宝贵的遗存,还是依次被拆光毁尽。雷同的十字路高架桥,使本地人找不到家。乏情的银行楼大商厦,把粗犷北方和阴柔南方,统一成一个可憎的模式。在酷似上世纪70年代简易楼的种种叫卖欧陆加州的楼群中、更绞尽脑汁添造了鸟巢和锅盔;洋专家利用新潮的官僚心理,给害羞不已的都市再 一个词,一个叫做“市”的词汇,被滥用得暧昧可笑:不仅有若“定州市涿州市”之类的汉字悖义,在古老的草原上,你能理解如“呼伦贝尔市海拉尔市满洲里市”这样的招牌么?而肆虐于市的瘾头似乎还远未过去,人们正静候哪天出现“中国市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