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几千年前的事了。在海的那一边,很远的,很远的,太阳出来的地方,有一个大河的**,在那个**里太阳可热得厉害,那儿的每一张树叶、每一片草叶都投射出够给一个人遮蔽日光的影子。
“可见那个**的土地是多么地富饶!
“在那儿有一族强悍的人,他们靠牧畜为生,并且把他们的气力同勇气消耗在打猎上面,打过猎以后,他们便设宴庆祝,大家唱歌,并且跟女孩子调情。
“有一回在他们的宴会当中,一只鹰从天空飞下来,把一个象夜一样柔和的黑头发的女孩子抓走了。男人们拔出箭来向鹰射去,那些可怜的箭都落回在地上。他们跑到各处去找那个女孩子,却始终找不到她。他们渐渐地忘了她,就跟人忘掉世界上的一切事情一样。”
老婆子叹一口气,她不响了。她那刺耳的声音好像是那一切给人忘记了的时代变成回忆的影子在她胸中复活起来,现在在这儿哀诉一样。海轻轻地给这个古老传说的开场白伴奏(这一类的传谢也许就是在这个海岸上创造出来的)。
“可是过了二十年,她自己回来了,已经成了衰弱,憔悴的女人。她带来一个年轻人,强壮而漂亮,就像她在二十年以前的那个样子。他们问她这些年中间她在什么地方,她说鹰把她带到深山去,她跟他一块儿住在那儿做他的妻子。这个年轻人便是他的儿子;父亲已经死了。他看见自己****地衰老了,便*后一次高高地飞到天空去,然后收起翅膀让自己从空中摔下来,重重地跌在峻峭的山岩上撞死了……
“众人惊奇地望着鹰的儿子,他们看出来他跟他们并没有什么差别,只除了他的眼睛是冷冷的,高傲的,跟那个百鸟**的眼睛倒很相像。他们对他讲话,他高兴就回答,否则便一声不响;族里的长辈们过来对他讲话,他像对待平辈一样地回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