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从指尖掉落,周一薄暮时分。
此时,宅次正坐在廊下,抽着烟眺望庭院。妻子厚子在客厅叠着洗晒好的衣物,还是那事,一遍遍老调重弹。
对于是否在刚满两百坪的院子里建公寓一事,夫妻二人意见出现分歧。厚子在不动产公司的怂恿下,倾向于建,宅次则认为等退休后再议更好。此时距他退休尚有三年之期。
这是以栽花种草为乐的父亲**下来的房子,房子本身虽不怎么好,院子却弥足珍贵。宅次每天下班后径直返回家中,坐在廊下抽支烟望望院子,已成惯例。
每当看到如同翻阅日历般随季节更改容颜的庭院树、丛生杂草以及悄然伫立的小小的五层石塔隐没在薄墨化开的夜色中,一个半小时的上班路程也不觉辛苦了。对那个偏离了出人头地之道名为公文课长的座位也没了脾气,心生我真正的座位是在这廊下之感。
厚子似乎也捉摸得出丈夫的心情,总是说上三言两语便知趣地退下,偏偏**纠缠不休。宅次也用平时日未有的尖锐声音回说:“公寓什么的要真建起来,我可就不工作了啊。”
香烟从指尖掉落,正是这个时候。
或许��风的缘故吧。
忽而有了一阵风来,吹得身体微微摇晃的感觉。
“是有风吧。”
宅次嗫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