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几下敲门声。
华生连忙走过去开门。这次来的是一位满头红发的老人。
“请问福尔摩斯先生在吗?”老人问。
“我就是,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呢?”福尔摩斯站起来问道,眼睛却一直盯着老人的那一头红发,大概也觉得这���赤红如火的头发很罕见吧。
“我叫杰贝兹威尔森,请恕我冒昧到访。但我遇到一宗怪事,必须请你帮忙。我知道你专门为人家解决难题,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你。”老人对福尔摩斯说。
“谢谢你的夸奖,我对难题的确有特殊的偏好,而且越难越好,因为这样才能使我逃离乏味的日常生活,让脑筋活起来。”福尔摩斯笑道。
“那么,你是愿意帮忙了?”红发老人说着,又看看站在旁边的华生,好像有些犹豫。
“啊,我忘了介绍,这位是华生医生,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查案的好帮手。”福尔摩斯说着,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请坐吧。”
红发老人坐了下来,却不知从何说起似的说道:“怎么说好呢?这个……实在太奇怪了……”
福尔摩斯向华生递了个眼色,华生立刻就明白了,福尔摩斯又想玩猜谜游戏,一方面可以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另一方面也可找个切入点,让客人安心地说出他口中所谓的“怪事”。
华生细心地观察这位来客的外貌,怎么看他都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商人,除了那一头红发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于是,华生问:“威尔森先生,你是个生意人吧?”
“啊,我吗?是的,我有点儿小生意。”
“你以前是个工匠吧?”福尔摩斯出其不意地问了一句。
“啊!”威尔森有点儿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在船上当过木工,确实是个工匠。”
福尔摩斯并没有回应对方的疑问,继续单刀直入地说:“你吸鼻烟,是共济会的会员,还去过中国,*近在不停地写作。我没有猜错吧?”
威尔森呆若木鸡似的张大嘴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不必惊讶,这些情报的来源都在你身上。”福尔摩斯吸了一口烟斗,轻描淡写地说。
“都在我身上?此话怎讲?”威尔森仍不掩惊奇地问。
“哈哈哈,这还不简单吗?”福尔摩斯笑着说,“你的右手比左手大了一号,这是工匠的普遍特征。因为干活时右手常要用力,所以手掌及前臂的肌肉都特别发达。”
威尔森佩服地点点头,又问:“那么,共济会呢?你怎么知道我是会员?”
“这就更容易猜了。”福尔摩斯说着,指了指威尔森外套上的胸章,“这是共济会会员才有的胸章,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华生知道,我们的大侦探对徽章很有研究,除了显示军阶的徽章外,他对各式各样的民间团体的徽章也了如指掌。共济会虽然是个民间秘密组织,但对福尔摩斯来说,却毫无秘密可言。
“那么鼻烟呢?你又是怎么猜中的?”威尔森的惊讶已变成好奇,兴头十足地问。
“这个也不难,你的胡子上,不是还沾着一点儿鼻烟吗?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威尔森连忙尴尬地摸摸胡子,哧哧地笑着问:“中国呢?你怎么知道我去过中国?”
“这个倒不容易猜中,必须对刺青的颜料有点儿专门知识才行。”福尔摩斯故弄玄虚地说。
这下华生倒开始好奇了,忙问道:“刺青的颜料?什么意思?”
“答案在这里。”福尔摩斯拉起威尔森先生右手的袖口,只见其前臂露出了一条龙的刺青。
“啊!你怎么知道威尔森先生有文身的?”华生惊叹着问。
“哈哈哈,华生,你永远都是这么粗心大意。威尔森先生坐下时,右手放到椅子扶手上的一瞬间,那条色彩斑斓的龙曾从袖口探出头来和我们打过招呼啊。”福尔摩斯俏皮地说。
“是吗?”华生挠挠头,知道自己又一次看漏眼了,不过仍不服气地问,“但这跟威尔森先生到过中国有什么关系?文身在伦敦也很普遍呀。”
“说得对,关键在龙的图案上。这种图案只有中国流行。而且,你看龙的鳞片,那种青绿色是中国独有的。况且,威尔森先生的表链上还挂着一枚中国铜钱呢。”福尔摩斯说着,转过头问道,“威尔森先生,我说得对吗?”
威尔森点点头答道:“是的,我在远洋货轮上当木工时去过中国。但是……”
“啊,关于你*近常常写作的事吗?”福尔摩斯没等威尔森开口,已自行揭开谜底了,“这个就更明显了,你右手的袖口磨得十分光亮,而左手手肘的布又磨得起毛,长期写作才会弄成这样的啊。”
“呵呵呵!都被你说中了,实在了不起。”威尔森佩服地笑起来。
福尔摩斯三言两语,让这位客人由惊愕变为佩服,又由佩服变为欣赏。现在,威尔森已经完全信任福尔摩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