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进化史
草木故园 3
锈 7
流 转 16
麦子的流年 23
壳 32
方 言 39
旧石器 46
米 54
泥沙时代 61
隐秘的溃退 69
亮 75<p><b> </b></p> <p><b><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乡村进化史</span> </b> </p> <p> </p> <p>草木故园 3 </p> <p>锈 7 </p> <p><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流</span> <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转</span> 16 </p> <p>麦子的流年 23 </p> <p><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壳</span> 32 </p> <p><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方</span> <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言</span> 39 </p> <p>旧石器 46 </p> <p>米 54 </p> <p><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泥沙时代</span> 61 </p> <p><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隐秘的溃退</span> 69 </p> <p><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亮</span> 75 </p> <p><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远</span> <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嫁</span> 83 </p> <p>草 94 </p> <p><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远去的乡村</span> 101 </p> <p> </p> <p> <b> </b></p> <p><b><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城市心灵史</span> </b></p> <p> </p> <p><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怀念麦子</span> 107 </p> <p> </p> <p><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妄想者</span> 110 <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镜</span> <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像</span> 117 </p> <p><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出生地</span> 124 </p> <p><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染房头</span> 131 </p> <p><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失踪者</span> 151 </p> <p><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裂</span> <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缝</span> 158 </p> <p><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捕风者</span> 165 </p> <p>光的阴面 171 </p> <p> </p> <p> </p> <p><b><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大地编年史</span> </b><b> </b></p> <p> </p> <p><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水边的芦荻</span> 181 </p> <p>春<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桑园</span> 184 </p> <p><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工业园</span> 202 <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五月野蒿</span> 209 </p> <p>一个村庄的地名志 216 </p>显示全部信息媒体评论 1.《瓦下听风》直面当前中国农村的社会转型,观照时代的焦灼与裂变,着力点在人与物命运上。写作者笔法独到,笔力沉实,既浑然开阔,又鲜活具体,从文体到内容,均是当下散文写作的一种新突破。 ——“鲁迅文学奖”获奖作家 穆涛 2.彭家河的散文有新意,是他心灵的歌唱和对思力所及的探索,值得给予充分肯定。一个作家没有对于天地阔大与精微的体察,是不可能写出佳作的,这也是彭家河作品的价值所在。 ——《中国文学批评》副主编,《中国社会科学》编审,**评论家 王兆胜免费在线读草木故园(全篇)
比起人丁,乡下的草木已日渐兴旺。
乡村其实是属于草木的,村民本是不速之客。在发现有水有树后,那一队队从猿一路迁徙成人的村民们便驻扎下来,开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谈婚论嫁,生儿育女。于是,乡村便改变成了另一种模样。正是由于村民们的到来,那些山山岭岭、��沟坪坪便也同时有了名字,成为村民们*朴素的方位标志。
在张家山、袁家岩、彭家这些普通的地名间,不同的家族便在这些山沟平坝里生长。如同一棵树,种子落下来,然后生长成小树,小树又生长成大树,大树的种子又落下来生长,于是长成了一片树林。在川北的深山中,生长着不少这样的树,它们能行走、能说话,它们在山间演绎着自己的悲欢离合。
彭家是我们家族聚居的一个小山坪,村里*古老的那棵柏树要七八个青壮年伸手才合围得住。浓密的树枝遮蔽了树下的山坡,树下一年四季都是干燥干净的,没有草木能在它的身下生长,粗大的树干也没有人能攀爬。老家的房屋后面有三棵古老的柏树,其中有一棵枝膊长得低矮一些,小时候村里有个身**壮的小伙子爬到树顶上去过,因为树上有不少白老鹳聚居,他想去掏里面的蛋。结果他掏出几只小白老鹳,摔到树下,几天后,在树上不知居住了多少年的白老鹳便搬走了。
村里老人们听说此事后,都说那个青年忤逆。还讲述邻村有个青年上树掏鸟蛋,结果把手伸进鸟窝,发现一团凉丝丝的柔软东西,他抓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条爬进鸟窝的毒蛇,于是吓得那个青年从树上落下后摔死了。老人们一讲,再也没有人敢
上树掏白老鹳的窝了,可是白老鹳们再也没有回来过。
每天晚上,从远处的西河或者嘉陵江里劳作**的白老鹳回来后,都要在树上吵闹一会儿才肯睡觉,听着那些声音,我便会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风雨过后,我家房顶上便落满了白老鹳粪和长长短短的枯树枝,有时还有些鱼骨头,我爹便把那些粪扫下来堆在一起,作自留地里的底肥,那些树枝和圆圆黑黑的柏树果便撮回灶屋烧锅煮饭。每年夏天的晚上,村里都会刮几次大风,听着房顶上呼啸的风声,我不怕房顶上的瓦被风揭走,却怕那些大树顺风倒下来砸到我家的破瓦房,于是我不敢入睡。然而就在恐惧之中,我却一次又一次地慢慢睡着了。
那些古树个个都巍峨挺拔,村民们路过时都要仰望才看得到树枝。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棵大树为了全村的族人,作出了*后的牺牲。村里要安电了,要永远告别柴木取火的时代了。然而我们村除了树多就是人穷,哪里找钱买电线电杆呢?村里大大小小开了几天会,决定砍掉一棵较小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