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信让我发愁:我觉得它冷淡,好像第三级天使卧躺的冰块侵入了您的肌肤似的。我宁肯挨骂、吵架,也不愿受到这种无动于衷的冷静的对待。这是一位掌有神权的女王的冷静。她对自己的权力很有把握,从不大张旗鼓地使用,而是平静地、不慌不忙地享用。如果您不在维也纳待一段时间,那么《幽谷百合》和《塞拉菲塔》的手稿怎么办?《塞拉菲塔》要在10月的第三或第四个星期天才会面世。如果您已回国,那么,就请给我一个确切的地址。在一个缺少我们这种文化资源的国度,在您将居住的荒原深处,您也许会比生活在放荡挥霍中时更乐意收到我的信,因为我的信有时也许讨厌地打断了您的挥霍放荡。您可能从不知道由失望引来、由孤独延续的忧愁的苦涩滋味,甚至在��情方面几乎过于需要朋友的时候也会感到忧愁。因为我向您证实我产生了*残酷的自信,我也就不指望能经受如此艰巨的工作。 ——《**封信》 对于生活中的巨大不幸,友情本应该是一种有效的慰藉。可为什么它反而使这些不幸变得更加深重?昨夜,读您*近来的信时,我闷闷不乐地寻思这事儿。首先,您的忧愁深深地感染了我,其次,信里流露了一些伤人的情绪,含有一些使我伤心的话语。您大概不知道,我心里是多么痛苦,伴随我文学生涯中第二次大败的,是多么可悲的热情。1928年,我**次遭受失败时,不过二十九岁,而且还有一位天使在我身边。今天,在我这个年纪,对于毫不伤人的保护,一个男人不再能产生被保护的亲切感觉。因为接受保护是年轻人的事,而且,爱情帮助年轻人,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可是对于一个距四十岁比距三十岁更近的人,保护就是一种不敬,就是一种侮辱。一个无能的,在这种年纪还没有财源的人在任何**都会受审判。 ——《第二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