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言
在自然历史博物馆的图书馆的罕见书目藏书室的书架上,收藏了一些较早出版的关于自然历史探索与发现主题的书籍。这一学科领域的文献,自建馆以来一直被妥善地归档保存,馆藏的图书近两千册之多。其中包括乔治·安森(George Anson)所著的讲述他于公元1748年开始的环球航行见闻探险书籍,这也是当时受欢迎的探险书籍之一。这些探险书籍的一个共同特点是,体现了著作者对地球上的生命进行观察、收集、比较和记录的求知精神与热情。这些早期的印刷品承载着航海探险历史进程中令人热血沸腾的探险经历与见闻,包括客观的科学研究结果以及亲历者的主观观点和讲述内容。探险者们的任务是去探索、调查地球的海洋和大陆的几乎每个角落,并绘制记录图表,正如安森所做的那样。这些绘本及文稿还有一个实际用途,那就是鼓励和启发后人去继续探索,并在他们登上远航的船只后,以此作为参考内容和工作档案。
这些早期的手资料来自探险者的团队以及个人的经历,并以手稿的形式形成了文献,特别是一些古代历史学家和地理学家们的航行经历。15世纪后期,随着印刷技术的应用,这些手稿得以以印刷品的形式留存下来。而除了偶尔出现的低质量、准确性不高的地图和图表,这些印刷品中仅有少部分带有插图。因此,作者用自己的绘图能力以及语言描述能力把所见所闻以更直观、更清晰的方式呈现给读者。在当时的历史时期,这些内容与旅途中所积累的地理学知识一样弥足珍贵。一旦这类图文并茂的内容制作变得简单可行,便能给普通大众创造一个崭新的阅读体验和知识获取平台。
航海时代的探险活动有助于当今博物馆等知识机构的基础系统的形成与塑造,并成为包括动植物标本、土壤和其他自然界产物在内的样本收集指南,让后续的航行探险计划有序可循。结合科学研究、航线规划和贸易等多种动机,当时的英国、法国、西班牙、葡萄牙和荷兰等欧洲**的探险船队同时还促成了多种文化的碰撞,描述并记录了不同的民族习俗与生活方式。
另外,一些探险活动的发起者,还会通过以具体的组织牵头的方式(如英国东印度公司),使用既定的贸易路线委托第三方探险队进行标本收集工��,用以丰富自己的收藏品。但是对大多数探险者来说,正是因为自己的亲自参与经历,才激起了探索和了解自然界的兴趣和渴望。汉斯·斯隆(Hans Sloane,1660—1753)在其职业生涯早期,以阿尔伯马尔公爵(Duke of Albemarle)私人医生的身份远赴牙买加,并在那里收集了大量自然历史样本。这批样本随后成为大英博物馆(后来的自然历史博物馆)在该学科领域的标本藏品中的核心组成部分;莱昂内尔·沃尔特·罗斯柴尔德(Lionel Walter Rothschild,1868—1937)是一位家境殷实、性格有些古怪的博物学家,作为收藏家协会的重要委员,他动员同行们帮助他发展建立了位于赫特福德郡特林的一处宏伟的动植物博物馆;另一位同样举足轻重且腰缠万贯的收藏家约瑟夫·班克斯(Joseph Banks,1743—1820),也是自然历史博物馆藏品的贡献者之一,并曾经作为探险队员,登上了詹姆斯·库克(James Cook,1728—1779)指挥的“奋进号”远航考察船,于1768年驶向太平洋开始了为期三年的远航考察。
在那个有许许多多新物种不断被发现的时代,对样本进行分类、排序并准确描述势在必行,这部分工作尤其重要,特别是对一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船只的长途跋涉而逐渐失去关键识别信息的样本。自然历史博物馆的图书馆中有一组来自好望角的植物图谱,是由17世纪末的多位艺术家共同创作的。这组藏品是欧洲早对本地区花卉物种的多样性进行记载的真实写照,也是了解欧洲大陆植物区系以及其所蕴含的经济价值的有效视觉工具,同时也为在林奈分类系统的生物分类法出现以前的插图分类方式提供了依据。 结论
在库克的第二次航行过程中,他依然在寻找传说中的南部大陆,对此他曾经写道:“没人会为此比我走得更远了,那南方的大陆将永远蒙着神秘的面纱”。正如吾辈所知,库克的这一观念终被证明是错误的,在后来不断进步的技术帮助下,我们对地球、对海洋、对大自然的理解边界不断地被打破。
过去的探险记录手稿和原始插图通常是在旅途中或野外制作而成的,向后人展示了自然历史学研究者们在不断探索和记录的生动画面。我们在为这些探险者和艺术家们的果敢感到惊叹的同时,也为他们在科学和艺术方面的造诣所折服。相反,那些已经公开出版的画作和文本作为视觉记录资料,依然保持着它们当初的魅力,并继续向世人展示着那个时代的探险者们用切身努力换来的独到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