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彼得·潘飞进屋来
所有的孩子,除了彼得·潘之外,都是要长大的。
当温迪摘了一朵花,朝母亲跑去时,母亲感慨地说:“如果你永远是这
么大该多好啊!”打那以后,温迪就明白了,她终归是要长大的。
温迪的母亲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有一脑子的幻想;美丽的嘴角上,总是
挂着甜蜜的微笑。
温迪的母亲和父亲达林先生养育了三个孩子——温迪、约翰和迈克尔。
达林先生做事非常现实,孩子们一出生,他就计算着他们在各个方面可能的
花销。
孩子们开始上幼儿园了,他们在保姆的护送下乖乖地去学校。他们的保
姆叫娜娜,是一只庄重严肃的纽芬兰大狗。
娜娜很喜欢小孩,也很会照顾小孩子们。孩子们去上幼儿园时,它会让
他们保持良好的队形。夜里,孩子们稍微有一点声响,它就立刻警觉地站起
来。孩子们病了,它会衔来药瓶给他们吃药。如果达林太太的朋友来参观孩
子们的卧室,它会很迅速地把孩子们打扮得漂漂亮亮。娜娜的狗舍就在孩子
们的卧室里,它把这个卧室管理得很有条理。
达林先生和太太经常和孩子们一起玩��,他们在一起快活地跳舞,再没
有比他们更快乐、更单纯的家庭了。当然,这是在彼得·潘出现以前。
达林太太**次知道彼得·潘是在一个晚上,她发现约翰和迈克尔的心
里想的都是“彼得”两个字,温迪的心里几乎涂满彼得·潘这个名字。达林
太太感到很奇怪,从这个名字的字迹上可以感觉到这个彼得·潘很有点儿淘
气。
她发现在孩子们的想法里,围绕着彼得·潘的是一个叫永无乡的奇妙世
界。但各自的永无乡又大不一样,例如,约翰的永无乡里有一个湖泊,湖上
飞着许多红鹤,约翰拿箭射它们。年纪*小的迈克尔眼中的永无乡则有一个
岩洞和许多湖泊。约翰住在一只翻扣在沙滩上的船里,迈克尔住在一个印第
安人的皮棚里,温迪住在一间用树叶巧妙缝制成的屋子里。
在温迪的提醒下,达林太太也慢慢想起,她小的时候也知道彼得·潘的
。据说,他和仙子们住在一起。关于他的故事很多。比如说,孩子们死了,
在黄泉路上,他陪着他们走一段,免得他们害怕。当时达林太太是相信的,
可现在她结了婚,懂事了,就怀疑是不是真有这样一个人。
达林太太认为彼得·潘已经长大了,可是温迪不同意妈妈的看法,她告
诉妈妈,彼得·潘没有长大,不管是他的心还是他的身体都和自己一样大小
。
达林太太有点担心,便和达林先生商量,达林先生只微微一笑,压根儿
没有当真,只说这准是娜娜对他们胡说的,过不了多久孩子们就会忘记。
可是没过多久,这个调皮捣蛋的男孩竟然使达林太太吓了一跳。
有**早上,达林太太发现育儿室的地板上有几片树叶,头天晚上孩子
们上床时明明还没有;达林太太觉得这事很蹊跷,温迪却毫不在意地笑着说
这准是彼得·潘干的。她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解释说,她觉得彼得有时夜
里来到育儿室,坐在她的床脚那头吹笛子给她听。虽然她从来没有醒过,但
是她就是知道。
达林太太还是有些怀疑,因为窗子关得紧紧的,不可能有人进来。可是
树叶是明摆着的。达林太太仔细察看了这些树叶,那是些枯叶,不过她敢断
定,那绝不是从英国的树上掉下来的叶子。达林太太几乎确定这不过是温迪
的梦而已。
可是温迪并不是做梦,第二夜的经历就证明了这一点。
第二天晚上,一切都像往常那么安静。孩子们都入睡了,达林太太静静
地坐在火炉旁给迈克尔缝衣服。缝着缝着,达林太太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她梦见了永无乡,一个陌生的男孩从那里钻了出来,他就是彼得·潘。
这个梦本来是小事一桩,可是就在她做梦的时候,育儿室的窗子忽然打
开了,果真有一个男孩落到了地板上。伴随着他的,还有一团奇异的光,那
光像一个活物在房间里四处乱飞。正是那团光把达林太太惊醒了。
她叫了一声,跳了起来,看见了那个男孩。他是一个很可爱的男孩,穿
着用干树叶和树浆做的衣裳。可是他身上*迷人的地方是他还保留了一口乳
牙。他一见达林太太是个大人,就对她龇起满口珍珠般的小牙,达林太太不
禁又惊叫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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