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些你趟不过的河流
◇邓为
**次高考,我报的是南开大学,它是我高中时代*神往的高等学府。可惜,我的分数还是差了很多,名落孙山是再自然不过了。无奈之下,我选择了复读。那年的成绩,我略有起色,在班里也考过好几次前三名。用老师的话说:“如果发挥得好,那能上一个不错的学校。”我踌躇满志,又选择了那所大学。
当小学教师的父亲对于我**年报考南开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但听说我复读一年后,还是要报南开时,专门找我谈心,无论如何,也要我报一所省内的**大学。我坚决不从,记得填报志愿的头天晚上,父亲百般劝阻,和我争执,声音都嘶哑了。
世界上很多的事情,只要你付出了努力,就有成功的希望和可能。这是学校老师一直给我灌输的道理,也是我多年来笃信的座右铭。父亲和我,谁也没有说服谁,*后,作为妥协,**志愿还是按照我的意愿来报的,不过,在第二志愿上,我遵从了父亲的意思,报了一所省内的二流学��。
可惜,事与愿违,当分数单落到我的手里时,我明白,我离自己的目标确实还有不小的距离。
那晚,心情糟糕透顶的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喝了平生**次闷酒。在家里,浑浑噩噩地度过一周后,我的心情略微好了一点儿,趁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对父亲说:“我还要去复读,事不过三,我就不相信我考不上。”
父亲突然惊了一下,夹菜的筷子抖了抖,想说什么,嗫嚅着,欲言又止了。
学校的复读班还不到开学的时候,家乡的8月,太阳无情地炙烤着大地,气温高得吓人。父亲喊上叔叔,又招呼我说:“咱们下河洗澡吧。”
流经我们村的一条河流,在村东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湖泊,*窄的地方有500米,*宽处则有数千米。父亲游泳的本领一般,但叔叔却是戏水的高手,他能从湖泊*宽的地方轻松地游个来回,村里人谁也比不上他。
父亲说:“来,和你叔叔比一下,你从*窄处游,你叔叔从*宽处游,看看谁先到达。”我一听就不愿意了,对父亲说:“你明明知道我水性一般,还让我和叔叔比试。”
父亲突然很严肃地说:“要是让你练习个半年一年的,你能超过你叔叔吗?”
我不假思索地说:“肯定超不过的,不要说像叔叔那样横渡湖泊了,就是旁边放条小船,让我慢慢趟过去,我估计也难以完成。”
父亲走过来,坐到我的身边,认真地说:“是啊,孩子,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人生中总有一些河流你是趟不过的。游泳好的人很多,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横渡长江;能登上高山的人很多,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攀越高峰。人生中的很多目标,即使努力,也未必能如期完成,孩子,难道我们不能降低一些目标,等完成这个低目标之后,再去追逐那个较高的目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