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发生论经过科学家上山下海、纷乱不断的辩证,*后有了巴斯德决定性的一击,就是**的鹅颈瓶实验。这个实验可与伽利略在比萨斜塔做的自由落体实验齐名。 鹅颈瓶的观念来自巴斯德的化学老师巴拉尔,但巴斯德使它成名。为了让对手心服口服,他们的实验必须无懈可击。经过对双方论点的重新审视后,巴斯德与巴拉尔两人都知道,关键在于证明空气中存在的是无形的生命力还是有形的微生物。两人经常切磋讨论,巴斯德觉得巴拉尔的设计非常妥当,当即自己着手烧制。 鹅颈瓶是一种瓶颈很长的瓶子,将长瓶颈烧软,弯下来像横放的S 形,再将培养液注入,煮沸后天天观察有无微生物的生长。如巴斯德所料的,这种仪器可让空气自由进出(没有阻断所谓“生命力的重新进入”),但外界的灰尘和所夹带的微生物经过鹅颈下弯的一段就会沉积下来,所以瓶内的液体永远处在无菌状态,不会腐败。这一部分的示范足可证明空气中没有��谓的生命力,然而反对者仍可以说,这是因为煮沸过的培养液已不能支持生命力的生长。为了证明液体在高温后仍能支持微生物的生长,巴斯德把鹅颈瓶倾斜,让液体流到尘埃和微生物聚积的下弯部位,再让液体倒流回瓶中。于是微生物开始生长,培养液变得混浊。 实验结论是在生命力可以自由进入的情况下,培养液仍保持新鲜不败,没有育出生命,否定了普歇的理论;直到接触了鹅颈瓶下弯处的灰尘,生命才出现。这样简单却强而有力的示范,给予自然发生论致命的打击。科学院于是把奖金给了巴斯德。 19 世纪的欧洲正是科学蓬勃发展的时候,社会大众对新鲜的观念感兴趣,而且乐于接受,轰轰烈烈的争论甚至吸引了**的注意。拿破仑三世对巴斯德从小小实验室不时传出突破性发现的消息,心怀喜悦,想要接见这位正值壮年的科学家。1863 年,巴斯德由杜马引介觐见拿破仑三世。他以礼貌的态度,向巴斯德提了各种问题,巴斯德都一一为他解答;拿破仑三世又痛惜酒的变酸变坏使法国每年蒙受极大的损失,希望巴斯德能解决这个难题。 巴斯德事后写道:“我向陛下保证我有发掘物质腐败和传染病成因的雄心。”由这一句话我们可以窥见到,一个影响深远的观念已在巴斯德心中萌芽,他已延伸了微生物论,开始怀疑微生物是导致传染病的黑手。 回到酒变酸的问题来,巴斯德和助手们着手追寻答案,得知酒的变酸也是细菌作祟,是细菌将酒精氧化为醋酸的结果。那么要怎样才能消灭这种细菌?用杀菌剂?行不通,酒味酒质会被完全破坏!用热?他们花了很多时间尝试不同的温度,发现将酒加温到摄氏五十至六十度之间几分钟,细菌便会被杀死,又不影响酒的色、香、味。巴斯德和同事们对这个发现满意极了。 但是,法国有*好的酒,当然就有*挑剔的品酒专家。这种“煮”过的酒对品酒专家来说是大不敬,况且他们认为这种酒一定不会随着时间而慢慢变醇。于是,一个酒的“选美”活动便组织起来了。评审员蒙着眼睛品尝各种煮过和未煮过的酒,结果不分上下。他们还将酒送上远洋帆船十个月,另一批送上船环游世界一周,结果仍是不分胜负。煮过和未煮过的酒,都能随着时间而醇化。这种低温消毒的方法不但对酒行得通,对牛奶、乳酪、苏打和其他食物也都适用。这是食品工业的大革命,从此,“低温消毒”成了家喻户晓的名词。有人劝巴斯德申请专利,这样就可以马上成为千万富翁,不但养儿育女的重担能得以解决,而且从此也不用愁研究发明的经费了。巴斯德和玛丽秉烛夜谈了好几个夜晚,决定放弃这做法,造福全世界。